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這是晚上,幸虧清羽看不到,否則不知道他會說出些什麼話來。
「看夠了沒?」清羽的聲音傳來,四兒猛然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別過臉,把目光投向其他的地方,也不在指望著清羽回答她的問題了。
清羽這才倏然的離開她,回到原來的位置上,腳尖輕輕的踢著樹幹,自言自語的說道:「我要如何懲罰你們呢?」
「懲罰我們?為什麼?」四兒一聽,忙扭過頭來接茬。
「我記得有人曾經答應過我,來了京城什麼事情都會聽我的,可是現在呢?不僅不聽我的,還去了洛王府,給我惹出一堆麻煩事兒來!」
「什麼?給你惹出麻煩事兒來?誰給你惹出麻煩事兒來了?清羽,你也知道洛王爺是我爹爹,今天晚上有盜賊去他府內偷東西,我和羞羞發現了,幫他抓賊去了,這又干你何事啊?」
「干我何事?你可知道你們抓的賊是我的人嗎?」清羽挑眉,斜睨著她。
「什麼?你派人去我爹爹的府上偷東西?」四兒一聽,一下子炸了起來。
「我是派人去偷東西沒錯,不過,他們誤闖入王府可不是我指使的!」
「清羽,你為什麼要派人偷東西?」四兒直起身,驚訝的問道。
「我需要錢,來完成我的計劃!」清羽淡淡的回道。
「需要錢你就去偷嗎?大家都需要錢,難道都要去偷不成?」四兒反問。
「我只是偷富人而已,窮人不回去偷的,你也看到了山谷中的建築快好了,以後我的『復仇』就在這裡壯大起來!」清羽幽幽的說完,眼前彷彿浮現出了他的組織一點點壯大起來的情形。
「清羽,告訴我,你的仇人到底是誰?你武功那麼厲害直接殺了他就是了,還有得著這麼多人嗎?」四兒疑惑的問道,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她心頭許久了,她一直在問蝶醉羞,可是她什麼都不告訴她…
「他很強大,我殺不了他,他派人滅了我的全家,我父親的經營一生的組織都毀在了他的手上,所以,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清羽咬牙切齒的說道,他憤怒的眼底,隱約能看到顆顆閃亮的淚珠在晃動。
「哦,清羽,對不起,提到了你的傷心事!如果,以後你需要什麼幫助,我可以來幫你!」四兒說著一點點靠近清羽,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他薄涼的手掌。
清羽怔了一下,想要收回手掌,卻始終沒有動彈,她的小手很溫暖,那股暖流透過指尖,緩緩淌入他受傷的心田。
***
「哥哥…」樹下忽然傳出來清脆的叫聲,清羽忙掙脫開四兒的手,輕輕的躍下樹梢。
「羞羞,你還好吧?」清羽打量了一番妹妹,見她沒有受傷害,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嗯,我很好,哥哥,對不起啊,我不知道那黑衣人竟是我們自己的弟兄!」蝶醉羞低下頭,小聲的說道。
「沒關係!只要你平安就好,我們要連夜返程,趁著洛王爺還沒有找到之前,返回去!」
「嗯,好!」蝶醉羞點點頭。
「喂,清羽,你也太偏心了吧?你妹妹就不挨罰?回去要懲罰我?太過分了!」四兒大叫著從樹上跳了下來,重重的落地聲,把清羽身邊一群黑衣人嚇了一跳。
清羽看著她冷笑一聲:「是的,你說的沒錯,若是你也想我偏心,那你就叫我哥哥好了!」
「哼,才不要!」 四兒一甩袖子,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在蝶谷的日子說慢也快,一轉眼,兩年過去了,四兒十三歲了。
秋日午後的陽光明媚耀眼,偶爾有一絲清風吹過,帶了絲絲涼爽的氣息。
山谷的溪邊,兩個少女正蹲在水邊,洗著剛剛從樹上摘來野果,那一顆顆鮮紅的棗子是四兒的最愛,吃在嘴裡酸酸甜甜的滋味別提有多好了。
「四兒,我們吃了這些野果就趕快回去練功夫吧,否則被哥哥發現了,又要罰我們了!」蝶醉羞說著,洗野果的動作更加的快了。
「哼,我不要練功了,好累,我也不想成高手,更不想面對你哥哥那張臉,明明比我們大不了幾歲,非要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來!」
「哥哥以前不是這樣的,唉,若不是為了報仇,哥哥也不會如此的辛苦…」蝶醉羞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剛才還歡快的臉上現在已經是陰雨密佈了。
「羞羞你們到底有什麼仇呢?告訴我好不好啊?都三年了,快憋死我了,你就讓我知道了吧?」
蝶醉羞搖搖頭,眼前一片茫然:「不是不告訴你,是我也不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哥哥一直在查,只有他知道那個滅我們家族的人是誰!」
「哦,你哥哥肯定不會告訴我的!不問他也罷!」四兒說著往嘴裡丟了一顆酸棗,嘎崩一咬,酸甜的汁液流入口中,她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了一副陶醉的表情。
「嘻嘻,看你美…」蝶醉羞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
「怎麼了?」見蝶醉羞不說話了,四兒感到很奇怪,抬頭看了她一眼,她臉上的表情顯的有些緊張,她扭過頭去看,原來清羽這個傢伙不聲不響的站在她們的身後。
「又在偷懶?」冷冷的聲音傳來,帶著些許的慍怒。
「哥哥,我們只是練功累了摘些野果吃…」蝶醉羞小心翼翼的說道,哥哥這幾天心情不好,可不敢惹怒他。
四兒卻不吃他那一套,她從溪邊站了起來,大搖大擺的走到清羽的面前,嬉皮笑臉說道:「怎麼火山又要噴發了?」
「哎呀,人都會累的嗎?真是的!」四兒不滿意的咕噥了一句後,她發現清羽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