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門小ど子被未感覺到蘇小鹿情緒變化,興奮的把蘇小鹿領到了後堂,在庭院閣門前,蘇小鹿見到了只有一面之緣的初裳。蘇小鹿不得不承認,這個樓瀾的貼身女侍真的很有氣質,傳承樓瀾慣有的優雅,嘴角的笑恰到好處的讓人感到舒服,不會有任何的距離感。
只是,她不喜歡她!卻是未聞心底的緣故!
蘇小鹿朝初裳習慣性的點了一下頭便一腳跨進了屋內,聽的看門小ど子的敘述,貌似府裡來了位貴客,王爺正在前院招待著。
碧影不在身邊,只得自己動手翻箱倒櫃的翻了幾件衣裳出來,叫下人抬了桶熱水進來,煙霧瀰漫之際,蘇小鹿瞅見初裳仍舊站在門口,纖長的手指微挑扣子,唇邊的笑純白的猶如梔子花開。
她對著門口的初裳招了招手,初裳一愣,雖明知這個女人已不再是以前那個懦弱無能又水性楊花的女人,但是對她這種輕佻的舉止還是皺了皺眉。
未置一詞,初裳進了門,蘇小鹿旁若無人的褪卻身上的衣服,眉角微挑:「你來,有事?」
初裳顰眉凝睇著蘇小鹿的一舉一動,朝後退了一步,欠了欠身稟道:「錦王今個來了瀾府,點名要見王妃,王爺跟他說了王妃的情況,可是錦王堅持不信,現在還在前堂鬧著呢!初裳想請王妃盡量快速的洗漱。」
木桶中的熱氣裊裊升起,氤氳了她的眼,更襯得她月白色的臉頰水潤盈澤,紅唇微啟,淺淺的笑溢出唇邊:「錦王嗎?」
初裳聞得此話中濃濃的鄙視之意,不禁抬了頭,卻猛然撞進了一潭幽若深谷的黑瞳中,那逼蟄的精光頓使胸口一悶,初裳快速低了頭,只感覺那道光束一直黏在自己身上,過了很久才漸漸消去。
風撩過,一身濕意,內心心驚不已!為何自己會對眼前的女人產生如此強烈的懼意?初裳還是第一次體會到了身心從死亡邊緣走一遭的驚心動魄。
「你先出去吧!跟錦王說,本宮馬上就來!」抬起手,水漬從手背上緩緩淌下,蘇小鹿看著手上的流水發愣,眼中的波光接近於死灰色,空茫茫的沒有一點焦距。
初裳收拾好複雜的情緒,斂了袖子,恭敬的欠身退了出去。
水中的溫度慢慢淡去,她拉回了心神,心中的溫度越來越涼,世上的水總是冰涼冰涼的,如果沒有火來煮沸,即使經過千萬年,水依然是冰冷沒有溫度的。
亦如這世界上的感情,即便你再如何的包裝加溫,總會有退溫的一天不是嗎?
隨手披了一件湖綠色的裙衫,長長的墜地流蘇左右搖晃著,頭髮還是濕的,一根銀簪鬆鬆垮垮的別了腦後,在銅鏡前轉了一圈,蘇小鹿突然笑了出來,這打扮怎麼那麼像某個人?
樓瀾可是簪不離頭的,不過他的銀簪玉簪都比她的好看多了,她這個最多是個仿冒品,當然也是可以以假亂真的。
初裳說的沒錯,樓錦塵的確是來鬧事的,直到她來的時候那張撲克牌臉還拉的老長的,不過有一點初裳和看門小廝都沒說,就是來人除了錦王還有一位貴客,那便是婁夢大將斛律堂佑。
蘇小鹿一進門,抬眼一掃,視線就定睛在斛律堂佑身上,攏在袖子中的手一緊,還真是來了條大魚,上次沒吃成,這一次她要吃的他連骨頭都不剩!
思及此,那抹溫溫的笑瞬間綻放出奪人呼吸的耀眼,驚艷滿堂,廳中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還真沒見過有人可以笑的如此的美,如此的具有殺傷力,簡直是比罌栗花還要劇毒的慢性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