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苦笑。小白是隻狐狸,而眼前這個白衣男子則是人。
以後的日子很開心。我想努力讓自己活的更好一些。這一世,我要活的開心,活的快樂。
我抱著桃花深處的小狐狸說,「依白,你長得好像他。」
依白但笑不語,但是那眉毛卻挑的老高。依白說,「他叫棲白,是我弟弟。」
我驚詫,「你弟弟?」
依白笑著點點頭,卻不再說話。我沒問,如果他願意說,我不用問他也會告訴我。
我笑著過去撓他的癢癢說,「依白啊,你的頭髮為什麼都是白色的?這樣真醜。」
依白說,「你不喜歡嗎?我天生都是白髮,但是,如果我遇見了屬於我的女子頭髮會變黑。」
我笑彎了腰,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依白說,「還真相信啊,這不過是故事,你還活在傳說裡?」
依白不語,我知道他也有心事。一個人,總是太神秘了,不是因為寂寞太久就是心機深沉。或者,他寂寞太久了。
我喜歡看著依白狼吞虎嚥的樣子,絕美的臉上滿是油污,我喜歡把黑灰塗到他那身純白純白,沒有一絲雜色的衣服上。
依白總是笑,好像在我印象裡他從來沒有發過脾氣。
但是,我卻知道,他不快樂。一點都不快樂。一個人快不快樂,並不僅僅表現在臉上。我清楚的看到他那清澈的眸子裡面的那一絲哀愁,雖然很淡,卻瞞不過我的眼睛。
冷無咎總是說我太聰明,聰明的讓人可怕。
依白說,「秋天了。」
我望著依舊春天般的桃花,怎麼也沒有傷秋的情感。
我說,不懂。依白笑笑,張開懷抱,我笑著撲進去。他的懷抱很暖,溫暖的如同一個夢境。有好多時候,我都害怕一覺醒來他會不見了。我早已經習慣了那個溫潤儒雅的男子,縱然他神秘的無可救藥。
我說,「依白,我喜歡這種感覺。」
依白愣了愣說,我也喜歡。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依白放開在他懷裡撒嬌的我,逕直走到一棵桃花樹下,摘下一朵桃花。
依白說,「這是最美麗的一朵,送給你。」我高高興興的接過桃花,那朵桃花上面竟然一頭是月牙,一頭是桃花。好神奇。我心中大喜,立即眉開眼笑,並承諾今天晚上的飯菜包在我身上。
依白說,「你高興就好。」是啊,我高興就好。這麼多天,我終於遲鈍的發現這個問題了,依白總是說,「你高興就好。」
依白突然笑了,笑的有些淒然。
那一晚,我睡的很好,只是屋外好吵,就像有狼在大吼一般。但是潛意識裡的那股暖流溫暖我的身體,我在晃晃悠悠的搖床上睡過去,一宿無夢。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依白虛弱的躺在床上。我摸摸他的額頭,給他餵了些水。依白醒來的時候,清澈的眸子對上我的眼睛,我成功的看到依白的臉由淺到紅。
日子就這麼波瀾不驚的過,如果冷無咎沒有來,或者我會在這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度過殘生。有依白陪著,也挺好的。但是他還是來了。
我抱住依白懇求說,「不要讓他進來。」
依白歎了口氣說,「不是不想,只是,我的陣法攔不住他。」
我哭著問,「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依白搖搖頭說,「總是要面對的。」
桃花深處的桃花已經綻放,那情形像極了天邊的雲霞。五彩的雲霞慢慢彙集成一幅畫,那幅畫像極了那日的情形。
我哭著抱住依白說,「我不想見他,不想。」
身後一個聲音冷冷的插進來,「你就這麼不想見我?」
我沒想到,我和冷無咎還能這麼安靜的坐在一起。
我看到冷無咎冰冷的眼眸,看到了他內心深處的憂傷。
我愛上了他。我指著身旁的依白說。依白無奈的看著我,絕美的臉上卻全是溫柔的神色。
冷無咎突然笑了,笑的很燦爛。
他說,你知道他是什麼東西嗎?
我搖搖頭說,我不管他是誰,我知道,我愛他。說完我看著依白,依白也望著我,白皙的臉上有一絲紅暈。
冷無咎哈哈大笑說,「真是搞笑,你難道看不出來嗎?他不是人,他是一隻狐狸,你喜歡一個狐狸,哈哈,真是搞笑。」
我把頭轉向依白,依白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
我已經知道,冷無咎說的是對的。依白不是人,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人呢?他善良,絕美,溫潤,哪像人這麼自私。
冷無咎緊握著拳頭說,「你永遠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你死了心,跟我回去吧。」
我笑了,「冷無咎啊冷無咎,你未免太天真了。你為了江山,用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方式傷害我。如今我忘卻傷痛,重新生活的時候你又來說這些,你當我是妓院的婊子嗎?是不是我還有什麼利用價值,是不是我還……」我笑得有些淒慘,依白將我抱在懷裡,那一瞬間,我竟然感覺到那熟悉的體溫。
「小白。」我聽到自己輕輕的說道。
依白身子一顫。
冷無咎笑了,他說,「你終於恢復原來的你了,我不喜歡唯唯諾諾,委曲求全的你,你知道嗎?」
我搖搖頭,冷無咎,你太幼稚了,已經錯過了就不能回到當初。這段緣分已經盡了,錯過了就永遠錯過了。
冷無咎說,「我已經貴為九五之尊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你不是愛我嗎?不是為我犧牲一切嗎?我說過,等我榮登大基之際就是你封妃之日,我給你的還不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