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鹿回房後,碧影迎面看見她手中流淌的血,嚇的一聲尖叫,掉頭便去櫃中翻找藥箱。
「王妃,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王爺那邊出什麼事了?有刺客?」碧影一邊絮叨著一邊幫她手上包紮,雙手因害怕而顫顫巍巍。
蘇小鹿左手支頤,耳鬢的碎發凌亂的垂著,懶散而慵懶,她笑,無奈心力交瘁。
樓瀾比她想的要陰許多,居然想要自己出馬做為他這方的籌碼,斛律堂佑已經被自己威脅過一次,自然會對自己謹防一些,但自己畢竟是個女人,料他再怎麼謹防也不會很嚴,秋吟的這次求救,讓所有人的立場一下變的緊蹙起來。
她是瀾王妃,可並不意味著她這輩子都會是瀾王妃,堂堂一個秋妃娘娘都可以隨手送人,何況是她一個什麼也不是瀾王妃?他叫她拿主意不就是想讓自己去懇求斛律堂佑放棄球妃娘娘而把自己要過去?
哈~她信奉的真理永遠是對的,男人,人,永遠是不可信的!
眼中厲芒熠閃,薄唇緊抿微勾,她從來不是誰可以掌握的,樓瀾,你以為你已經把我收攏了嗎?當你比我狠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比你狠一百倍?愛?什麼是愛?在她的世界裡,愛便是廝殺,相互仇恨,彼此糾纏一輩子,永遠也不會停息。
碧影抬首瞬間,被蘇小鹿眼中露出的狠厲嚇的一個哆嗦,手中的藥具都摔在了地上,聲音顫抖的厲害:「王妃?」
「王妃?」蘇小鹿傾身,看著碧影眼中的怯懦,突然笑了出來,紅艷的薄唇吐出一絲火熱的氣息:「記住了,從現在起,瀾王妃已死。或者你可以去問問王爺他是否有意願重新另立正妃。」
碧影杏目圓睜:「王妃,你是不是……和王爺吵架了?」在和王爺賭氣嗎?
從椅子上站起來,她俯瞰著蹲在地上的碧影,詭異的光從眼底閃過:「碧影,你真的是如此的幼稚嗎?還是這個王府把你保護的太好?你難道就沒有恨過一個人,沒有想要殺的人嗎?」
說完再也不看地上已經嚇的呆如木雞的碧影,逕直往裡屋走去。門口,側坐的那個男人手指骨冰涼,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會在下一秒而停止,他真的不敢用如此的方法去傷害一個處處為自己著想的女人。
伸手朝身後的人揮了揮手,身後之人會意,推著他往院外離去,在經過一株桃花樹的時候,他一把按住蘇清的手背,蘇清止了腳步,低頭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歎了口:「你,喜歡她了?」
輪椅上的男人眼神晦暗不明,視線從那株樹上移下,手上的玉玲符熠熠生輝。
「你,不是他,為何還要在這過程中留下痕跡呢?等到那一天,誰會記得你?是她?是我?還是這天下?」蘇清第一次露出了凶狠的目光,手掌捏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之大簡直要把他的肩胛骨捏碎。
輪椅上的男人始終沉默著,半個字也未吐露,喉間上下翻動,額前細碎的發隨風拂動,遮掩了他眼底所有的情緒,頃刻之後,他扯了扯嘴唇,淡淡點了下頭。
蘇清適才鬆開手,回首望了一眼那株沒有半點枝葉的桃樹,推著樓瀾往門外離去。
「樓瀾,你猜猜我今天在賭館贏了什麼回來?」
「……」
「噹噹噹……看,一株桃樹!」
「……」
「你別看這桃樹表面上跟其他的桃樹沒什麼區別,可是它結的果實要比一般的大兩倍呢!這可是我從土霸王田王霸那裡贏來的。」
「……」
「樓瀾,明年桃花開的時候,我一定能讓你開口說話,那樣你就能告訴我我種地桃子是甜還是苦。記得啊,是明年。」
明年?有幾個明年呢?她始終走不出他的今年。天灰濛濛的,像是籠罩了一層紗布,讓人看不清來時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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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鏡下午上學,忒奉上一章!好好學習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