打鬧的聲音因為太監的話馬上停下來,蕭依荷問,「母后讓皇嫂去有什麼事?」
「奴才不知,但是有皇上在,娘娘一定不會有事。」太監畢恭畢敬的說。
「嗯,我這就去!」
「皇嫂,我跟你一起去!」有皇兄在,她還是不放心。
慈心宮有很多人在,當中不乏是皇親國戚,希泉是一定在的,太后坐在上位,抿著嘴,臉色並不怎麼好看。
蕭漢晟坐在她旁邊,垂眉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雖然人多,但十分的安靜,太后拿畫到淑芳閣的事在宮裡傳開了,昭妃頂撞了太后,太后正值氣頭上,這個時候最好保持安靜,否則性命難保。
昭君、蕭依荷、袁姍姍三人進來,請安後,蕭漢晟讓她坐到他身邊,昭君有些猶豫,蕭依荷嬉笑著推昭君坐過去,還不忘說一句,「皇嫂,你都是皇兄的人了,還害什麼羞啊?」
昭君臉上飛上兩片紅雲,蕭漢晟輕咳,臉上若有若無的掛著笑容。
太后別了一眼說,「哀家叫她來不是打情罵俏的,依兒,坐到你的位置上去。」
「好吧」蕭依荷戀戀不捨的往對面走去。
「哀家叫諸位來,是要諸位做個憑證,她到底是不是王昭君!」太后喊,說到後面三個字,話鋒一厲,轉向昭君,「如果她不是王昭君,哀家會以欺君之罪懲處她,如果是,從此之後哀家不會踏進淑芳閣半步,也不會插手她的任何事。」
下面一陣喧鬧,昭君猛然一驚,如果不是就要以欺君之罪論處,萬一,萬一——
感覺到手上的溫度,她看向蕭漢晟,蕭漢晟投給她一放心的眼神,她才平靜下來。
太后施了眼色,玉兒便將畫打開,一名絕世美女展現在眼前,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氣。
「不知諸位對這畫中女子有何看法?」
「稟太后,畫中女子跟昭妃娘娘如同一人,但是畫上為什麼寫著冷無雙三個字?難道這是畫上女子的名字?」一身穿官服的中年說道。
「難道昭妃娘娘有兩個名字?」一官員提出質疑。
「畫上女子手拿劍,站在雲端上,分明就是仙女,難道是昭妃娘娘的前世?」
下面人越說越離譜,太后有些不耐煩,問向一直不說話,沉思中的希泉,「不知司令大人有何看法?」
「稟太后,畫上女子輕易脫俗,孤傲性冷,手持仙劍,站於雲端上,身著白衣,飄渺如仙,雖與昭妃娘娘一模一樣,卻有著天壤之別的氣質。因此,臣認為畫上女子與昭妃娘娘絕非一人,或者說有好事人故意生事。」
「司令大人從未才見過王昭君,又怎麼知道她之前所作所為不是演戲?」
「臣雖然未曾講過昭妃娘娘,但是有關她的事多多少少聽到些,再能忍的人,面對即將而來的死亡,必定會反抗,男兒如此,何況女子。」
「司令大人看來是不知道,希荷有跟哀家講,王昭君被關押在天牢的時候,身上突然發出一股巨大的力氣,將整個刑房的刑具摧毀,希荷腳上的燙傷就是她害的。」對希泉,太后說話十分客氣。
「臣不曾知道」希泉隱約有些愧疚。
「母后一定要這樣追根究底嗎?如果是這樣,就休怪兒臣了!」提到這件事,蕭漢晟就有氣,要不是他及時趕到,他這輩子都會活在愧疚中,對昭君也會抱有終身遺憾。辛虧老天垂憐,讓他找到自己的真愛,讓他感受到什麼幸福,即使她——
想到自己有可能會失去她,他手上的力氣加重,默默的喊道:昭兒,你不可以離開我,永遠也不能離開我!
太后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王公大臣都在這裡,如果事情被揭發出來,那麼希荷就會因此受到懲罰。這便不敢再說這件事情。
「哎呀,母后,皇嫂身子骨那麼弱怎麼可能跟畫上女人掛上勾啊,我看啊,這幅畫就是刺殺皇嫂的妖女畫的,就是要害皇嫂,況且——」蕭依荷打量著畫中人,「呀!」突然大叫一聲,指著那顆青痣,「你們看,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臉上居然有顆痣,好大的一顆痣啊」
眾人看去,上面確實有一點,在唇齒邊,因為是青色的,很難讓人發現。
「依兒,休得胡鬧!」
「母后,我哪裡有胡鬧啊,這分明是事實嗎?皇嫂臉上又沒有痣,她怎麼可能是皇嫂?」
「皇上,你——」昭君吃痛的看向他,蕭漢晟這才鬆開手,但還是不肯放開。
「啟稟皇上、太后慕容公子已在外等候。」一名太監走進來說道。
太后眼中閃出些許神采,「畫是不能說明什麼,如果人對人,就是有憑有據了。老將軍生前與老丞相的交情,哀家不用說,在場的各位也應該知道。老丞相夫婦雖然已經死了,但他們的兒子還在,他與王昭君自小就是玩伴,不可能不知道王昭君是誰。她是不是王昭君,一會便知。讓他進來吧!」
「是,太后娘娘」
昭君越發緊張,如果不是,她真的害怕自己不是。從自己的行為,偶爾發出來的巨大功力,還有那過目不忘的本事,超人的眼力、聽力,偶爾浮現的記憶,種種都在告訴她,她不是養尊處優的千金,她不是王昭君。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蕭漢晟投給她自信的眼神。
昭君點頭,也不似先前的那般緊張,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向外面,一個年輕人領著一個小男孩走了進來,昭君平靜的臉上頓時驚住。
「怎麼了?」感覺到她身上微微的顫抖,蕭漢晟擔心的問。
慕容楓,對的,她怎麼沒想到,他就是老將軍的兒子,太后找的人就是他,他認識王昭君,那為什麼——
「草民慕容楓參見皇上,太后」慕容楓帶著小寶躬身行禮,當抬起頭看向昭君的時候,不禁一驚,「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