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忽然,他停止了動作。
「怎麼了?」四兒緩緩睜開眼睛,水眸中的迷離還未散去。
「你口中怎麼有藥香味?你生病了?喝藥了?」暮吟風疑惑的問道。
「哪有?你想多了吧!」四兒忙辯解道。
「真的?」暮吟風微微蹙眉。
「當然了,你看我身體好的不得了,哪裡會有病!」四兒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就好!」暮吟風微笑著點點頭,壞笑著抱起四兒的腰肢:「卿兒,快些讓本王做父親吧!」
「唔…唔!」曖昧的嬌喘聲傳來,排山倒海的愉悅感迅速的將兩個人包圍,四兒如墜雲端,美妙的感覺衝擊著她的四肢百骸,很快,她就淪陷在了其中…
激烈的雲雨過後,四兒的臉上暈染上了一層醉人的酡紅,只是,她還來不急喘口氣,就迅速的從床上跳了下去,在地上又蹦又跳折騰著。
「你去做什麼?」暮吟風一臉的汗珠,斜倚在床邊,十分納罕的看著四兒的表現。
「沒什麼!吟風,你先休息,我去洗洗就回來!」說著,胡亂的從床上扯了一杯被單,裹著就要出去。
「等等,外面風大,你出去做什麼,喚人把浴桶抬進來,我們來個鴛鴦浴好了!」暮吟風拉著她手腕,狹長的鳳眸中泛著曖昧的光芒。
「誰要跟你!「四兒笑著回了一句,頭也不回推門而出。
等她回來時,暮吟風已經沉沉的睡去了,她躡手躡腳的扯起被子,鑽了進去,在暮吟風的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躺著美美的睡去了。
一直閉著眼睛的暮吟風,緩緩的睜開了眼眸,低頭輕輕的嗅了嗅四兒身上的香味,那香味裡夾雜著其他的氣息,他又細細的聞了聞確定了一番,俊朗的臉上,陰雲漸漸的密佈了起來…
京城的夜晚,有一個地方始終是歡歌笑語,夜夜笙簫的。
在京城之中有一條繁華的花柳巷,到了午夜時分才是最熱鬧的時間。這裡聚集了無數的女子,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得不棲身於此,以自己的身體來換取那黃白之物。
近日這花柳巷當中,忽然開了一家大的青樓,名曰,醉春樓。
無論是從規模裝潢,還是從姑娘們的姿色來說,這裡都堪稱是京城第一。
傳說,醉春樓的老闆是個妙齡女子,容貌堪稱天下第一,不僅僅開了這一家醉春樓,就連京城中新開的幾家當鋪,錢莊,賭坊都是她的。
又傳說,其實那老闆是個翩翩公子,玉樹臨風,貌似潘安,那風流倜儻的神態無人能及。
傳說,終歸只是傳說,可是醉春樓老闆到底是男是女都無從知曉,因為從來沒有人見過這個神秘人物的出現,更不知道那醉春樓老闆的來歷。
這夜,醉春樓依舊是歡聲笑語不斷,門口車水馬龍,不斷有達官貴人的馬車停下,又離去。
只是,兩個不速之客的忽然闖入,如同湖水中投下的一塊巨石,擾亂了這歡樂的氣氛。
「哎哎!二位客官,我們這裡不允許帶著兵器進入!」剛剛踏進醉春樓的大門,兩名黑衣人便被迎客的小廝攔了下來。
「讓開!」其中一名黑衣人喝道。
「哎呦喂!快來看啊,竟然還是個女人,一個女人來逛青樓,真是稀奇誒!」小廝正譏笑著喊著,忽然,臉上重重的挨了一拳,鼻子立即就開花了,血水滴滴答答的就淌了下來。
「哎呀,打人了,打人了!快來人啊!」小廝捂著被流血的鼻子,扯開一副破鑼嗓子叫喊了起來。
話音剛落,十來個五大三粗的大漢便圍了過來,一個個如凶神惡煞般瞪著他們:「怎麼?想惹事?」
「我們不想惹事,只是來此尋人,我們要找一個身穿黑衣,面帶黑紗的女人,是她叫我們來找她的!」黑衣男子說道。
「我們這裡沒有這個人,識相的就快滾,我等也不與你們為難,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說完,一群人把手指掰的嘎巴嘎巴響。
「哼!本公子可不是嚇大的,就憑你們幾個就想把我們拿下麼?笑話!」黑衣男子發出一聲嗤笑,目光輕蔑的掃視著這十幾個壯漢。
「好,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必客氣了!大家都給我上!」帶頭的壯漢甕聲甕氣的喊了一聲,十個人便紛紛的摩拳擦掌,準備清理這兩個不速之客。
正當兩撥人意欲動手之際,忽然聽見一聲嬌喝:「慢著!」
兩撥人停了手,仰頭朝樓上看去,之間醉花樓的老鴇領著一個身著黑衣,面帶黑紗的女人走了下來。
「他們是我請來的客人,你們下去吧!」女人開口,聲音若天籟般好聽。
