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為仙 修真遺寶 第20章 單槍匹馬
    陳子寧只覺得心中一熱,一股暖流直衝上腦際,他沒有想到這些人會為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同伴向馬賊大聲說不!

    狄當家的臉色陰沉得好似能滴下水來,他開口道:「范管事,這麼點小事你都不能作主答應,也太不把我的面子放在眼裡了吧。」

    范東誠道:「大當家,我再奉上一百枚金幣,這已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狄當家沉默不語,氣氛頓時凝重了下來,一些人握緊了手中的兵器,一些人取出了弓箭,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陳子寧突然策馬上前數十步,立在了隊伍的最前方,開口道:「姓狄的,想要我的馬,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我射你一箭,你只要不死,我這只踏雲獸便送給你又何妨?」

    狄當家哈哈大笑,好像碰到了世上最荒謬最可笑的事情,他半隻腳已踏入了武師的境界,兩者相距兩百多步,又是在正面有了提防的情況下,單單一箭的話,便是武宗級的神箭手,不用靈器級的神弓,他也有把握輕鬆地躲過,更何況對方是個十五六的少年,他想,該不會是這個少年害怕了,想借這個台階來下台?

    其實不止他一人這麼想,連范東誠也是這麼認為的,武士級的實力,手中又沒有靈器級的弓箭,便是再好的箭技在如此遠的距離,特別是對手已有了準備的情況下,沒有一絲成功的可能。

    他甚至想,這個年輕的傭兵送出這匹好馬後,清河商會無論如何在事後也要補償一下對方。

    陳子寧抽出掛在馬鞍後的鐵胎弓,這付弓箭還是清河商會在出發前提供的,用來抵禦盜賊,到了目的地後再歸還商會,其做工質量極佳,約有六尺長,獸筋為弦,弓力達五石,算得上一把好弓,不過它的有效射程也就是三百步左右的距離。

    陳子寧從箭壺中取出一根雁羽箭,搭在弓弦上,拉了個滿弓,對著狄當家,右手一鬆,長箭疾射而去。

    在眾人全神貫注中,這根雁羽箭軌跡清晰,似乎輕輕飄飄的,並沒有什麼力道,轉眼到了狄當家的身前。

    狄當家望著有些慢吞吞射來的利箭,放棄了用兵器格擋和側身避開的打算,他想用自己右手的兩根手指頭輕鬆地夾住射來的飛箭,一定威風極了,也可以震攝一下對方和自己的手下。

    狄當家舉起了右手,將真氣貫注於食指和中指,正要向來箭夾去,他突然之間臉色一僵,上半身顫抖起來,左右晃了晃,似乎想要躲開雁羽箭,卻沒有成功,那根射來的雁羽箭「哧!」的一聲貫入他的喉間,四尺多長的箭桿正好一半露出後頸,一半還留在前頸,狄當家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驚詫之色,張了張嘴,似乎想說話,卻只吐出了一些血沫,最後四肢痙攣了幾下,從坐騎上一頭載下,一隻腳還掛在馬蹬上。

    敵我雙方八九百人都驚呆了,一時誰都未反應過來,忘了自己該幹什麼?原本誰都認為狄當家能輕鬆躲過的利箭卻偏偏射中了他,大家的腦筋一時都轉不過彎來。

    只有陳子寧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的箭術雖然也下過一番苦功,像百步穿楊、百發百中等等都能做到,但這是對於不會還手的死靶子,像狄當家這樣的武道好手只能靠偷襲才有一絲機會,他在射出那一箭後,同時向對方發出了一記「精神刺」。

    這是靈識的一種運用手段,陳子寧以靈識聚成一股針刺般的力量,通過侵入對手的精神識海,再狠狠地爆開,如同用一根粗大的棍棒敲在狄當家的頭上,使他一時被打懵了,產生了兩三秒鐘的呆滯,如同被定了身一般,被一箭穿喉。

    陳子寧趁馬賊還未反應過來,長笑一聲,執了身後的長槍,雙腿一夾,踏雲獸四蹄一蹬,如閃電般地撞入馬賊之中。

    陳子寧展開槍法,手中長槍如出洞的蟒蛇,騰空的蛟龍,無數的槍影灑向四周的馬賊,一時間,數十名馬賊紛紛中槍,被拋下馬背。

    在人吼馬嘶聲中,雙方的人都清醒過來,馬賊中的人反應不一,有的圍向陳子寧,有的衝向商隊,更多的人則是不知所措,畢竟,馬賊中除了一些頭領的死忠份子,更多的只是為了利益而聚攏在一起。

    陳子寧運轉靈力,在週身聚成一層若有若無的防護罩,盪開馬賊們遞來的各種兵器,尋著對方的空隙,不管是腦袋、喉嚨、軀幹還是四肢,毫不留情地一一刺去。

    胯下的踏雲獸也展示出妖獸的神威來,它在妖獸中除了速度外,既不擅攻也不擅守,但也不是這些凡俗的劣馬所能比擬的,浩大的妖獸氣息,逼得身前的馬匹慌亂閃躲,踏雲獸通靈地躲開攻來的兵器,後肢踢飛追來的敵人,將擋在前方的人馬如劈浪的巨舟,毫不阻礙地衝撞開來,只數個呼吸,陳子寧便穿透了馬賊的隊伍。

    陳子寧猶不過癮,一個快速的回身,對著追來的敵人又殺了過去,仗著踏雲獸的速度和機警,在馬賊群中來回廝殺,手中的長槍如死神的鐮刀一樣,收割著身遭的生命。

    雙方鏖戰了兩刻鐘,當商隊擊潰了來襲的馬賊,分出了將近一半的人手向被圍著的陳子寧衝來時,本就混亂成一團的馬賊終於呼嘯一聲如潮水般退去了,而死命攻向陳子寧的馬賊也慌了手腳,不知所措。

    半刻鐘後,除了退去的馬賊,現場一個能立著的馬賊都沒有了,地面上除了死屍外,便是一些等死的馬賊傷號,陳子寧獨自立在一處鮮血四流、到處是殘肢死屍的戰場上,除了染紅了的槍頭外,週身連一點血跡也看不到,更別說是傷勢。

    沈鷹揚越眾而出,大叫道:「陳兄弟,我真服了你了,難怪你敢騎著寶馬,獨自一人上路,就憑你這一身是膽,就天底下都去得。」

    其他跟來的人不管是傭兵還是護衛,也都是一臉的敬佩之色,,他們都是刀口上討生活的人,最尊祟的人自然是身手和膽量都有過人之處的好漢,陳子寧的修為雖然未必比他們高,但一箭射死馬賊頭領,再單槍匹馬地殺入一群六七百人的馬賊群之中,更是三進三出,而本身卻毫髮無損,是不是運氣暫且不論,光是這種膽量和本事便讓他們無不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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