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清羽選妻?」四兒喃喃的念道,眼珠子一骨碌,樂了起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幫清羽參謀一下,或許還有有趣的事兒發生呢。
「好,我們說幹就幹!我們這就入宮去找清羽如何?」
「啊?現在?哥哥正在當差呢!」
「對,就現在,走吧,我帶你去!」說完,四兒跳起來,拉著碟醉羞一溜煙兒跑出去了御花園。
香雪在後面緊跟著,氣喘吁吁的喊道:「王妃,你要去哪裡啊?等等香雪啊!」
「我們要進宮,你就別去了!王爺回來了,告訴他我進宮裡去了!」
兩個人風風火火的來到宮門前,守宮門的士兵一聽是洛王妃來了,無人敢攔,任憑馬車一路馳騁進了皇宮。
路上問小太監打聽了一番,得知皇上在御花園賞花呢,她便和碟醉羞直奔了御花園。
此刻正值初夏,一進御花園便見滿園的花團錦簇,空氣中瀰漫著沁人心脾的花香。
湖水四周植滿了桃花和垂柳,在嫣紅和翠綠的掩映中,一座別緻的涼亭隱匿其中。
四兒遠遠的看了一眼,那涼亭中似乎有幾個人在品茶談笑。
「四兒,好像不止皇上一個人呢,又沒有皇上的傳召,我們就這樣闖過去似乎不妥吧!」碟醉羞有些忐忑,畢竟她和四兒的身份不一樣,哥哥又在宮裡當差,她不敢做太過出格的事情。
「沒什麼不妥的,你放心吧,若是皇上處理政務的話,他一定是在御書房而不是涼亭,此刻,他在那邊,說不定和自己的妃子們賞花喫茶呢!走吧,別怕!」
就這樣,蝶醉羞被四兒連拉帶拽的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洛王妃,欽王側妃駕到!」在一旁伺候的太監的尖細而悠長的聲音才落,四兒和碟醉羞已經進了涼亭。
「四兒!你來了!」暮月堯見四兒一進來,臉上的笑容立刻明媚了起來,堪比七月的驕陽。
「四兒參見皇上!」
「蝶醉羞參見皇上!」
兩個人行了禮之後,忽然發現,暮吟風和暮塵淵竟然也在,這兄弟三人竟然湊在一起品茶賞花。
蝶醉羞隨即又向暮吟風行了禮,才在暮塵淵的身邊坐了下來。而四兒此時的眼睛卻在左顧右盼的尋找著什麼。
「卿兒,你在看什麼?還不過來坐?」暮吟風見自己的小妻子也不理自己,東張西望的,不知道她在尋什麼。
「清羽呢?」四兒挨著他做了下來,第一句話問的就是清羽。
「你找清羽做什麼?」暮吟風聽了,眉頭略略蹙起,探究的目光落在了四兒的臉上。
「哦,給他徵婚!」四兒輕描淡寫的說道,絲毫沒有在意暮吟風的目光。「皇上快傳他過來吧!」
「徵婚??」在場的三個大男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哦,就像現在給大家小姐比武招親是一個道理啊!」四兒解釋著。
「哦,四兒可真有你的啊!」暮月堯笑著說道,隨即命人把清羽傳召了過來。
「皇上,王爺,王妃,你們找我?!」清羽正當差,聽皇上傳他,便匆忙的趕來了。
「是洛王妃找你,你可以問問她什麼事!」暮月堯指著四兒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朝中不少大臣看中清羽是少年英才,有膽識有謀略,都紛紛的想把自己家的女兒許配給他,怎奈,他卻絲毫不心動,拒絕了這些大臣們的請求,這讓朝中的大臣,多少覺得很沒有面子。這些事情,他也是清楚的。
他也曾經提出為清羽賜婚,卻也被清羽找借口百般推諉。今日,四兒找上門來,要為他搞什麼徵婚,這次,他倒要看看清羽如何拒絕。
「洛王妃,你找我什麼事兒啊?」清羽十分納罕的問道,不過,看四兒臉上流露出的笑容,他心裡隱隱感覺似乎不是什麼好事兒。
「什麼洛王妃啊,就叫我四兒吧!我是聽羞羞說,你年紀不小了,也到了娶親的時候了,多少王公大臣給你提親,你都拒絕了。她很著急啊,讓我幫忙呢,既然我們朋友,我就不能袖手旁觀…」
四兒滔滔不絕的講著,清羽微微的斜眸,看見蝶醉羞也笑嘻嘻的盯著他,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誰讓你多管閒事的?
蝶醉羞也絲毫不客氣的回瞪了回去,我是你妹,我不管你,誰管你!
坐在一旁一直微笑品茶的暮塵淵,無意間瞥見了兄妹二人的表情,心下頓覺的十分好笑,於是,便笑瞇瞇的湊近了蝶醉羞的耳邊,半開半玩笑半認真的輕聲說道:「娘子,膽敢在本王的面前和別的男子眉來眼去,該當何罪啊?」
正在喝茶的蝶醉羞聽了,噗的一口便噴了出來,別的男子,什麼別的男子,那是從小和他一起張大的哥哥,好不好啊?
