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風襲,草木傾倒,馬蹄濺落花。
黃昏隱退後,夜拉開了帷幕,天色驟變,風狂亂而不止,緊接著雷鳴電閃,暴雨以排山倒海之勢迅速襲捲。
原野潤雨,視線模糊不清,水天山色空朦一片。
風雨中,聽不到呼吸聲,甚至連馬啼聲都被淹沒。
夢軒亭,大片花海被暴雨無情揉爛,殘花殤,淚不斷。
屋簷濺起的層層水珠,黑暗中看不出它的晶瑩。
若嫣昏睡在柔軟的床榻上,淡粉帷帳在燭光中更顯柔和。
她恬靜的睡顏,看不出中毒跡象,反而帶著絲緋紅。
廂房的圓桌旁坐著一男子,他緩步來到床邊,伸手輕撫她嬌嫩白皙的臉蛋。
霎時,男子露出詭異的笑,雖然隔著銀色面具,依然能聽出一絲冷意。
他解開若嫣的穴道,須臾,見她微微睜開雙眸。
醒後,若嫣倍感渾身無力,但意識卻清楚得很。
她也能清晰地看到那男子。他,正是魔教教主,殺死三哥逸浪的兇手。
無奈仇敵當前,自己竟動彈不得。
這會,她才意識到,夏夢薰下的不是毒,而是類似於軟筋散,主要令人在瞬間失去武功和力氣。
男子淡定地坐在床沿,撫著她的髮絲在唇邊一吻,嘴角是邪惡的笑「不知道於家後人會是什麼味道呢?」
他笑著俯身,吻住她那兩片薄嫩的芳唇,並隨手解開她的衣裳。
幽暗中,那塊半玉發出的光彷彿刺傷了他,令他停止動作。
那聖潔的光,以及她的那雙眼神,不禁讓人怯意「為什麼這玉珮?究竟…」
門外,夏夢薰輕狂的笑著,讓她失去貞潔,比殺了她更有趣。
一轉身,便撞在雲崖懷裡。許是做賊心虛,她略顯慌亂。
「怎麼了?裡面是誰?」雲崖眉頭一鎖,感覺有點不妙
「哪有誰…沒有人啊雲大哥」夢薰故作鎮定
雲崖遲疑會,那房裡分明就傳出燭光「薰兒,裡面到底是誰?我聽說南宮若嫣來了」
夢薰稍愣「你這是怎麼了?對她就那麼在乎嗎?你不是最愛薰兒嗎…」她投入雲崖懷中「我討厭你對她念念不忘」
雲崖抓住她的手「我沒有…」他辯解道
「既然沒有那就別管她,她很好,只是累了在休息」
雲崖注視那扇門「我們也回去休息吧」
「嗯」她盈盈一笑,挽著他的手,只想盡快離開這裡,以免壞事。
於此同時,天陽已趕到夢軒亭,他沒有時間按步就班地拜訪。直接捉了個人質問,方才知道若嫣昏迷之事。
一路走來,他揮動烈陽劍,將擋路者逐個震開。
「東方天陽?」雲崖見狀,萌發了決戰之意,他一把拔出寒冰劍
「閃開,我沒有時間陪你耗」天陽嚴峻的神情,此刻絲毫顧不得彼此情分
「想過去,得問我的劍」雲崖輕輕轉動劍柄。剎那間,一股強勢劍氣急速向天陽壓去。
天陽以「炫風破天刃」劈開了那攻擊,又運用同一招,將房門擊破。
房裡,那盞燈忽閃,刮起一陣風,劍氣劃過,撕裂了淡粉帷帳。
銀色面具男子笑道「沒想到這都被你找到」
雲崖驚愕,那張床上,躺著的女子是若嫣。他臉色一變,朝男子揮去一劍。
只見那男子輕鬆一躍,便躲開了,天陽在一側給了他另一劍。雙劍合攻,威力甚強,銀色面具男子開始吃不消,還是撤退為妙。
一直以來他最為忌諱的便是烈陽寒冰二劍,所以才會儲心積慮令天陽雲崖二人敵對。只要他們互相殘殺,他就無懼那兩柄劍的威力,普天之下自然也就無人能敵了。
然而這次他們卻陰差陽錯的同心制敵,實為諷刺。
他給夏夢薰一個暗示,隨即破窗而出,消失在風雨中。
風呼嘯,雨傾斜,地面被潑濕。地毯上,還有一道深淺不一的血跡,原來銀色面具男子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