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侯府雖前置京城,但是蘇遠這個人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擺闊在京城外租了一個地痞建了一幢堪比皇宮的府苑,收集了全國各地的奇花異草名貴珍異,蘇小鹿進去之後心裡發出的第一句感慨便是:好大一個博物館!
蘇遠這個人胸大無志,早年憑著家底經了商,手段狠辣經商渠道也有,官道匪盜全都在道,到了中年時還真給他發了大財,可是卻是膝下無子,這麼大的家產放著擱給些叔伯侄子也心疼,所以中年時期蘇遠成了遠近聞名的娶妾之人。
只管家中有女的都會送給蘇遠做個小妾,換的幾個錢,也能給自己下半輩子過個安穩生活了。也不知是蘇遠此人前生作惡太多還是此人運氣背,接連生了三年竟是兒子沒生出來,生出來一大推鶯鶯燕燕。
蘇小鹿是家中的長女,也是蘇遠第一個過門妻子的女兒,正房式溫厚敦實,但是人到中年總有點發福身材也保養的不怎麼好,蘇遠嫌棄帶出去丟人,就隨便撿了個破院讓她住了進去,美其名曰修生養息。
二房是當今宰相的妾室所生,長的嫵媚至極,嘴也甜把蘇遠老頭哄得一愣一愣的,所以在家中的位置是穩如泰山,這幾年幾乎都是她在操持家務。
當初這門親事也是她提出來的,二房姓唐,單名一個穎字,嫁入蘇府後下人皆以當家主母的稱呼喊為「蘇夫人」。蘇夫人畢竟是官家出生,對仕途運道皆有些心機,因著自家的身份,讓蘇遠在朝中買了個官職,家父是宰相,自己雖是庶出,也不會落下個沒人管的地步。
而要抓住自己的命運只能依靠自己,所以又在蘇遠耳邊吹了陣耳邊風,在瀾王從邊境回來那會主動給皇上請纓要求賜婚,瀾王雖沒有當年的風采,但至少是個王爺,而且還是從前的太子。
樓瀾若是真的沒那個反側之心,那也攤的個王爺,若是真反了,反成功了,那以後可是母儀天下的,那他蘇遠可是皇上的岳丈。
籌碼當然是那個不受歡迎的大女兒蘇小鹿,這筆生意兩邊不失利,蘇遠是個商人,自己也衡量了一下其中的厲害,而他在女兒出嫁的那天也擬了一份休書以備不時之需,到時樓瀾若真是反敗了他也會和她們母子斷絕關係。
然,這一次聽說蘇小鹿要回來小住幾日,蘇府上上下下卻是毫無動作,表面上看就想是一面平靜的湖面,深邃無波。
蘇府的避暑山莊建在京畿處,周圍是假山鏡湖,風景怡人,空氣新鮮,一路行來路面也寬廣平坦,坐在馬車上沒有絲毫的顛簸。
馬車內蘇小鹿捧著書籍看的津津有味,角落裡碧影正在撥著從邊遠地區送過來的葡萄,看蘇小鹿從早上開始就坐在那一動不動,碧影有些奇怪:「王妃,你是看的什麼書啊?看的這麼入神?」
蘇小鹿過了半響,才從書中抬起頭朝碧影露齒一笑,晃了晃手中的書籍道:「賭術。」一面還感慨著:「沒想到,聚東國的賭術竟然這麼神奇,有機會得去見識見識。」
她兩眼發光的盯著窗外,沒有看到身後的碧影嘴角忍不住的抽動了一下!
「對了。」碧影擱下手中的水晶葡萄,從兜裡掏出一份折疊好的信箋塞進蘇小鹿的手裡,「王爺來的信。」
樓瀾的信?蘇小鹿跳,挑高了眉尖,紅唇一抿淡淡的笑意氳漾開來,碧影掩嘴偷笑拾起手中的葡萄往蘇小鹿的嘴裡遞去,「王妃這些日子對王爺可真好,我們這些當下人的心裡真替王爺高興。」
蘇小鹿有點不可置信,對樓瀾好?她哪點對他好了?最近王府內的傳言也不知從哪漏出來的,本來聽聽也就過去了,可是最近越傳越起勁了,竟然連傳言她懷孕的小道消息都出來。
「難道以前我對他不好嗎?」蘇小鹿信手打開信箋,上面清雋雅秀的篆體字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