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昭君,你不要激動,你聽我說,老丞相他沒事,他沒事!」何曉曉沒想到她會變得這麼激動,急忙安撫,「你的傷口才剛剛復原,這樣下去又會裂開的!你先聽我說。」
「爺爺,我要去找爺爺,何阿姨,讓我去找爺爺!」
「你都這個樣子了,還怎麼去找他?昭君,你聽我說,老丞相他沒事,只不過——」
「不過什麼?」
「他已經告老還鄉了。」
「告老還鄉?那不是——」會有危險?
「你放心,他好歹也是三朝元老,就算已經告老還鄉,朝中還有他不少親信,沒有人能傷害得了他。」
聽她這麼說了,昭君也算放心了,只是這麼多天沒有看到爺爺,很想念他。
何曉曉繼續說道,「反倒是你,如果讓外面的人知道你還活著,一定還會來加害你。」
「我不明白,就算跟爹地有再大的過節,也不應該如此惡毒,要置我於死地,何阿姨,他們到底有什麼矛盾?」
何曉曉搖頭,「這件事我也不知道,可是照你怎麼說來,他們之間的矛盾絕不簡單。」看來在宮裡的日子真的不平靜了。她不禁更加擔心。
昭君閉上眼,長睫毛漸漸濕潤,一點一點匯成眼淚,滑落,濕了床單。
「昭君,你放心,只要何阿姨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讓你再受半點傷害。」看到她傷心難過的樣子,何曉曉十分心疼。
昭君搖頭,睜開眼,無比的傷心湧入眼眶,「何阿姨,昭君不怕死,只是——要不是因為我,爹娘不會被發配到荊州這麼窮的地方,爺爺也不會離開,他那麼大歲數了,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我好擔心、好害怕。都是因為我,全都是因為我……」
「昭君,這件事不全是你的錯,如果不這麼做,死的就是你,你知道嗎?如果你出事,你父母、疼愛你的爺爺都會傷心難過,會愧疚的過一輩子,你要是真的不想讓他們傷心難過,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知道嗎?」何曉曉抓住她的手,給她力量,給她鼓舞,眼底卻有一絲擔憂。
就算她是老一輩的宮女,在這弱者強食的後宮,也難免不會出事。
昭君是後宮女人最大的剋星,也是最大的攻擊對象,無權無勢,就算外面傳聞她已經死了,也難免不會有人好奇,紙包不住火。
唉,難道就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嗎?
「昭君,何阿姨有辦法讓你出宮,但是十分冒險,一旦發現,就會牽連你父母,你——」
「不,我不出去」未等何曉曉說完,她就使勁搖頭。
「你難道不想呆在你爺爺身邊,好好照顧他嗎?昭君,這是唯一能救你的辦法了,你還活著的消息一旦散播出去,要置你於死地的人,就不止是希荷了,阿姨也是為了你好。」
「可是這樣就會再次牽連到爹娘,我不能再害他們了。」
「難道你死了,他們過得就會開心嗎?你是他們的掌上明珠,是他們的心頭肉,你的平安才是他們最大的幸福,你知道嗎?昭君,你放心,阿姨絕不會讓你出事的,你好好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