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曉做不到像司空破那麼絕情,那麼殘忍,她只是想和孩子見一見面,想知道孩子是否安好!
「不要……破……不要……」她搖著頭,一隻手拉不回水果刀,另外一隻打著石膏的手也移了過來。
「小豬……小豬……」司空破見她又哭了起來,連忙握著她打了石膏的手,「小豬,不要亂動……」
「破……破……不要……」朱曉曉手握著染著他鮮血的刀,她不要殺他,她只是想看孩子……
「司空破你在做什麼?」忽然一聲大吼,雷輝霆提了一袋水果走了進來。
他一進來,見朱曉曉傷心的哭著握著染血的水果刀,而司空破又將朱曉曉抱在了懷中,她左手上的石膏也脫落了下來。
「司空破,你給我滾!你又來強迫曉曉是不是?」雷輝霆衝上前,將司空破推開,然後將朱曉曉抱在了懷中,「曉曉,曉曉,你沒事吧!」
朱曉曉只是傷心的哭著,一句話也不說,她純美的小臉上佈滿了淚水,纖細的身軀不斷的顫抖著。
「將刀給我,曉曉,沒事了,我不該離開的……」雷輝霆輕聲哄著她,他以為司空破又來強迫朱曉曉,朱曉曉用水果刀在進行著自衛,他低頭吻著她臉頰上的淚水,然後將她抱起來放在了床上。
雷輝霆馬上按了床頭上的鈴,「醫生,馬上過來!」
司空破默默的轉身離開,他今天也只是想來看看朱曉曉而已,現在看了也就足夠了,雷輝霆如此寶貝她,她會幸福的,一定會的。
醫生進來了之後,雷輝霆交待醫生給朱曉曉重新打好石膏,他則走出了病房,將水果刀刺向了向前走的司空破:「司空破你個人渣!你為什麼還要來?」
司空破伸手擋開了他的進攻,冷冷的道:「你為什麼要帶她回G市?你為什麼不帶著她在D市?你為什麼要她重回職場?」
雷輝霆怒道:「你以為我想來G市?你以為我想來這裡看到你們司空家的人?我今天就拿刀將你給處理了!」
「憑你?」司空破冷到入骨的雙眸一閃,將雷輝霆逼退,然後揚長而去。
這個世界上最有資格審判他的人,只有朱曉曉。
其他任何人,都不具備這個資格。
他就算是死刑,也是由朱曉曉來給他判定。
雷輝霆看著司空破的背影走出了醫院之後,然後恨恨的進了房間,醫生剛好給朱曉曉重新打好了石膏。
「雷先生,朱小姐不能再亂動了,否則手會留下後遺症的。」醫生說完走了出去。
「對不起……對不起……曉曉,都是因為我沒有能夠陪你,」雷輝霆自從朱曉曉受傷的那一刻開始就自責。
朱曉曉只是低著頭,雖然沒有再哭泣,卻看得出來仍然在傷心。
她不想說話,也亦不想做任何事情,一想到孩子,她就心情越來越糟糕。
這兩天的朱曉曉都很沉默,雷輝霆不知道司空破給她說了什麼,有好幾次,他想問,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
晨曦和無雙還有配天一起來到醫院看望朱曉曉,又被雷輝霆擋在了門外。
三個小女孩難過的走出了醫院,在醫院外面的草地上坐了下來。
晨曦雙手抱膝一句話也不肯說。
配天靠在了樹旁,一隻腳蹬著了樹上。
無雙也只是撥弄著她手上的水晶球。
最後,還是配天先說話:「晨曦,雷輝霆是不是特別針對你?」
晨曦依然是沒有說話,無雙凝視著她:「我有辦法讓姐姐知道你在想念著她關心著她,想不想試試?」
雖然平時裡無雙除了睡覺就是收禮物,她們三人在一起她是從來不用腦的,可是配天和晨曦都知道無雙是聰明的。
配天瞪著她:「你要賣弄小聰明也分時候吧!還不快說!」
無雙得意的笑了:「我上次見到從姐姐房間裡走出來的護士,記得她的編號,我們寫一張卡片讓她帶給姐姐……」
配天拍手道:「馬上行動!」
晨曦忽然雙眸閃了閃光,「小歷,馬上搬一架鋼琴過來!」
無雙的水眸眨了眨:「我的計劃是你跳舞來謝謝姐姐的……」
「你跳舞我彈琴!」晨曦馬上道。
「那配天做什麼?」無雙嘟著嘴。
配天拉了拉她的小辮子:「我負責在卡片上留言,如果直接寫著給姐姐看,雷輝霆不就知道了。」
很快,三個分頭行動,卡片也由護士傳到了朱曉曉的手上。
她看著卡片上寫著一首打油詩:「後知後覺的感情,花心大少的悲哀,園中盆景竟相放,又一芬芳香滿園,約定俗成啦啦啦!」
雷輝霆也看了看,然後皺眉問護士:「這是什麼?」
護士笑道:「宣傳部派過來給病人的卡片,可能是讓大家開心的吧!每一個病人都有的。」
護士給朱曉曉換了藥之後,「朱小姐,再過幾天拆了石膏後,你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朱曉曉微微一笑,然後她凝神一聽,「我聽到有鋼琴聲,你們有沒有聽見?」
雷輝霆和護士都搖了搖頭,雷輝霆以為她是想彈鋼琴了,不由輕聲安慰道:「曉曉,等過幾天後你就可以彈琴了……」
朱曉曉微微的轉了轉頭,再次的仔細凝聽,她真的聽見了那首生命的讚歌,就這樣由遠而近的進入了她的耳朵裡。
她一聽到這首曲子,心情是又酸又澀,又苦又甜。
這首曲子,曾是她彈給晨曦聽的。
而又不知道是誰,在她生兒子的午夜裡,在彈鋼琴給她聽。
她微微有些迷醉,然後看到了那張卡片,後……花……園……又……約……
後花園有約!
朱曉曉再仔細的看了看卡片,這首打油詩分明就是一首藏頭詩,寫詩的人將每一句詩的第一個字連起來,然後「又」和「有」又是同音字。
是誰約了她在後花園裡?
她一轉身,右手推開了窗,就看到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