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聖天並不介意戴七彩的刻意挑釁,依舊笑得明明如春:「現在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喂……」戴七彩直直地看著斯聖天,清澈的眼裡乾淨得沒有一絲雜質,斯聖天卻有些摸不著頭腦。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你,怎麼變得這麼邋遢了?」
「什……什麼?」面對問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戴七彩,斯聖天很是無奈,弄得哭笑不得的。
「一看就知道,頭髮幾天沒打理了吧?根本就是個鳥窩嘛,還有鬍子,也是幾天沒刮了吧?這襯衫也是,都皺成這樣了,也不換換,別告訴我你幾天沒洗澡啊,你以為你是乞丐嗎?」
聽了戴七彩的話,斯聖天是徹底的怔愣住了,這個……她也不想想想這都是為了誰才弄成這樣的。
在戴七彩對他形象作了一系列的攻擊之後,他終於決定回去洗漱一番再過來,免得這丫頭老是挑他的刺。
臨走的時候他回頭看了看戴七彩,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其實戴七彩不知道的是,在她昏睡的這段時間裡,她眼角的淚水就一直沒有停過,在她醒過來之前就已經打濕了好幾個枕頭了,他不知道那是為什麼,卻可以感覺出她很難過,而他卻無能為力。
斯聖天終於走了,房間裡便又安靜下來。其實安靜下來的何止是房間呢,還有戴七彩的心。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經歷了這麼多,尤其是這幾天所發生的事,讓她無所適從,卻又沒有適應期就已經適應了。這小半年裡所經歷的事,足以和過去的25年裡所經歷的事相媲美了,相比之下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清楚明白地知道一點,那就是她再也回不去了,從她和殘洛羽的事發生開始,一切都已經回不到原點了,而她戴七彩的骨子裡,似乎也開始沾染上了殘洛羽眼裡的憂傷,會控制不住的流淚,笑容裡都那麼勉強。
愛情是個會讓人成長的東西。這句話在這一刻看來似乎的確不假,不然,這眼淚和強顏歡笑是什麼呢?
窗外依舊是陽光燦然,溫暖得讓人忍不住想要落淚,大片的香樟浴在陽光裡透著盎然的綠意,明媚動人。
可這動人的背後,也許是千瘡百孔也說不定呢。
這樣這樣杞人憂天,無病呻吟的的戴七彩,說出去怕也是沒人會相信吧。連自己都無法相信的事,可卻是已成的事實。
「喀嚓。」門被打開的聲音打斷了戴七彩的思緒,抬眼,印入眼簾的是那張日漸憔悴卻依舊妖嬈俊美的臉,眼裡的哀傷被滿滿的淚光所包圍。
「七彩……」
「殘……」她望著殘洛羽的眼裡很安靜,安靜得似乎驚不起一絲波瀾,可緊抓床單的左手卻洩露了她的心情。兩天前才和自己發生過關係的人,怎麼可能一下做到相安無事的共處呢,至少她戴七彩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