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老洪,不錯!你現在變化多了,有思想,有信心,忠誠,勇敢,有謀略,覺悟好。好!很好!我希望我能和你搭檔到革命勝利。往後,咱們再見到韓丹同志的時候,咱們有可能會是她的領導了。你想想,她在咱們這裡是領導,可她到了井岡山,就不一定嘍。咱們在凌三少的手下,提拔得快。剛才,我是試探你的革命覺悟的。不過,如何突圍的事,咱們還是要事先研究。來,抽支煙,提提神。說說突圍的策略。」賀喜聞言,忽然仰天大笑,這才道出心中的想法。
「他娘的,你這老小子,這麼陰毒!難怪你娶不到媳婦。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世事難料,咱們未必能做到旅長,或許,這次,咱們真有可能戰死在雲梯山中。唉,韓丹同志走了,真是可惜。每當想起此事,我就想痛打錢師承一頓。在我看來,凌三少玩的女孩雖多,但是,真正能與他般配的,還是韓丹同志。一對壁人,就這樣散了,真是可惜。」洪武聞言,氣惱地輕擂了賀喜胸膛一拳,罵了他一句,也接過了他遞來的煙。
他聽賀喜提起韓丹之事,不由噓唏長歎,甚替凌南天與韓丹的分離而惋惜。
山洞裡的柴火,隨風搖曳。
「不一定!我聽說,凌三少在日本留學的時候,有個女朋友,長得花容月貌,沉魚落雁,國色天香。猴子說,凌三少夜晚說夢話的時候,都是喊著『燕子』、『燕子』的。好了,不提凌三少的感情生活了,咱們議議突圍的事情吧。」賀喜卻搖了搖頭,還向洪武透露了一個秘密。
洪武瞠目結舌地望著賀喜,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兩人騰雲吐霧地吸了幾口煙,便又商議如何突圍之事。
「老賀,經我觀察,今天敵軍的衝鋒,是一次比一次弱,客觀上來說,他們確實各有保存實力的想法。但是,最好打的,還是劉黑七的土匪改編成的保安團,武器裝備差,兵員怕死,戰鬥力弱。但是,話又說回來,土匪擅長夜戰。所以,咱們的第三天夜晚的突圍,須放在南面的凌孝天部。聽說此人,身體特強悍,每天晚上都要和他的幾個老婆做那事。也就是說,他每晚都要睡覺。咱們從凌孝天的部隊裡突圍出去,勝算最大。你看呢?」洪武狠吸了幾口煙,便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又徵求賀喜的意見。
「嗯!我贊成你的看法。明天,敵人的衝鋒還會削弱。你剛才說得對,土匪往往擅長夜襲戰。所以,今夜開始,你我更須小心,以防劉黑七從北面衝上山來偷襲咱們。我建議,讓王朝挑選大刀會來的同志,組織一個敢死隊,星夜下山,偷襲凌孝天部。金萬勝這個人哪,以前是我的老上司,警衛團長。守城、防備是他的強項,可是帶兵上前線打仗,則是他的弱項。明晚,咱們再派王朝率敢死隊去偷襲賴深源部,後天晚上,敵人就會以為咱們會去偷襲金萬勝部了。這樣,就可以製造咱們想利用夜晚進行突圍、又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躥的假象,然後,後天晚上,咱們集合所有隊員,打光所有步槍子彈,扔光所有手榴彈,然後,在機槍的掩護下,天剛濛濛亮時,從南面山腳的凌孝天部突圍。」賀喜贊同洪武的分析,又補充和修膳了洪武的計劃。
「嗯!就這麼定了!」洪武將煙頭一扔,用腳踩了一下,踩滅火星,便拋下一句話,端槍而出,巡視各處崗哨去了。
「誰?」
「什麼人?」
「不好了,敵人偷襲上山了。」
「砰砰砰砰……啊啊啊啊啊……」
果如洪武所料,劉黑七深夜率部,偷爬上山,襲擊而來。
游擊隊站崗放哨的士兵大喝一聲,卻被劉黑七等人開槍擊斃。洪武、賀喜、王朝、胡三春等人急端機槍而來,有思想工作做後盾的游擊隊員們很快聚合,開槍還擊。
「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剎那間,潛藏於山洞裡,圍坐於巨石後,或躲於樹丫上的游擊隊員們,紛紛躍身而出,端槍殺來。
山頂上火舌狂吐,火光沖天,硝煙瀰漫。
一陣機關鎗響,數十顆手榴彈扔出,打死打傷了劉黑七的土匪保安團數十人。
嚇得劉黑七扔下幾十具屍體,便率殘部,翻滾下山了。
劉黑七滾到山腳,又被金萬勝臭罵了一頓…………
沂山。
山體蜿蜒,氣勢磅礡,奧谷深幽。
銀裝素裹,疑入仙境。
「三少爺,我真是很擔心老洪、老賀他們。要不,我率一個團,回去接應他們吧?三百多號人槍的游擊大隊,自組建以來,可是傾注了你我的心血啊!我真捨不得他們!唉!」
凌南天率部到達沂山時,陳道氣喘吁吁跑步追來,向凌南天提出率部回援的請求。
「不行!打仗,肯定有傷亡。咱們的目標是殺凌向天,是把三千多子弟兵帶出去。陳道,我告訴你。即使留在雲梯山打阻擊戰的是我,你也不能回援。咱們須硬下心腸來,就可以實現兩個目標:一是殺凌向天,二是把三千子弟兵帶出困境。如果此時你有婦人之仁,那麼,咱們縱使援救出老洪、老賀他們,咱們也將是死路一條,全軍覆滅。我是全軍最高領導人,隊伍戰死任何一人,我比你更心疼。而且,老洪、老賀從我打碭城的時候就跟著我,一路對我忠誠,他們更是一夜奪三城的悍將。我心裡面,比你更緊張他們的生死。」凌南天板起臉,訓了陳道一頓,然後,讓人找支煙給他抽,又細聲細氣地勸說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