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京都大街上,蘇小鹿頗覺得好笑,記得剛從棺材裡蹦出來那會,她可是把這街上的人都嚇得屁股尿流四散奔跑。
此刻,人們又恢復往日的熱鬧繁華,攤販雜役又都各自耍起了老本行。偶爾還有一些勾欄院裡的姑娘們也會出來拉個客,相比於蘇小鹿印象中的女子這裡的勾欄女子可是矜持了不少,這也不失一奇觀。
穿過花街,越過空蕩蕩的巷子,終於在多方打聽後找到了一家小而髒的賭院。
蘇小鹿突然覺得很鬱悶,抬頭看了看在風中凌亂的幾塊零碎的破布,「賭」字也被歪歪扭扭拆成了幾截。嘴角一抽,本想轉身就走,但是手實在癢的過分。
一咬牙,甩了破布鑽了進去。死就死吧!
眼前豁然一亮,蘇小鹿有點訝異,張了張嘴,四顧了一下,這裡面倒別有洞天,敞天似的樓頂,陽光能灑落在每一個角落,裡面的裝潢雖稱不上華麗但也算乾乾淨淨,一般的層次也能算的上了。
而在她詫異的打量四周的環境時,她沒發現在她進入賭院的那一刻,全場都安靜了下來,一雙雙目光全掃了過來,有吃驚的,有鄙視的,有好奇的。
蘇小鹿回過神來時,從每個人身上掃了一遍,微笑的點了點頭,輕鬆自如的舉步跨進了殿堂。
每一張桌台上都是在玩的骰子,一大一小兩邊都堆滿了金銀珠寶,桌前的人每個人的臉上還隱逸不一樣的興奮與激動。
靜默也只是一瞬間的事,隨後各自都又開始熱鬧起來,壓大壓小的聲音響徹在每一個角落。
蘇小鹿邊走變看,臉上始終帶著絲絲笑意,見到有人看她,她也回以善意的笑意,漸漸的也沒人開始注意她,畢竟在這巨大的賭場內,女人真的是無關緊要的。
但是還是有人攔住了她,蘇小鹿抬頭看了看面前站著的身著華彩靚服的男子,眉眼長的極其俊,一通風流氣質也是惹人注目。
「這裡女人是不能進的,你難道沒看到外面的招牌嗎?」
蘇小鹿努力回想了一下:「你寫沒寫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外面,你的招牌馬上要掉了。」
男子皺了好看的眉,微微薄怒道:「姑娘,你不好好呆在家裡相夫教子跑到這種地方來是不是有失禮儀?我勸姑娘你還是回去吧!」
蘇小鹿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這男子倒也有趣,兩句話一說就能把他給惹怒了。聳了聳肩也沒在乎,繼續從一張張桌子邊走過去,剛想伸手掏錢賭兩把,口袋裡卻空空蕩蕩,身無分文。
回頭望了一眼那男子還執拗的站在原地,對著她怒目而視,似乎要把她給瞪出去。
蘇小鹿轉回他的身邊,手一伸:「借我一點錢,贏了我就走。」
男子一聽蘇小鹿的話像只炸了毛的公雞,一聲尖嘯拔地而起:「你到底是哪家小姐,格老子的,竟然問我借起錢來了。」
蘇小鹿難得有了一分鐘的呆愣,本來很好看的臉此時因為蘇小鹿的話氣怒的臉色通紅,袖子挽起,露出細白纖細的胳膊,蘇小鹿想這男人的手臂真好看,比她的好細還白。
直到很久之後,她才知道,夜如年的纖完全是跟惡魔在拚搏著,他的生命只是一根線,一拉就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