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飛機在機場緩緩降落,林子萱的臉上仍是如冰塊一般,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讓人只是看著都覺得堵得慌。
「你到底怎麼了?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看著她大踏步的在前面走,在瞥到蘇珊那探詢的目光後,沈流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臂,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的說道。
「我現在很煩,麻煩你放開我。」林子萱冷冷的說道,腦海裡仍沉浸在與龍瀟擦肩而過的那一個瞬間。
「真是個不乖的女人,打起精神來,你的戰爭要開始了。」強制性的將她摟在懷裡,他的大手緊緊的扣在她的腰際,帶著一絲邪魅的笑緩緩的踏下了旋梯。
直到這時,林子萱才發現他們的面前沾滿了黑壓壓的一排人,個個西裝革履,那肅穆的神情讓她驀地想起了電影上黑社會老大的出場,那排場比之現在還差的遠了。
「沈少,歡迎來夏威夷。」為首的一個刀疤臉男子一臉諂媚的笑意,目光在落到林子萱身上時,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
「寶貝,還喜歡這裡嗎?」
對他的話聽而未聞,沈流年湊近林子萱的耳邊低低的說道,唇更是似有意無意的擦過她的耳垂,讓她的渾身忍不住戰慄了一下,登時惹來沈流年一陣低低的笑聲。
「你……」林子萱惱怒的看了他一眼,他是故意的,她看到了。
「今天的太陽真不錯,寶貝,我們去做個日光浴吧。」
說著,他摟著她徑直的向前面走去,將剛剛的那個刀疤臉晾在了一旁。
「你很過分。」他們所到之處,那群黑衣人全是齊刷刷的九十度鞠躬,那段短暫的路如今走來竟是那樣的漫長,而自始至終,沈流年的臉上全是一副雲淡風輕的笑。
「你早晚都要習慣這樣的,因為你是我的女人。」緩緩的挑起她的下巴,沈流年在那上面印下了輕輕的一個吻。
眾目睽睽之下,人們卻恍若未見,甚至臉上連一點表情都沒有。
走出機場的時候,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房車正靜靜的等候那裡,看見他們出來,一個黑色西裝白手套的年輕人迅速的跑過來給他們打開了車門。
「沈流年,你到底是誰?」這一切都太不同尋常了。
「你不是都能喊出我的名字嗎?」
將她推進車裡,沈流年也順勢坐了進去,在瞥到一旁蘇珊黯然的神色時,嘴角勾出了一抹上揚的弧度。
「我有點不認識你了。」這個樣子的他根本就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游手好閒的紈褲子弟。
「如果你願意花點心思的話,你一定會重新認識我的,我保證。」
沈流年又笑了,微微的點了點頭後,車子開始緩緩移動。
在半個小時的車程之後,車子終於慢慢的停靠在一棟乳白色的海邊別墅前,甫一下車,一股濃濃的鹹濕的味道便撲面而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林子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寶貝,喜歡這裡嗎?如果你喜歡的話,未來的這一個月我們就住在這裡,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再去別處。」
手臂牢牢的鎖住她的纖腰,一浪一浪的熱氣全噴灑在她的耳際。
「這裡就很好」林子萱彆扭的說道,眾目睽睽之下,想推開他,卻發現被他摟得更緊。
「別亂動,記住你現在的身份,不要給我丟臉。」
一個低吻過後,他輕輕的靠在她的耳邊說了這麼一句話,臉上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
幾乎是被他半抱著,他們踏進了那棟宛如皇宮般的房子,裡面的陳設極盡的華麗和奢侈,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紅木的傢俱,真皮的沙發,處處都透露出貴氣。
「走,我們去樓上臥室看看。」
在他們身後,兩排黑衣人整齊肅立,二十多號人卻沒有一絲異響。
他們上樓的時候,只有蘇珊跟著一起走了上來,對於蘇珊,林子萱的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不過她什麼都沒有說。
「蘇珊,你的房間在隔壁,中午飯我們不吃了,沒事的話不要打攪我們。」
說完,沈流年摟著她走進了那扇黑漆漆的門裡面。
「沈流年,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一關上房門,林子萱就猛地推開了他,她不說話,還就真當她是白癡了嗎?