是幾個大漢當場愣在了原地,怔怔的看著這女人,她雖然身穿黑衣,但是曼妙的身段和一身的風流是遮掩不住的,尤其是那露出的眼睛,若含著秋水一般,動人心魄,只是,秋水之後隱藏著的殺意卻讓不容人忽視。
「看什麼?這才我們醉春樓,真正的東家!還不聽主子的話退下?再看,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當響炮踩!」老鴇疾言厲色的吼了一通,這才笑嘻嘻的請兩位不速之客去後院。
一進屋,兩個人便抱拳鞠躬道:「在下若寒,如畫,還請高人多多幫助!」
神秘女人微笑著點頭,示意兩個落座:「花夫人,你們就叫我花夫人好了!想通了?來找我幫忙?」
若寒和如畫兩個人遞了一個眼色,若寒才開口道:「雖然不知道花夫人是何方高人,但是看樣子花夫人知道我二人的來歷?」
花夫人朗聲笑道:「那是自然,你們二位是何人我一清二楚!你們的目的是何我也很明白!既然你們找到了我,我就一定竭盡全力的相助!你們放心好了!」
「恕我冒昧,你要我們如何相信夫人你?」如畫問道。
花夫人挑眉看了如畫幾眼,薄唇微啟,嫣然笑道:「既然你們二人找到了我,就代表要相信我了不是嗎?」
「這…」如畫被她一句話噎住了,不知道如何說好,事實也的確如她所說,她只好點點頭,
「如畫姑娘放心,我會幫你們是因為我們有著共同的仇人!相信我!」
「共同的仇人?你的仇人難道也是那幾位?不知,夫人與他們有何過節?」若寒不禁追問道。
花夫人臉上的笑容隱去,目光也變得幽怨起來,片刻,她才書說道:「這些你們不必要知道,只要相信我便好!」
說完,她起身走進內隔間,出來時,手上已經多了一沓子銀票:「這些銀兩你們拿著!京城之中的寶祥當鋪,銀祥錢莊都是我的!你們若是不夠可以去哪裡去取,若是見我也可以去找哪裡的老闆,他們會聯絡我的!至於,報仇之事,暫且不急,我會給你一個尋一個好機會,將他們一次斬除乾淨的!」
若寒和如畫接過銀子,到了謝之後便離去了,花夫人在身後望著這兩個人的背影,眼底的寒意越發的濃的…
清晨,四兒起床時,暮吟風早已經不在了。
她懶懶的爬起床來,香雪早已經準備好了洗漱用品,伺候她穿衣之後,傳來了早膳。
四兒吃了早膳,便在園子裡晃蕩,這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大姨媽是如期而至,看來那方子還是有效果的,只是天天洗著太麻煩了,還有那苦呼呼的藥湯子,喝了就痛苦。
而且,暮吟風似乎有所察覺了,天天晚上折騰她,要是照那頻率,不懷上才怪。
「唉!」四兒歎了一口長氣,有什麼辦法可以更好的避—YUN呢。
正在一籌莫展之際,府內的一個丫鬟匆匆的跑了過來:「王妃,王爺回來了,在偏廳等王妃呢!」
「哦,好,我這就去!」
等四兒趕到偏廳之時,吃了一驚,暮吟風陰沉著臉正在訓斥下人。
「吟風,這是幹什麼?」四兒看了跪了一地的人,不急不緩的朝著暮吟風走去。
「當然是教訓這幫膽大包天的奴才!」暮吟風抬眸看了四兒一眼,伸手攬住她的腰,輕輕一帶,將她禁錮在了懷裡,絲毫不避諱他人。
「為什麼教訓他們呢?」四兒仰頭問道。
「你問問他們吧!」
暮吟風的話落音,只見地上的奴才們紛紛求饒:「王爺饒了我們吧,再也不敢了,打死小奴才們也不敢了!」
「嗯?」四兒細細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奴才,心裡不由的咯登一下,這幫奴才不是別人,正是給她出謀劃策的嬤嬤以及給她抓藥煎藥的小廝。
「香雪,你是不是也該受罰?」暮吟風斜了一眼,站在一旁瑟瑟發抖的香雪,淡漠的開口問道。
「王爺,饒命啊!王爺贖罪啊,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香雪撲通跪倒在地上,磕頭求饒起來了。
王爺最希望的是王妃能趕快有孕,生下世子,而自己和一干奴僕竟然幹出了這樣的事情,王爺不生氣才怪。
四兒見這麼多人要受自己的牽連,忙開口替他們求情:「那個,吟風,不怨他們啦,是我逼她們的!是我不想要…」
「為什麼?難道你想看本王斷子絕孫?」暮吟風不等她話說完,赫然打斷了她,狹長的鳳眸幽冷的盯著她,看的四兒心底直發毛。
不會真的生氣了吧?四兒心裡嘀咕著,她知道古代的男人對子嗣是看的很重要的,暮吟風等了她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成了親,自然會提起要子嗣這件事情的。
看著他冷冷的神情,她知道暮吟風真的生氣了,這許是他發怒的前兆。
