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一把抱住狐媚兒,緊緊地抱著,將自己的頭靠在狐媚兒的肩膀,夢訖似地說:「媚兒,你好溫暖,好溫暖,媚兒,抱緊我,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狐媚兒能感覺到魔皇幽冥深深的悲涼,她半揚著的雙手,輕輕放在他的身上。
他的身體好冷,冷得讓狐媚兒傷懷。
這樣一個威名震懾三界的魔王,一個有著嗜血暴戾傳說的魔皇,一個英俊迷人的高貴的男人,他到底有著怎樣的憂傷,他到底有著怎樣的感情?
這一刻,狐媚兒覺得,如果可以,她願意一直用自己柔嫩的肩膀讓他依靠,她願意給他所有的溫暖。
「皇上,雪姑娘來了!」
德海畢竟是皇上身邊的人,眼瞅著拱門口那襲亮白的丰姿冶麗的身影出現,趕緊亮了嗓子喊道。
「雪兒!」
幽冥皇突然推開了狐媚兒,狐媚兒的頭輕微的撞到木框上了,只輕微的皺皺眉,退到一邊,表情還是那麼淡然。
幽冥踉蹌的後退幾步,滿臉的痛苦和愧疚。
他的雪兒剛剛回來,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對別的女子敞開心扉。上一世,已經傷了雪兒,這一世,怎麼可以再傷她分毫。
可是,一離開冰媚兒,他又被那種深深的孤獨包圍了,周圍又是冷寒的空氣。
他不敢看狐媚兒,他知道,又一次的將她推離了自己的懷抱。
狐媚兒帶著恬淡的笑容,走到幽冥皇的身邊,輕聲說:「皇上不必為媚兒愧疚。媚兒是皇上的貼身婢女,理應為皇上排解孤獨,驅逐寒冷。」
說完,步伐輕盈地又走回去,打開門,對著剛剛走至門前的雪兒行禮道:「皇上請姑娘進來。」
「是你?」
雪兒不由得緊張,她認得她,就是那天為自己放血的那個女孩,她怎麼又出現在御書房?
好像看透雪兒的想法,狐媚兒又福福身子說:「能為皇上和姑娘效勞,是媚兒的榮幸。姑娘請進,媚兒去給姑娘沏壺茶。」
雪兒回頭看著狐媚兒窈窕的背影,心頭的陰霾更濃了。
雖然這個女孩子看著其貌不揚,但是她那雙迷濛的眼睛,足以沉溺所有男子,還有她的身姿,雖然清瘦些,卻天然一段風韻媚態。
幽冥已恢復了往日的冷魅,邁著高貴的步子走過來,握起雪兒的手柔聲問:「你怎麼過來了?」
從睜開眼的那一刻,她已經愛上了這個癡情的高貴男子。
「幽冥,我怕!我害怕孤單,求你以後不要再將我一個人留下,好嗎?」
雪兒撲在幽冥的身上,肩膀微顫,不慎嬌弱的模樣。
「雪兒,對不起!忘了這些年,你一直是孤單的。好了,我會好好陪著雪兒的,再多派幾個侍女,有她們在,即使我不在,你也不會害怕了。」
「幽冥,雪兒清淨慣了,不喜歡被打擾。您只派一個聰慧些的宮女過來就是了。哦,對了,剛才那位宮女,是鮮血給我的那位姑娘吧?」
幽冥身子稍稍一怔,隨口說:「嗯。她是我們魔界第一首富的妹妹冰媚兒,是朕的貼身侍女。」
「原來是大家子的。怪不得,看著就讓人覺著舒服。幽冥,這個冰媚兒瞧著面善,又是雪兒半個恩人,希望她能來陪著雪兒。」
「難得雪兒如此善良,竟記著恩情。也好,先讓她過去陪著你。」
端著狐媚兒親自煮的茶,一面小步走著,一面思忖著:「為什麼那個冰清玉潔,美的無可挑剔的雪兒眼裡,看到一種與她的外貌神態截然不同的東西,她的眼睛裡,好像滾動著一股奇怪的光芒。
「媚兒姑娘,媚兒姑娘、、、、、」
德海公公走上前來,大聲的叫道。
正在想著心事的狐媚兒一個驚嚇,竟撇下了茶盤。
「公公,你怎麼走路也沒有聲音啊?猛然的出現,嚇了媚兒一跳。現在好了,怎麼向皇上交代煮茶這麼長時間。」
「哎!丫頭,不用了!皇上去雪兒姑娘的水鸞閣了。」
「這麼快就走了嗎?還真是萬幸!」狐媚兒說著蹲下準備將盤子和打碎的哦蓋碗撿起來。
德海公公一把拉起狐媚兒,語重心長的說:「丫頭啊,皇上讓你今後在水鸞閣裡呆著,以後做事啊,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別惹惱了主子。」
德海公公心裡清楚,皇上對這個丫頭,其實是動了心思,這點,他是看得出來的。哎,若不是半路殺出個冰雪美人,恐怕這冰雪聰慧的冰媚兒,早已是這後宮的主子了。可惜啊!皇上已經下旨,在中秋的魔界祭祖大日成婚,正式立雪兒姑娘為魔後。
「公公,媚兒從小是有姥姥帶大的,在這裡,聽到公公的教誨,總是讓媚兒想起仙逝的姥姥,若公公不嫌棄,就收媚兒為義女吧,好讓媚兒在這冷冷的後宮還能感受到親人的溫度。」
狐媚兒真摯的微笑著,期待著德海公公的答覆。
德海一聽,既是感動,又是傷懷。自從入宮當太監起,再也沒有嘗到過什麼事親情的滋味,再也沒有過對家、對親人的渴望,如今聽冰媚兒這麼一說,不僅想起了自己離開家時嚎啕大哭的父母和用茫然的眼神瞪著自己的若乾姊妹兄弟們,潸然淚下。
「能收媚兒姑娘為義女,不知是老奴多少年修來的福分。只是,折煞老奴了。」
「義父,從此,只要是我媚兒還在這三界之內,定會盡到女兒的責任。」
「好、好、好!媚兒,蒼天在上,從今兒日起,你不但是我錢德海的女兒,還是唯一的親人、家人,為父定、、、、、、」
狐媚兒打斷德海公公的話說:「義父,不要對媚兒承諾什麼。媚兒要的只是一份家人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