四兒正說在興頭上,看見暮塵淵笑的一臉曖昧,蝶醉羞臉通紅通紅的,隨口問道:「你們兩個對我說的話又什麼異議嗎?」
「沒有!」暮塵淵眨桃花眼,笑著搖頭。
「沒有!」蝶醉羞也開口說道。
「那好,若是你們兩個要調情呢,就換個環境優雅,閒人免進的地方吧!」
四兒一語,引的暮月堯,暮吟風,清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再看蝶醉羞紅著臉,連忙擺手辯解:「沒有啊,沒有啊,是他…」
還不等她解釋完,四兒又甩出一句話來:「別描了,越描越黑!」
蝶醉羞見眾人都不信,忿忿的瞪了暮塵淵一眼,手悄悄的伸到桌下,狠狠的擰了暮塵淵一把,看他疼的呲牙咧嘴的樣子,蝶醉羞這才感覺解氣了不少。
「清羽,我跟你說的,你看行不行啊?你若答應呢,我就幫你辦了好了!」四兒斜睨了兩個人一眼,言歸正傳又回到了主題。
「這…這不用了吧!」清羽面露難色。
「為什麼不用?」四兒追問。
「我暫時還不想娶親!」
「為什麼不想?」四兒步步緊逼。
「因為, 因為…」清羽抬眸看了四兒一眼,眼底隱藏很深的柔情就在著一眼之間,情不自禁的流露了出來,為什麼不想?四兒,因為你,因為我忘不了你,所以,無法接受別的女人!
「說不出原因,那我就當你是同意了!」四兒霸道的說道,她見清羽還想張口辯解,隨後又加了一句:「皇上下旨吧,讓四兒為清羽操辦徵婚一事!」
「好,朕准了!」暮月堯哈哈一笑,准了四兒的請求。
暮吟風靜靜的聽著,一直靜默不語,直到,回府在回府的路上,才又和四兒提起了此事。
「卿兒,你知道清羽為什麼不成親嗎?」
「不知道!」四兒茫然的搖搖頭,心思依舊在如何替清羽徵婚這件事上。
「那你為什麼要著急替清羽徵婚呢?」凝視著四兒的黑眸裡,翻騰著異樣的酸澀,從今早見清羽的那一眼開始,他心裡便不舒服起來,雖然知道清羽對四兒的心思已然是過去,可是依舊心裡不是那麼的痛快。
四兒絲毫沒有注意到暮吟風眼神裡的醋意,她心不在焉的答道:「羞羞拜託的,我和她是好姐妹,和清羽是好兄弟,這才幫的嘛!」
「那就好!」暮吟風淡淡的答了一句,馬車內又陷入了一片沉思。
翌日清晨,天還不亮,四兒早早的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去?」朦朧中,暮吟風察覺到身邊空了,睜開眼睛一看,四兒正亮了琉璃盞,在燈下奮筆疾書。
「吟風,我想到了個好辦法,不過,還需要你的幫忙哦,你今天下朝之後,給我擬一個名單好不好?把朝中所有官員的名字都給我記下來,我明日就給他們發請帖!讓他們帶著自己的女兒來徵婚!」
暮吟風一聽,蹙了蹙眉角,拒絕了。為了清羽的事情,這個經常睡到日上三竿的小女人竟然這麼早的就爬起來了。
這已經讓他相當的不悅了。
「為什麼啊?」四兒眨著眼睛,滿臉的委屈,暮吟風什麼時候如此痛快的拒絕過自己呢,隨即,她便想通了願因,臉上頓時又陰雲轉晴,像小貓咪一樣,蹭著撒嬌去哀求暮吟風。
第二日 朝中的大臣全部都收到了一封邀請函,三天後,洛王府將要舉行一場徵婚儀式,為當今聖上御前侍衛—清羽選妻。
三日後 洛王府的府門外,排起了長龍極其壯觀。
朝中大臣收到了請柬之後,都紛紛的讓自己的夫人帶著小女來相親。京城內外眾所周知,洛王妃是洛王的最愛,洛王則是皇上倍加倚重的親王,而,清羽又是洛王和皇上眼前的紅人。
若是能攀上這門親,那麼等於和洛王皇上之間的關係又近了一層。以後在他們面前也有人為自己美言了。
更何況那清羽無論哪一方面講都很出色,何樂而不為?
