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鹿一回到府中就被隱在暗中一路保護的佐鳴給叫去了書房。書房前的磚塊被奴才們擦的雪亮雪亮的,蘇小鹿盯著地面上反映的自己,嘴角的笑依舊若有若無。
站在她身側的蘇清望著她的側面,心底沒由來的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笑,讓人無緣無故聯想到了煉獄使者,曾經,他從自家王爺臉上也看到過,只是從來沒人從那看似親和的笑裡聞到一絲一毫危險的氣息。
半響,她轉過臉對著他明眸一笑,蘇清只感覺自己的胸口一悶,說不出上來的煩躁,擰了擰眉,自己的情緒還從來沒人能牽動,現在卻被這個女人一笑就能牽扯出最底層的波動,她到底是誰?
蘇小鹿似乎也覺出了蘇清的情緒波動,無趣的鬆了聳肩,雙手往袖子裡塞的更裡了,斜靠著紅漆木樁等著那個所謂的王爺的召喚,而那王爺似乎也不想這麼容易讓自己見到。
夜黑的更濃了些,蘇小鹿在心裡估摸了一下,大概沒個八九點也有七點了。
以前過慣了夜生活,咋一到古代來,生活鬧鐘還沒能調整的過來,每晚躺在床上左翻右翻就是睡不著,想找人來個小賭,卻又找不到下人。即使找到了蘇小鹿覺得這些人根本就是個木頭。
在外等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佐鳴佩劍橫腰從書房裡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千年不變,眼神永遠倨傲蔑視,蘇小鹿摸了摸鼻子,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卻沒想到佐鳴的動作出手如電。
根本不容她反應,只聽嘎巴一聲巨響,左肩已經被脫臼。
那種痛,蘇小鹿這輩子估計也就這麼一次了,但是到底是賭霸做久了有些脾性也變得內斂了,忍著這種痛愣是吭都沒吭一聲。
這一摔倒是把她摔在了那個王爺的面前了,蘇清和佐鳴也站在了他兩側,那架勢就是審問犯人的。
蘇小鹿覺得很冤屈,自己這是遭的哪門子罪?好好的賭神賭霸現在就跟個哈巴狗一樣活著,她的尊嚴從來不許,但是不得不低頭,因為在這裡,她還不夠強,還沒強到能控制自己的命運。
抬了頭,額上已經沁出細密的汗珠,牽扯了嘴角,仍是那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沒有傾國傾城的容顏,但這一笑足以讓所有人震撼不已。
就連一貫心硬如鐵地佐鳴也微微牽動了嘴角,蘇清更是沉了眼眸,轉眼瞥向坐在輪椅上的王爺。
樓瀾雖不至於驚駭,但那一笑的確讓他震驚了,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而接下來蘇小鹿的動作更是讓所有人如見了鬼神一般。
身體本來就虛弱,被佐鳴這麼一摔,蘇小鹿更覺身體是個軟泥巴,臉上雖笑的輕鬆只有她心裡是苦澀的,她從來不會在別人面前示弱,她的驕傲不許,即使死也不許!
右手緊緊捏著左胛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前一扯,霎時,偌大的書房內只聞一聲骨臼歸位的聲音,聲音不大,卻比閃電雷鳴還要讓人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