「沒什麼啊,都說是來度假了。」
臉上依舊是那抹邪魅的笑,沈流年將領帶鬆了鬆,然後慵懶的躺倒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的時候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那門外的那群人是怎麼回事?」林子萱沒好氣的看著他,這個男人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了,也對,她從來就沒有看懂過他。
「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叫他們離開。」
招招手,沈流年示意她到身邊坐下來,嘴角噙著一絲壞壞的笑,那模樣就像是一條見到了獵物的狼。
「不用了」林子萱悶悶的說道,「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我媽媽?」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嘍,如果你的表現比較好的話,或許是明天也說不定。」
眨眨眼睛,沈流年咧開嘴笑了。
「沈流年,你真的很卑鄙。」林子萱咬牙切齒的看著他,恨不得一把掐死他算了。
「別說的那麼難聽嘛,我們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先說好啊,我沒有強迫你的。」
「你的臉皮還真夠厚的,當初沒拿你的臉皮做城牆真是太可惜了。」
說完,林子萱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臥室,和這種人多呆上一秒,她都覺得自己會短命十年。
「林子萱,你早晚有一天會愛上我的,我發誓。」
晚餐定在了夏威夷最豪華的海景酒店,從玻璃窗俯視下去,就可以將一望無際的大海一覽無遺,夜晚的海灘在點點星光和燈光的映照下,顯得那麼的美,如同是人間仙境一樣,無與倫比,美不勝收。
「想吃什麼?隨便點,不要想著為我省錢。」
一張長方形的桌子前,他們分兩側而坐,整個大廳裡空蕩蕩的,只有那如木頭一般的黑衣人靜靜的杵在那裡,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的話,她會以為那是雕像。
「沈流年,這裡的酒店生意不好嗎?」林子萱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按道理來講,不應該啊。
「不好?」一口咖啡就這麼噴了出來,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沈流年一邊咳嗽著一邊笑,「寶貝,你真是太幽默了。」
「我有說錯什麼嗎?」
林子萱又一次打量了一下四周,如果生意好的話,為什麼會沒有人用餐呢?
「沒有,這裡之所以沒有人是因為我把這裡全都包下了,你明白嗎?」
如果不是坐的那麼遠,沈流年真想把她一把摟過來,他的寶貝真是太可愛了。
「哼,你倒是把資本主義的那一套學了個十成十,是不是你用過的餐具也都要放進博物館給你好好收藏著啊。」林子萱一臉的嘲諷,真是錢多的沒有地方花了。
「如果你喜歡的話盡可以收藏,我沒有任何意見。」
沈流年微微的聳了聳肩,臉上仍是掛著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少臭美了你。」不再看他,林子萱專心的將視線投注到窗外,窗外燈火闌珊,隱隱約約的可以聽到海浪沖擊海岸的聲響。
沈流年靜靜的看著她的側臉,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和很多女人來過這裡,可是只有她的側臉最讓他著迷,也只有她會對他總是那麼的不在乎,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想征服她。
有的時候,男人與其說是想要一個女人,倒不如說是想享受那征服之中的樂趣。
就在這時,眼角的餘光瞥到了門口的一抹身影,隨後他嘴角的笑意越擴越大,終於還是來了嗎?
「寶貝,和我一起去迎接我們的客人。」他緩緩的站起身,在走到林子萱跟前時,伸出了自己的手。
「客人?」林子萱微微一愣,隨即緩過神來,笑意盈盈的站了起來。
「沈少,你都到了這裡還不通知一聲,太不夠意思了吧。」
一個滿臉橫肉的男子大剌剌的走了進來,粗壯的手臂間摟住的是一個金髮碧眼的洋妞。
「我就算是不通知,你不是也來了嗎?我就知道准逃不出你的法眼。」沈流年的臉上仍是那副吊兒郎當的笑,只是摟住她肩膀的手臂在微微使力。
「哈哈哈哈~~~」一陣不可遏止的大笑聲從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嘴裡逸出,「沈少,你依然這麼幽默。」說著,目光往林子萱的身上一掃,「怎麼?又換女人了?」
「呵呵~~~」沈流年不置可否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