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急不緩的過著,可對於有些人來說確實是度日如年。又過了幾日,朝中徹底的陷入了更大的恐慌之中,一夜之間暴斃而亡的大臣又多了幾位,死法不一,臨死之時,眼睛都睜的大大的,似乎看到了什麼讓他們驚恐不已的事情。
上朝的大臣一日更比一日少,即使按時來上朝的大臣也一改往日的作風,在朝堂之上忽然安靜了下來,對這位年輕的皇帝似乎少了些牴觸,多了些敬畏。
面對這樣的情形,暮月堯似乎並不為意,依舊是每日上朝、下朝、議政、下旨,對朝中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恍若熟視無睹。
而皇太后薛冰瑩卻是震怒萬分,派出一批批的禁軍侍衛夜復一夜的在京城中徹查此案,而結果卻總是第二日橫屍街頭。
如此事情持續了有半月之久,薛冰瑩似乎漸漸的察覺到了什麼事情,往後的日子裡,她竟然收起了一貫的囂張作風,不在干預朝政,安安靜靜的待在深宮中不在出來走動。
就連甘泉宮附近也加派了大量的高手保護器自己的安全,只等著四王爺暮日耀的到來。
一陣蕭索的寒風吹過,一片片樹葉紛紛脫離了枝頭飄向大地,宮中此刻已經是子夜時分了,各個寢殿之中早已經是漆黑一片,唯獨御書房內透出點點昏黃的燈光。
此時,暮月堯正埋頭岸邊,一雙俊眉緊鎖,望著眼前奏折上的內容,陷入了了沉思,不日四王爺就要到達京城,這個他十分牴觸的事情終於要成為現實了。
想到此,胸中忽然升起了一團悶氣,直衝喉嚨,他忍不住急促的咳嗽了起來,一旁值夜的小太監見狀,慌忙站在他的背後,用手輕輕的捋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半晌,暮月堯才停住了咳嗽,只覺得泛起一陣令人作嘔的腥甜,一旁侍候的小太監忙遞上帕子。
他接住帕子輕輕的把喉嚨裡的東西吐了出來,赫然發現雪白的錦帕上印著一塊殷紅的血跡。
小太監見狀,一張臉頓時被嚇的煞白,皇上年紀輕輕還不及二十歲,竟然生生的咯出一口鮮血:「皇上,奴才給你傳太醫吧!」
暮月堯望著怕上的血跡,略略的皺了皺眉頭,把帕子往地上的炭火盆中一丟:「不必了!」
「可是您的身體…」
「沒什麼大礙!不用大驚小怪!」暮月堯淡淡的回道。
小太監見暮月堯不肯就醫,也沒有辦法,只好把放在一旁的參茶遞了過來,勸道:「皇上,時辰不早了,您也該休息了,保重龍體重要啊!」
暮月堯接過太監遞來的參茶,一口飲盡,撩袍起身,離開了案幾,向御書房外走去。
外面的夜色正濃,幽寒的天幕上,斜斜的掛著一輪上弦月,把淡淡的銀色光輝灑向大地。漸漸的天際邊,飄過來一縷淡淡的雲煙把彎月遮住,朦朦朧朧、亦真亦幻,彷彿害羞的少女用輕紗遮住了醉人的臉龐。
暮月堯望著那輪彎月久久駐足,彷彿那薄雲遮住的並不是月亮,而是念卿那芙蓉花般的臉頰,許久,他對著月亮淡淡一笑,心中暗暗思念:「念卿,此時此刻,你在幹什麼?」
正想著,身後忽的一陣涼風掠過,暮月堯驚覺的猛然轉過身去,只見一位少女從皇宮的屋脊之上輕盈的躍下,雪白的衣裙在落地的一剎那,隨風輕輕的向上翻起,恰如月下瞬間綻放的曇花。
「念卿!」暮月堯一陣驚喜,心中剛剛還在思念的心上人,下一刻就出現在了眼前,他一激動,向前走出了幾步,雙手緊緊的摀住了四兒一雙柔軟的小手,半天竟不肯撒去。
走在前面的小太監見狀,忙把燈籠放在一旁,悄聲不語的退了下去,皇上在這個時候是最討厭有人來打擾他的。
「八皇叔,你打算一直讓我這樣在風地裡凍著嗎?」四兒低頭看了一眼,被暮月堯緊緊扣住的雙手,笑著問道。
「不…念卿,屋裡坐吧!」暮月回過神來,鬆開四兒的手,輕輕的推開御書房的門,牽著她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琉璃盞中亮起了燈光,藉著微弱的火光,暮月堯的一雙眼睛久久望著四兒的臉龐,目光漸漸的變的如癡如醉了起來,心中不由的讚歎,她竟然這樣美!
四兒被他炙熱的目光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似乎也能從看出些什麼來,她慌忙開口說話,打破著令她尷尬的氣氛:「八皇叔,朝中的事情如何了?」
暮月堯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問話,一雙含情的雙目,依舊不從四兒臉上移開。
四兒頓時覺得尷尬無比,慌忙大聲的又問了幾遍,暮月堯這才回過身來,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兩聲:「咳…咳… 朝中的事情很好,你不用擔心,那些頑固不化的老狐狸們這下都乖乖的聽我的話了!」
「那太好了!」四兒一聽,高興的差點跳起來,這些日子她一直在策劃這件事情,那名白衣的少年便是青羽,他一直在暗中的幫暮月堯剪除宮中的頑固勢力,死亡,威脅,能用的手段全部都用上了。
今天聽暮月堯這麼一說,她能不開心嗎?
暮月堯接著說道:「現在宮中的空缺的職位,我也已經擬好了名單,明日一上朝便宣佈任命!」
「嗯,這樣最好了,看看以後還有誰還敢和八皇叔作對!」四兒在一旁笑著附和道。
暮月堯聽了笑著點了點頭,望著四兒,目光忽然變得無比的溫柔起來,「我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宣佈就在明天!」
「什麼事情啊?」四兒眨動著水色瑩瑩的大眼睛。
「與你有關!」暮月堯勾唇一笑,頗有深意。
「我?」四兒嬉笑著湊近暮月堯,調皮的問道:「你不是要給我封個官位坐坐吧?」
暮月堯忍不住哈哈大笑,不在說話,只是望著四兒的目光越發的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