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鹿站起身,似乎什麼也沒發生,繼續推動輪椅朝剛才的那人那邊走去,在那個面前停下,蘇小鹿笑道:「你是那個骰子手?」
若川一愣,隨即欣喜的點頭,「沒想到姑娘還記得在下!」
「能在婁夢宮廷上搖骰子的沒幾個人!」她眉眼彎彎,笑的僕真動人,若川臉一紅,說:「姑娘也是讓人一眼就能記住的人呢!」那樣的氣質那樣孤絕的清高,還有自信到自負的驕傲,真是讓人銘刻在心!
「那麼,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蘇小鹿朝四周看了一下,他們現在所站的地方已經是賭館中心,館內沸騰的叫喊聲此起彼伏,一迭高過一迭,並沒有關注此時正站在這說話的兩個人。
若川看了一下坐在輪椅上的俊美無儔的男人,支吾道:「我……我們來賭一場吧!」
蘇小鹿想也沒想便應下了:「好啊!」
若川沒想到她會如此輕易的就答應了,正興奮的想說些什麼,可是身後卻傳來了一聲怒吼:「誰允許這個女人來我們繁華一街的?」
「張老闆?」若川在看清來人時不禁一驚,隨即便指著蘇小鹿做介紹:「這位姑娘可是皇上的貴客,張老闆還請不要怠慢了!」
張金一聽是皇上的貴客,遲疑了半響,臉一放依舊一臉怒色:「皇上的貴客也不行,今天我看不到銀子,就休想從這裡出去!」
若川納悶:「張老闆,按照規矩只要是有家底有背景的你這可是都是來者不拒,今個是怎麼了?」
張金冷哼一聲,斜了蘇小鹿一眼,不吭一聲,若川一臉鬱悶的撓了撓後腦勺,最後只能求助似的看向了蘇小鹿。蘇小鹿抿嘴一笑,對他聳了聳肩。
正當兩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插了進來:「我替她出錢,她來賭!」
蘇小鹿看向來人,不由挑高了一邊的眉低低的念出了四個字:「斛律堂佑?」
「見到我很意外?」斛律堂佑走到蘇小鹿身邊,臉上的笑一如既往的和煦,只是在蘇小鹿眼裡看來是怎麼看怎麼的陰險沒安好心,不過對於她來說怎樣的都無所謂。
斛律堂佑在笑著對蘇小鹿身後的樓蘭道:「沒想到這次紅宮竟然這麼好說話,地圖和玉玲符一樣都不要。」說完低沉的笑了起來。
蘇小鹿凝視著他的側臉,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嘲諷。
張金見他們光顧著熟絡倒把他的事給忘了,心裡立馬不高興起來,臉色陰沉道:「各位,你們若是來敘舊的,對不起,我開的是賭館不是茶館。茶館,出門往左走。」
斛律堂佑笑著從胸口掏出一大疊銀票,蘇小鹿也不認識這個年代的銀票,但是看到張金有些放光的眼睛就知道肯定不是一個小數目。
在愣了一會後,張金猛的從斛律堂佑手中抽走了那一疊銀票,臨走前還出口警告:「要玩就快點,本店馬上打烊了。」
若川疑惑的望著張金走遠的背影,自言自語:「他開的繁華一街什麼時候也打烊了?」
蘇小鹿卻在聽完他的自述後了然道:「原來如此!」
「什麼?」若川更加的困惑。
「沒什麼。」蘇小鹿笑笑,轉眼看向斛律堂佑,透過他的肩頭瞥見一抹白色的人影,見對方正淺笑盈盈的看著自己,笑容裡的絕代風華吹落了一樹的銀華璀璨。
斛律堂佑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她來漠城找我。」
蘇小鹿沉默的笑著,撇頭看了一眼樓蘭,意味不明的「哦」了一聲,然後腳下步子不停推著輪子與秋吟擦肩而過,恍然剎那,秋吟的聲音傳了過來:「不想聊聊嗎?」
蘇小鹿低垂著頭,在一桌一桌的賭台前觀摩著,沉靜的望著每一句輸贏,臉上的笑容高深莫測,若川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最終還是一跺腳一咬牙攔住了她的去路:「姑娘,請接受在下的挑戰。」
紅艷的薄唇緩緩翹起,以一種奇異的妖媚站在了賭台前,她斜睥著若川,然後一言一句道:「可以啊!」
若川一陣欣喜,卻聽那個魔幻的聲音又如蠱音般擴散了開來,「可是你的籌碼呢?」
見若川呆愣在原地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繼續道:「每一場賭,都有它注定的籌碼,或者說你有什麼理由或資本讓我接受你的挑戰,現在,就說說你身上有什麼能吸引我的。」
看著對方不明意味的笑,若川一陣窘迫,他還真沒有什麼可以做為籌碼的,他雖然是皇上欽點的骰子手,賭術在聚東國也是數一數二的,但是若要讓他真正拿出點什麼驕傲的東西來,也就他的賭術了,可是他的賭術在眼前這個女人的面前恐怕……
場面一時尷尬起來,斛律堂佑和秋吟站在旁邊看著熱鬧,斛律堂佑也對蘇小鹿有了點瞭解,這個女人若是沒有絕對的利益,恐怕她是絕對不會做出任何於她沒有意義的事情的。
所以——那個樓蘭,在她的生命中恐怕還真佔了一點半點的份量!
「若大人,您就用您聚東國神之一手的名聲來和這個女人賭好了。」人群中陡然站出了一個人提議道,但是很快被另外一個人給駁斥了:「不行!若大人的神之一手,怎可由這個女人來玷污?」
小小的爭執立馬引起了人群中的議論,所有人都停了下來,觀望著這邊的情況,一聽說他們聚東國的若川大人要和這個女人比賽,頓時大家都變得興致勃勃,好似比賽的是他們自己一樣。
蘇小鹿低頭笑了起來,夾著些許無奈,神之一手啊!還真是一個狂妄的綽號呢,自己的鬼手和神手,那還真是玷污了他的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