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請進」正在宿舍休息的手塚國光,他停下手中要翻頁的網球雜誌,側過頭,往門的方向看去。
只見走進來的是一張熟悉的臉,也是他從早上一直等到現在的一個人,跡部景吾。
「請坐」手塚國光伸出手,做出『請』的動作,指著身旁的空位,接下來,他要找他好好談談。
跡部景吾沒有說話,緩緩的坐下,臉色似乎並不是很好,少了平時的幾分精神與慵懶,還有幾分的自我感。
看在眼裡的手塚國光,並沒有在意,因為總比不冷清強了多,「你想知道什麼,我只要知道的都會告訴你」淡淡的聲音中少了幾分的冷清,手塚國光履行約定,會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他。
抬起眸,少了幾絲光亮帶著黯然色的眼裡,有一種說不出的交錯複雜,少年此時在想,他到底想知道什麼,為什麼突然腦中裡變得一片空白,許久,他才輕輕的擠出幾個字,「雪發生了什麼事?」
手塚國光面色沉重,眼裡一片黯然,「她因為中毒的關係,已經入住醫院有半個月多了,現在的情況很糟糕,一直持續於深度昏迷中,她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而且味覺和嗅覺也因為毒的關係,消失了」抬頭看了看跡部景吾此時難以的神色,手塚國光似乎深感體會,「五天後,就是她的手術,手術風險很高」
聽到這,跡部景吾恍若五雷轟頂的呆滯了一下,唇漸漸發了白,聲音啞了下去,「所以,這就是她一直在欺騙去巴黎的理由,對嗎?」
「是的」手塚國光輕輕歎道,沒有任何一絲隱瞞,他要讓跡部景吾知道,她確實騙了大家,但是這個欺騙,卻只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單飄雪,那個傻瓜,不管在任何時候,想到的總是別人,而不是她自己。
跡部景吾屏住呼吸,好像希望現在他只是做著噩夢,然後用著窒息的感覺,讓他從夢中醒來,在告訴他,這不是真的,其實他只是做了一場太過於想念單飄雪的噩夢。
她在信中說
景,等我回來
景,我會想著你
景,等我回來的時候,會全心全意的愛你
景,原諒我
景,回來後我一定會負荊請罪,然後隨你怎麼處置
景…
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清楚楚深刻的烙在跡部景吾心裡。
然後他選擇的相信,靜靜的等她回來,還有半個月,還有半個月她就會從巴黎回來,等她回來的那天,她一定會笑著跑到自己的面前,然後抱住他,在心裡說一句『景,我回來了』
可是…這一刻,他的幻想破碎了,碎的讓他徹徹底底的醒了,然後痛的感覺告訴他,這一切不是夢,本應該在巴黎的單飄雪,此時此刻,卻躺在醫院裡,要等待隨時可能會死亡的通知。
她騙了他
合夥騙了他
那個傻瓜…
選擇沉默的跡部景吾,緩緩的站起,再也不看向誰,帶著空洞的眼睛,轉身往門的方向走去,現在這個消息,他似乎都平靜地接受了。
「還有五天,請在等等」手塚國光對那背影用著足夠他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等五天後的這場選拔結束後,接下來的時間,就是他的了,所以,跡部,請在等等,五天後,你一定會趕上她的手術。
跡部景吾沒有回應,也沒有回首,沒有停下腳步的漸漸在走廊中變成一個黑點,然後消失。
看著他過分平靜無聲無息的消失,手塚國光很擔心,卻由於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太雜,所以他無暇顧及。
相信那位少年,已經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接下來,該怎麼做,就看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