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兒被他看的心裡一陣陣的發毛,他不會是真的看上她了吧?她暗暗的在心中大叫不妙,起身便想要離開:「額…八皇叔,時候不早了,我也要早點回去了,改日再來看你好了!」
說完,快步的向門外走去,暮月堯急忙起身喚住她:「念卿,等等!」
「哦?怎麼了?」四兒無奈停住腳步,緩緩的轉過身來,回頭疑惑的望著他。
暮月堯不說話,只是快步走到她面前,輕輕的挽起的她的手,從懷中掏出一枚戒指來。戒面上,那造型別緻的黃金鳳尾高高的捲起,鳳尾上鑲嵌著幾顆被切割成精美菱形的紅色寶石。
「八皇叔,你…這是…」四兒驚恐萬分的看著暮月堯把戒指敘敘的套到她的手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送給你的!」暮月堯唇角一彎,笑容從眼角眉梢蕩漾開來。
「我???不敢…不敢…」四兒此刻再遲鈍,對暮月堯的心思也能明白個七八分了。
「你不喜歡?」
「不是,是承受不起!」四兒邊說,邊要從手上摘戒指。
一抹受傷從眼底一閃而過,暮月堯忙按住四兒的手,恢復了以往的神態:「別摘,這是我送你的謝禮,只是為了感謝你幫我掃平朝中的絆腳石!」
「哦?」四兒一愣,隨即搖頭:「那也不行!這個禮物不能接受!」
「念卿!」暮月堯不悅的皺起眉頭,板起面孔:「禮物送給你了,你若是不喜歡,你大可以丟掉,不必要在還給我了!你可以走了!」
「誒?」四兒又是一愣,沒有想到他變臉竟然變的這麼快,剛才還說想自己,現在卻要自己離開。
「那,我走了!」低頭又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四兒轉身走了出去。
望著四兒消失的倩影,暮月堯深深的歎了口氣,儘管他明白她的心意,雖然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可是,他實在是捨不得她!這一生都想要與她共度!
出了宮門,四兒想要把戒指扔掉,可是翻來覆去看了看,實在又捨不得扔掉這麼貴重的東西,她想了想,又把戒指套了回去,暫且還是帶著吧!他都說了是謝禮的!
從宮中出來時,四兒大約估計了一下,大約是凌晨一點了吧。她直接策馬去了京郊附近暮吟風的藏身之處。
前幾日和爹爹賭氣,她一跺腳跑了出來,這離開了已經有幾日了,她心中已經是非常想念他了。
下了馬,那處古樸典雅的宅院映入眼簾,她施展輕功翻身躍入宅院的圍牆。四兒來到暮吟風的寢室,輕輕的推開門,躡手躡腳的摸索著向牆邊走去,此時此刻,爹爹一定在熟睡中,我只是看她一眼便好。四兒暗暗思索著,一點點的靠進了印象中的那張床。
手指剛剛掀開了窗幔的一角,忽然覺得手腕上猛的被一隻溫熱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攥住了,力量之大,把她攥的生疼。
她剛要開口喊叫,緊接著身子也被使勁的一帶,跌倒在了床上,立時便有人翻身壓住了她,脖子上也瞬間多出了一隻手,緊緊的扼住了她的咽喉,只要那人一發力,她立刻就去閻王爺那裡報到去了。
四兒心頭一驚,想要開口說話,卻聽得熟悉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是誰?誰派你來的?」
「爹爹,是我!」四兒忙開腔答道,生怕暮吟風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小命上了西天。
「卿兒?」暮吟風顯然也是吃了一驚,手一鬆,順手從床邊摸出火折子打著了一看,果真是四兒。
她此刻正躲在床上,一臉驚恐的望著他,而他在緊緊的壓在她的嬌弱玲瓏的曲線之上,意識到此時此刻如此尷尬的姿勢,暮吟風慌忙起身,把房間內的燭火撥亮。
「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暮吟風拿起床邊的外衣穿了起來,走向桌邊,給四兒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了她。
「喝吧,壓壓驚!」
四兒接過茶水喝了一口,沖暮吟風吐了吐舌頭:「還不是想你了,來看看你嘛,沒想到剛才差一點就被你掐死了!」
暮吟風聽罷,俊眉一揚,勾唇笑道:「我只當是有刺客,沒想到竟然是你這個小丫頭!」
「誰是小丫頭啦!人家都是大人了!葵水都來了的!」四兒翻了暮吟風一眼,不高興的反駁道。
「噗…咳咳…」暮吟風剛喝進去的水,噗的一口噴了出去,咳嗽了半天,才紅著臉,說道:「這種話,你怎麼都能隨便說出口?」
四兒卻不以為意,跳下床來,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端起茶壺準備再續些茶水再進去。
誰知,暮吟風猛的伸手的捏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嚇了一跳,茶壺噹啷一聲跌落,茶水撒了一地。她抬頭剛要衝暮吟風抱怨,忽然發現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她手上的戒指,臉上的表情萬分的陰翳。
「爹爹,你怎麼了?」
暮吟風抬眸,凌厲的目光望著四兒,緩緩的啟唇:「你又去了皇宮!」
「啊…沒有!」四兒被暮吟風駭人的表情嚇到了,剛要出口的話,在嘴裡拐了個彎,順口就撒了個小謊。
「這戒指是哪裡來的?」
「我看著好看…買的…」
「卿兒,別騙我了!這枚戒指豈是你能買到的!你還不實話實說!」暮吟風臉色一沉,手上的力度不由的又加大了一分。
看著暮吟風這樣的表情,四兒心中一驚,難道自己闖了禍不成嗎?
「還不快說!」暮吟風又是一聲冷喝。
四兒見狀,心中忽然湧起一陣委屈,她一撅嘴,使勁甩開暮吟風手,站了起來:「你幹嘛對我那麼凶?我犯什麼大錯了?你要這麼對我?」
暮吟風怔了一下,眼瞼微微的合起,長歎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痛苦而無奈:「爹爹錯了,不該對你凶,不過,這鳳尾戒可是皇上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