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青衣男子輕佻地看著賀飛飛,道:「七王爺家的賀夫人怎麼會有時間屈尊來見我這麼一個無名小卒?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我要你幫我殺一個人!」賀飛飛直奔主題,她已經想好了,如果洛蕭帶洛瑞與她對質,洛瑞肯定會說出真相,而不管她再怎麼狡辯,洛蕭都不會聽她的,從洛蕭打她那一巴掌她就已經明白了,那麼她唯一的選擇就是,殺人滅口!
青衣人哈哈大笑:「我憑什麼幫你殺人?」
「若我告訴七王爺,你偷跑到王府輕薄於我,」賀飛飛語氣陰冷地說道,「你說王爺會怎麼對你?」
「你這是威脅我?」青衣人雙手抱在胸前,微笑著對賀飛飛說,「你說洛蕭要是知道他耿耿於懷多年的孩子,竟是在替別人傷心,他是會怪我輕薄於你,還是會怒你欺騙於他呢?」
「你……」賀飛飛一時語塞。
青衣人走到賀飛飛面前,掐住她的脖子,厲聲說道:「賀飛飛,我確實曾鍾情於你,曾事事以你為中心,但是你給了我什麼?你在意的是你的榮華富貴,但那與我何干?我幫你做過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你有正眼看過我一次嗎?你連孩子都利用,利用他得到洛蕭更多的寵愛,可是你還親手殺死了我們的孩子!」
「孩子的死都是安之素害的!」賀飛飛的眼中瞬間盈滿淚水。
「賀飛飛,我不是洛蕭,我沒他那麼傻,何況,我親眼看見你將孩子摔在地上的!」
「你……」賀飛飛一臉驚恐地看著他。
「那是我的孩子,我無時無刻不想看著他,關注著他,你這種只在意榮華富貴的人怎麼會懂?」
賀飛飛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她掙扎著說道:「孩子我還可以給你再生,若這一次,洛蕭知道了孩子死亡的真相,我就再也沒有活命的希望了,你救救我好不好?最後一次,讓他相信孩子是安之素殺死的,然後,我就與你遠走高飛,我們可以生一群孩子,幸福地生活。」
「你說真的?你放得下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青衣人漸漸鬆開了手。
賀飛飛急切地點頭:「當然,洛蕭已經不在意我了,即使他相信孩子是安之素殺死的,那麼多年他一直也相信,但是他不肯原諒我,因為他覺得孩子的死始終有我的錯,他現在都不再正眼看我了,你說我這樣跟著他還有什麼意義呢?還不如與你一起雙宿雙棲。」
「那你現在就跟我走吧!」青衣人向賀飛飛伸出右手。
「若我現在跟你走,我們就只能躲躲藏藏地生活,以洛蕭的脾氣,肯定會天涯海角地追殺我們,只有等事情平息了,我們才能安穩平靜地度過下半生,即使你武功高強,不怕洛蕭,但我們的孩子呢?你說是吧?」賀飛飛抱著青衣人的手臂,頭緩緩地靠在他的肩上。
青衣人沉默了一下,道:「說吧,你要殺什麼人?」
賀飛飛心中一喜,忙說道:「十六王爺,洛瑞!」
「好,我幫你,你說過的話不要忘了!」青衣人握住賀飛飛的手。
「當然!」賀飛飛笑,心道,等你殺了洛瑞,你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洛蕭怎麼會放過殺死他最疼愛的弟弟的兇手呢!到時候,她再在洛蕭痛失親人的時候去陪著他,安慰他,打動他,那麼,他的心,就又會回到她的身邊了,王府中就她一個女人,她還爭不過自己嗎?
青衣人以為賀飛飛那充滿幸福的笑是在憧憬著他們的未來,也跟著笑了起來,他將賀飛飛拉到身前,橫抱著她,向床榻走去。
洛蕭依舊是忙完一天之後便去了地牢,牢頭說安之素還沒有醒過來。洛蕭吩咐牢頭將安之素拖到刑訊室,綁在木樁上,一切就緒之後,喚侍衛打來一桶水,一瓢一瓢從安之素頭頂淋下去。
在冷水刺激下,安之素緩緩睜開眼睛,眼前從模糊到清晰,洛蕭坐在輪椅上看著她醒來,沉聲說道:「本王今天來找你是想問你,跟你一起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安之素冷眼看著洛蕭,沒有理他,片刻之後又閉上眼睛。
「你不說是吧?那本王只好親自問他了!」
安之素朝洛蕭吐了一口混著鮮血的唾沫,眼中全是怒火:「洛蕭,你敢動孩子一根毫毛,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那就等你做了鬼再說吧!」洛蕭嗤笑,「若是這個世界上真有鬼,恐怕這王府早已經充斥著怨鬼了!」
「洛蕭,你最好殺了我,不要給我安之素出去的機會,否則,我安之素定會把你加在我孩子和我身上的百倍千倍地還給你!」
洛蕭忽然狂笑起來:「可惜你安之素是個女人,否則如此有骨氣倒真是個人才,若你身為男人,我洛蕭定能重用你!可惜啊,你不是!來人,給我打!」
安之素鄙夷地看著他道:「除了打我你還會什麼?」
「本王還會什麼你慢慢等著瞧!」洛蕭轉身對侍衛說道:「給本王狠狠地打!直到她求饒為止!」
侍衛一鞭一鞭打下去,安之素沒再發出一點聲音,貝齒緊咬著薄唇,只是恨恨地看著洛蕭,她忽然覺得洛蕭折磨她只是成了一種習慣,有時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打她,打她他能得到什麼,只是為了她一聲求饒嗎?或許是他的自負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挑戰,這讓他無所適從,所以只有一味地打她,讓她臣服在他的腳下,然後呢?她不知道他現在打她是否真是為了他那死去的孩子,或者是他根本不敢去面對孩子死亡的真相,所以他寧願認定她是兇手。
安之素暈倒之前只說了一句話:「洛蕭,你始終是個可悲的人!」
侍衛停止了對她的鞭打,準備將她從木樁上解下來,洛蕭揮手阻止道:「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將她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