「吟風,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四兒立刻陪上笑容,雙手抱住暮吟風的脖子,親暱的依偎在他的懷中撒嬌似的蹭著。
她知道,他這個夫君爹爹,就吃這一套。
「好,我原諒你這一次!只是這幫人我不得不罰!來人,每人杖責二十, 月俸減半!」暮吟風抿唇道,威嚴的目光再次在人群中掃過,跪在地上的人見了只敢點頭稱謝,不敢再求饒。
「吟風,人家也是被我害的啦!也是被我逼的啦!求求你了,你就饒了他們這次吧,你說什麼我都依你就是了!」四兒又是求饒,又是獻吻,暮吟風冷眼俯視著四兒的那豐富的表情,心底其實早就樂開了花,他努力的強忍著,不能笑出來,忍著,再忍著。
「這是你說的,什麼事兒都依著本王?」暮吟風淡淡的望著四兒。
「嗯嗯!依你都依你!」四兒眨巴著大眼睛,笑嘻嘻的誘惑著他。
「那好,本王累了,你陪本王歇息去吧!」暮吟風起身,抱著四兒邁著大步,從人群中走了出去,邁出偏廳的一瞬間,眼底一絲狡黠劃過,唇角忍不住微微的上揚了起來。
要想制住這個小女人,只有拿府上的那幫奴才們開刀了!若是,直接跟這小女人說起此事的話,只怕她倒是先發作起來了。
不過,府上的這幫奴才們也太大膽了,竟然敢誰都不向他回報做出了此事,若不是他嗅出了四兒身上的味道,天,知道這幫人要瞞他多久。
四兒被折騰了正正一個中午的時間,暮吟風不許她起身,不許她動,無奈之下,她只得老老實實的趴在暮吟風的懷裡,睡到了日落西山。
可憐她為了讓府內的丫鬟婆子小廝,免受皮肉之苦,她只好華麗麗的現身了,然後接下來的日子就是在忐忑不安中,等待大姨媽的來臨了。
初夏轉眼之間就來了,天氣已經開始熱了起來,午後,四兒命人抬了軟榻放在湖邊的涼亭裡,自己慵懶的躺在裡面,瞇縫著眼睛享受著愜意的微風。
「香雪,我和王爺大婚到現在有多長時間了?」
「大約有兩個月了吧?!」
四兒「哦」了一聲,算算時間,羞羞這丫頭也有兩個月沒有來找她了呢,那她是不是該去欽王府找羞羞一趟啊?
說曹操,曹操就到。四兒這邊正想著碟醉羞這段日子過的怎麼樣呢,碟醉羞就來了。
「四兒,你的日子很美啊,一個人在這兒乘涼呢!」
聽到熟悉的聲音,四兒倏然睜開眼睛,朝小徑上望去,蝶醉羞笑的滿面春風,向她走來,兩個月不見,她的身上少了些少女的青澀,多了些女人的氣息和韻味。
「羞羞啊,稀客稀客啊,成了親,有了老公就不來看我了!」四兒迎了出來,言語之間還不忘了諷刺一下這個好姐妹。
「哼,我不去看你,你就不知道來看看我啊!你都不知道我這兩個月是怎麼過來的!」蝶醉羞一坐下來,就開始沖四兒埋怨了起來。
「你又怎麼啦?不是喜歡淵喜歡的不得了嗎?怎麼一上來就大吐苦水啊?」
「啊!」碟醉羞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怒吼:「這個暮塵淵,氣死我了,你不知道他府上有多少個女人啊!除了我和正妃之外,有整整二十三個小妾啊,他答應我要遣散她們的,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呢!
這幫女人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啊!整天爭風吃醋的!我快瘋了!在再哪個府上活下去,我羞羞整個就快成一個怨婦了!」
「不是吧,淵怎麼會這樣呢!?」
碟醉羞歎了一口氣,委屈道:「你不知道,他最近說朝中的事情很忙,忙的要死,天天不回家,我就和那幫女人鬥法,斗的是天昏地暗的,四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裡有那麼多彎彎腸子和那些女人斗啊!」
「是啊,可憐的羞羞啊!」四兒可憐的看著哀鳴不已的羞羞,感歎著兩個人截然不同的命運。
「唉!算了,不說這些了,四兒跟你說件事兒,還想要請你幫幫忙出出主意,你的鬼點子最多了!」
「嗯嗯,你說吧,我聽著呢!」經過碟醉羞這麼一鬧,四兒也精神起來了。
「四兒,我哥哥在宮裡當差,最近朝中的好多大臣都給紛紛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他,可是,我哥哥榆木腦袋一根筋不開竅!無論如何也不肯去見。得罪了不少人呢。四兒,你也知道我哥哥心裡是愛著你的,雖然他已經接受了這現實,但是心裡的這道坎兒他始終過不去,我想要你幫我勸勸他去,實在不行,我們就替他拿主意,給我選個嫂嫂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