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安之素的渾身傷痕,洛蕭有點猶豫,他不能讓洛瑞看到他對他尊重的人如此殘忍,但他又不忍心讓洛瑞失望。
「七哥,你是不是又折磨安姐姐了?我只想看她一眼。」洛瑞乞求道。
這次洛蕭沒有猶豫,斷然拒絕。
「為什麼?」洛瑞焦躁地問道。
洛蕭再次沉默,他只是毫無理由地不想任何人再見到安之素。
「是不是因為你冤枉了她那麼多年,她回來之後,你卻在不查清真相的情況下又折磨她?你發現了自己的錯誤卻不敢承認,洛蕭你這個懦夫!」洛瑞越說越激動,最後吼了出來。
「夠了!」洛蕭說道,「你沒事就行了,我先回去,不要再跟我提安之素的事!」
「你這個懦夫!」洛瑞站起來指著洛蕭的鼻子再次吼道。
洛蕭沒有說話,推著輪椅逕自離開,王府,還有很多事情等他處理,尉遲玥說得對,有些事情必須他親自處理。
洛蕭剛進王府,賀飛飛就迎了出來,如今她已完全以女主人的姿態自居,這王府中唯一一個能跟她爭搶的女人,已經在地牢半死不活了,她推著洛蕭的輪椅向大廳走去,洛蕭轉過身拉住她的手,冷冷地說道:「本王從來不要別人為本王推這輪椅。」
「王爺……」賀飛飛嬌嗔道,「您跟飛飛還客氣什麼呢?」
「你先回房間吧,本王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洛蕭的語氣依舊冰冷。
賀飛飛沒有動,洛蕭也不管,逕自推著輪椅朝地牢走去,賀飛飛生氣地一跺腳,轉身快步向院子走去,洛蕭早上才對她溫言細語的,現在卻又冷眼相向,不過想到洛蕭本身喜怒無常,她放慢了腳步,她應該趁著現在安撫洛蕭,讓洛蕭對她的依賴更深一些,那麼,她就不必洛蕭再迎娶別的女人進門而威脅到她的地位了。
洛蕭到了地牢中,守衛稟報說賀飛飛在他早上離開之後便到了地牢,屏退牢頭,一個人在裡面呆了很久。
洛蕭讓牢頭拿著鑰匙跟他向裡面走去。
打開安之素的牢門,安之素依然睡著,洛蕭讓牢頭找來冷水澆醒她,本以為安之素醒來會驚恐,她卻只是笑,居然是帶有感激的笑,洛蕭以為自己看錯了,安之素的笑容卻久久沒有消失。
「安之素,你不是又要裝瘋賣傻吧?這一套已經沒有用了!」洛蕭嘲諷地看著她。
安之素收起笑容冷聲說道:「洛蕭,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自己或瘋或傻,那也就不必嫁給你這個混蛋受盡折磨了!不過聽說你頭上還真是綠光煥發呀!」
洛蕭怒極,抓起安之素的濕發,揮手便是一個耳光,安之素哈哈大笑,這笑充滿嘲弄,也扯得她渾身疼痛,她還是忍不住笑,洛蕭掐住她的脖子,安之素的呼吸漸漸急促,卻沒停止她的笑。
在她滿目紅得猙獰,快要停止呼吸的時候,洛蕭鬆開了手,安之素猛吸幾口氣,胸口疼得快要窒息。
「安之素,本王本有意饒恕你,你卻不知好歹,從來沒有人敢嘲笑本王!」洛蕭眼睛逼視著安之素,「本王要讓你知道,嘲笑本王的代價是什麼!」
「洛蕭,我安之素從來沒見過你那麼害怕面對現實的人,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悲的人?你所有的風光,所有的暴戾,不過是隱藏著你的恐懼罷了!」
「那本王就讓你見識一下本王的本性!」洛蕭漸漸退出安之素的牢房,「你的孩子,將為你的口不擇言,承擔所有的責任!」
「不!」安之素撕心裂肺地喊道,她不知哪來的力氣起身欲抓住洛蕭,但牢門已鎖上,她的頭撞在柵欄上,向後倒去。
洛蕭讓牢頭領他到關押南宮煜和於皓的牢房,然後揮手讓他離開。
牢頭走遠,洛蕭敲了敲於皓的牢門,於皓起身向牢門走去,身上的繩索散落一地,到了門邊,雙手抱拳道:「於皓見過王爺。」
「情況怎麼樣了?」
「殺人滅口。」於皓指了指隔壁牢房中的南宮煜,「武林奇才,也是個癡情種啊!」
「不要跟本王拐彎抹角!」
「南宮煜曾鍾情於賀夫人,賀夫人將計就計,利用他做了很多她自己無法完成的事情,我在監視南宮煜的時候碰巧遇見賀夫人去找他,躲在門外偷聽被發現了之後便有了於某侮辱賀夫人的事情。」於皓雙手抱在胸前笑了笑繼續說道,「賀夫人讓南宮煜刺殺十六王爺,似乎是因為十六王爺知道她的某些秘密,鑒於南宮煜對夫人的癡情,若南宮煜被抓,肯定會承擔所有責任,最終賀夫人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只是天不遂人願。今早賀夫人親自到地牢拜訪了南宮煜。」
「那她為何還留了你的活口?」洛蕭眼中的怒火已經開始瀰漫。
「賀夫人可是在替王爺挽留於某這個人才,只是於某不知好歹,怕步了南宮煜的後塵,所以拒絕了,只是不知道賀夫人會再給於某安上一個怎樣的罪名!」於皓歎了口氣,「王爺打算什麼時候放我回去好好睡個安穩覺?自打尉遲王爺差我管這事之後,我就沒睡過一天安穩覺了。」
「本王看你過得挺逍遙的,這裡睡覺也不錯,沒人打擾!你就權當休息了!」洛蕭看了一眼南宮煜道,「他怎麼樣了?」
「半死不活,為情所困的人都那樣,不過南宮煜跟於某打了個賭,從現在開始他願意為王爺效力。」
「來人!」洛蕭大聲叫道。
牢頭慌慌張張跑過來道:「王爺有何吩咐?」
洛蕭指著南宮煜的牢門道:「打開,鬆綁。」
牢頭疑惑地打開牢門,想到這人上午就被賀夫人殺死了,抖抖索索解開南宮煜身上的繩索,南宮煜忽然起身,牢頭嚇得躲在一旁不敢說話,看南宮煜活動了一下筋骨,伸手拔出胸前的匕首,卻只有手柄,沒有劍尖。
將匕首丟在地上,南宮煜跪在洛蕭面前道:「南宮煜參見王爺,從此以後,南宮煜甘願為王爺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