徵婚儀式在王府的後花園內舉行。儀式開始之前,只見四兒穿梭在人群中,忙碌不堪,指點著下人東西該往哪裡放,座次如何擺等等。
辰時,太陽已經高高的掛在了天上,洛王府的大門開啟,王府的管家站了出來,扯著嗓子喊道:「王妃有請各位夫人小姐去後花園,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頃刻功夫,御花園內聚集了無數的達官顯貴的夫人和小姐,齊刷刷的給洛王妃和欽王的側妃見過禮後,便紛紛的坐到了席上。
霎時間,王府花園內鶯鶯燕燕,美女如雲,花的香味夾雜著濃重的脂粉氣直撲人面。
四兒和蝶醉羞則坐在涼亭裡,正在竊竊私語的討論著什麼。
離涼亭不遠出的席間,各個大臣家的夫人正在七嘴八舌的交談著。
「劉夫人,您知道洛王妃今日招親出什麼試題嗎?」
「不清楚啊,無非也就是什麼琴棋書畫之類的吧?」
「聽說啊,還要考什麼刺繡女紅之類的!」
「這我倒是不擔心,我家廂兒,她女紅做的倒是有模有樣呢!」
這邊,小姐們也交談的不亦樂乎。
「王姐姐,聽說那清羽長的俊朗清秀,武功也十分了得,只是沒有見過呢?」
「對啊,對啊,我也沒見過,在座的姐妹們,你們有沒有人見過呢?」
「沒有啊…」
「我也沒有!」
喧鬧的人群中,有一個妙齡女子,身著翠色輕紗,頭髮簡單的捥了一個髮髻,眉清目秀,略施脂粉,整個人清新靈秀,雖沒有艷麗奪目的光彩,卻有一番別樣風韻的美麗。
她就安安靜靜的坐在喧鬧的人群中一言不發,顯得與這些管家小姐格格不入。
陪在她身邊的女人,黑衣黑紗,只露出一雙美眸,那幽冷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涼亭中的洛王妃,似乎想要將她看穿似的。
正在眾人討論的熱鬧非凡之時,管家站了出來:「各位夫人,小姐,靜一靜啊,靜一靜,大家準備好手上的請帖,按照次序五個人一排的出列,我們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怎麼樣啊?有沒有信心啊?琴棋書畫,女紅刺繡,你能比得上他們嗎?」黑衣女人低聲的問道。
「花夫人,你太小瞧如畫了,如畫的身份,您又不是不知道!拿下她們小菜一碟!」
「那就好!」
兩個說話之間,一張紙條已經從涼亭內傳了出來,遞到了管家手上。
「這徵婚儀式一共三項,下面進行第一項,量身高、體重、三圍!」
「三圍是什麼啊?」還不等底下的小姐們商量完,管家口中又爆出了一串名字。
「兵部劉大人千金,劉巧巧。吏部張大人千金,張月蘭,大理寺丞千金,李廂兒。都察院御史林大人千金,林如雪,欽天監柳大人千金,柳絮飛等,出列!」
話一落音,這幾位小姐紛紛的出列,把請柬交回管家手中後,便進入了涼亭錢的一片空地上。
第一項量身高……
幾個小姐正在疑惑之際,只見幾個丫鬟拿著木尺過來,量身高。
按照四兒的要求,也就是現在社會的說法,女人最好是比男人低13公分最好。
清羽的身高按照現在來說應該一米七八,那麼女子的身高要是一米六五。上下浮動兩公分,應該是一米六三到一米六七之間。
吏部張大人千金身高不合格,淘汰。其他人進入下一項。
「啊?管家?我這就被淘汰啦?我還沒沒有表演琴棋書畫之類的呢,我什麼都會的!」張月蘭急急的辯解著,論相貌,論才藝她都不輸給其他人,為什麼偏偏洛王妃要量什麼身高啊。
「對不起了張小姐,這是我們王妃定的規矩,您請吧!」管家客氣的打發走了一臉哭喪的張月蘭。
第二項 量體重。
按照四兒的要求,女子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輕,太重了,身上肉多看著難看。太輕了,瘦骨嶙峋的咯手。
她心中的最佳體重是八十八斤到九十五斤之間,多一斤少一斤都不行。
第二項一開始就上來了幾個小廝,兩個抬著一桿秤,因為墨國那時還沒有體重計,沒辦法只好按照稱豬的辦法,來稱各位小姐了。
估計這餿主意也就四兒能想的出來。
這四位小姐,手腳都被捆住吊起來稱,形象十分不雅觀,在涼亭裡觀看的碟醉羞忍住不住哈哈的樂了起來。
「我見過這麼稱豬的,沒見過這麼稱人的,四兒,你也太有才了吧!」
四兒吐出嘴裡的瓜子皮,丟給了羞羞一記衛生眼:「嚴肅點,這裡面不一定哪個人是你未來的嫂嫂呢!」
本項全部通過,進入下一項,量三圍。
三圍,顧名思義,胸圍,腰圍,臀圍。按照現在東方人的審美標準,最佳三圍應該是84厘米,62厘米和86厘米。
量三圍的丫鬟們手裡拿著裁衣用的捲尺,開始量三圍。
這些管家小姐平日裡那裡量過這些位置,今日一量,一個個羞答答的抬不起頭來。
本項有三個人淘汰,只剩下兵部大人千金,劉巧巧!
劉巧巧聽見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通過了,不禁喜形於色,高興的笑了起來,其餘的幾位小姐,耷拉著腦袋下去了。
此時,在一旁觀看的蝶醉羞見狀,哭喪著個臉問道:「四兒,這模樣的你也給我哥選上啦?」
四兒仔細一看,可不就是嘛,雖然身高體重三圍都合格了,可這臉也長的太醜了,於是,臨時又加了一項,容貌。
很不幸的,劉巧巧被刷了下去。
第一排的五個人,全部壯烈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