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花叢,若嫣看著這一幕,不由舒心一笑,若雪是幸運的,天陽為她犧牲了不少,相信他們定會珍惜。
驀地,心卻深深悵然,或是失落,她也該行動了,不論生死…
而這一幕感人溫馨的場面,早在眾人眼裡上演。
西門楓在樓閣的木桌旁淺笑「香兒,你可以選擇留下或跟他們回去」
亦香一杯水酒入腸,什麼也不說,一杯接一杯,喝到微醉。
「我不會回去!」她藉著醉酒,方才吐露心事「要我看著他們恩愛,還不如呆在這裡快樂」
西門楓放下酒杯「香兒當真以為我會放雪兒回去?」他勾起邪魅的笑容
芷瑜俯視樓下的他們,輕蔑一笑「原來如此」
她正納悶,若雪明明中了蠱,剛才怎麼如此正常?果然是西門楓沒有操縱她的心智…
「殺了他」耳邊突然傳來細小的聲音,一直重複又重複。
若雪眼神呆滯,身體動彈不得,忍著錐心之痛,正與那聲音抗衡。
天陽似乎感覺她的不適「怎麼了若雪?」
只見若雪伸手拔出烈陽劍,朝他砍去。
天陽有點應接不遐,但本能讓他避開了若雪的襲擊。
「若雪,快扔掉烈陽劍,你駕馭不了它,會被灼熱的劍氣傷到的」天陽一邊躲閃一邊擔憂地說
他知道烈陽劍烈性難訓,普天之下能駕馭它的人只有東窗月和自己,若硬取的話會被其所傷。
「若雪…」天陽試圖喚醒她,但此刻的她像是著魔似的,根本無視他
亦香拔劍,縱身從樓閣輕盈而下,她的劍對準亂揮舞的若雪
「亦香?」天陽眼見不妙,若雪終是控制不了烈陽劍,被劍氣灼傷,她不得不丟了劍
然而不湊巧的是,此時亦香的劍尖已對準了手無縛雞之力的若雪。
劍氣捲起地面灰塵,在夜色中形成一層淡淡的煙霧,眼前霎時變得朦朧不清。
若雪怔怔地立在原地,等著亦香那一劍,這樣一來,所有恩怨情仇都會結束,她閉上雙眸,兩滴眼淚滑落,嘴角卻是嫣然地笑。
而亦香則是收不住劍,因為一切太突然。那時一心想救天陽,不知道若雪偏在這一刻扔掉烈陽劍。
「若雪…」在這緊要關頭,以目前形勢,他力所能及的唯有向亦香出掌
「對不起,亦香……」
天陽以內力震飛亦香,劍偏向另一邊,隨著亦香的傾倒,劍也砰然落地,而天陽則是飛速接住落地的她。
絲絲血跡從她淡紅色的唇角溢出,天陽這一掌,威力不大,但是於她,幾乎震碎了整顆心。
熱淚奪眶而出,亦香再無求生意念,不管天陽如何呼喚,她還是絕情地閉上了雙眼…
「亦香…不,不要死…」天陽眼睛濕潤,一滴滾燙的晶液落在了亦香臉上
「亦香…」若雪驚詫萬分,她退後幾步,絆到了石階,整個人倒地,淚水跟著洶湧而出
亦香死了?不,不會的…
天陽抱起亦香,許是情急,竟不顧倒地的若雪,直接離開這裡。
凜冽的風透過薄紗衣裳,狠狠刺痛了肌膚,月光沉如鉛鐵重重壓在她身上。這一刻,連呼吸也困難。
西門楓不知什麼時候出現,攙起她纖細的手,卻被她甩開「我…我害死了亦香」
忽地,若雪昏迷,那張嬌嫩純淨的臉上,早起被淚水淹沒。
話分兩頭,天陽把重傷的亦香帶回廂房,他不知道該怎麼救她。
「亦香?」若嫣好奇,之前明明見他和若雪在一起,這會帶回來的卻是亦香,而且貌似情況不妙
「把亦香放到床上」若嫣不慌亂,指示天陽
天陽隨即將亦香輕放在柔軟的床榻上「這個時辰能找到大夫麼?」他回頭問
若嫣搖搖頭,遺憾道「太晚了,大概…」
「我去鎮上找」天陽轉身,看了蒼白毫無血色的她一眼
「等等…」若嫣叫住「我去找師傅吧,她在離這不遠的廂房」想起上回受傷的那幾個月一直是任凝悠為她治療,想必對亦香有所幫助,再者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天陽緊緊握住亦香的手,內疚佔據心靈,他不知道自己的舉動竟會傷她如此之深。此刻的他,深深懊悔,寧願傷的是自己。
「香兒,答應我,千萬要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