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樓上一下來,蘇小鹿就看到一幅很搞笑的畫面,一個花甲之年的老人兜著一個大麻袋,而他的頭頂上坐著一個長得極漂亮的小正太,年紀不大,看上去也就十一二歲的模樣,那雙眼中滿是執拗與偏傲。
「你個兔崽子給老子下來,老子也是你這狗娃子能坐的?」老頭子明顯的動怒了,褶皺如溝的額頭凹陷的更深了,那雙眼睛犀利如刀。
那小正太也骨頭硬,一把揪住老頭子的白髮死命的往後拽,聲音裡滿是怒不可謁的憤懣:「臭老頭,把我的錢還給我。」
「什麼你的錢?這是老子先拿到的,你有本事再搶回去。該死的,找丫子抽,竟然還敢拔,老子的頭髮,我看你是活膩了,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啊啊啊……」
蘇小鹿並沒有如願以償的聽到那老頭報出自己的名諱,耳邊卻響徹了一連串驚天動地的呼喊尖叫,那老頭估計真疼了,蘇小鹿很不道德的笑了。
笑聲不大,但是足以讓在場的兩人停下了動作。
此刻的賭館已經沒有剛才的那麼慘烈了,估計就在剛才那一會幾個黑衣人已經飛奔出去追逐該追的人了。賭館內凌亂不堪,桌椅都被削成了幾截,殘屑粉末隨風隱入空氣中,迷濛了人的眼。
「臭丫頭,你笑什麼?」尨眉皓髮的老頭轉過頭怒目而瞪,對蘇小鹿的表現顯然不滿到了極點。
蘇小鹿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落座在兩人的面前,隨手撿了一張被截了半身的椅子,蘇小鹿把它橫了過來,所以做坐下去倒顯得人矮了半截不止。
但是卻並不影響她的氣質,曾經有人這樣評價過蘇小鹿:美若幽蘭,毒若罌栗。這樣的女子無疑是高貴的,這高貴並不在外表而是在骨子裡,從內而外的透發,讓你移不開眼的暈眩。
她的笑永遠親切如最溫暖的暖煦,可是,也是危險的開始。
手習慣性的一下一下打響指,空曠的屋子裡,三人面面相覷表情不一,本來在搶奪的兩個人倒是很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眼裡同樣折射出疑惑外加狐疑的光。
小正太臉上黑黑的,身上的衣服也破的慘不忍睹,蘇小鹿把小正太從頭到腳給看了一遍,然後又把老頭子從頭到腳掃了一遍,老頭的眼睛很有神,裡面蘊藏了歲月的沉穩與精明,犀利詭異的目光在你身上一掃立馬讓你噤若寒蟬顫抖不止。
然,坐在他面前的是何許人也!是,蘇小鹿,是天下臉皮最後膽子最不知天高地厚的蘇小鹿是也!
小老頭有一對很可愛的鬍子,隨著他間或的呼吸會一上一下的浮動,蘇小鹿覺得很好玩,心裡在默數著他呼吸了幾下,那鬍子又顫抖了幾下,所以她完全沒有察覺到已經有一雙洞悉若徹的目光把她凌遲了無數遍。
「臭丫頭你看夠了沒?」
老頭子一生氣鬍子翹起來的高度明顯增加了幾個坡度,蘇小鹿咯咯的笑的更歡了,完全把別人的怒火當做了娛樂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