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禮!」
路洋於掌聲雷動之中,大喝一聲,領頭向熊百勝敬禮,支持他的這個正確決定。
「唰!」
所有指戰員見狀,趕緊立正站好,一起舉手,向熊百勝敬禮。
一場瀕臨兵變的風波,以吳志剛的大膽耿直抗爭,以熊百勝的深明大義,以韓丹智打愛情牌的策略,暫告一段落了。
危難之時,熊百勝與韓丹、吳志剛三人,都各自體現了作為一名共產*人的革命本色。
他們三人,都把個人的榮辱得失,放在了一邊,而把崇高的革命事業放在了首位。
為了革命事業,他們三人都能忍受委屈,都能忍辱負重。
韓丹、林依依、薛大妹、吳志剛、梁麗娟等人,均是眼噙激動的淚水。洪武、賀喜、陳道、盧強、常明、宋志光都鬆了口氣,也都為熊百勝的寬宏、大度、大義所感動。
「娘?韓丹稱呼凌南天的母親為娘?她與凌南天……」黎小紅驀然合目,淚水嘩啦啦而下,再純樸的農村女子,也明白韓丹與凌南天是怎麼回事了。
她心頭一陣巨疼襲來,嬌體搖晃了一下,坐倒在地上,難過無限,有一種被凌南天欺騙的感覺。
「凌南天,你敢騙我?你這雜種……我饒不了你……你以為我會被你白睡呀?事上沒那麼便宜的事情!哼!你奪去了我的身體,我就要讓付出十倍的代價。」黎小紅坐倒在地上,思潮起伏。
她淚流不止,傷感陣陣。
她想想自己原本有一個有錢有地位的家,縱然自己不愛周剝皮,但是自己與周剝皮也是一家人,緣於被凌南天所騙,自己現在被凌南天弄得家破人亡,自己還得亡命崇山峻嶺,過著衣不遮體、食不裹腹的日子,還搭上了兄長的殘疾,自己亦差點遭受馬彪一幫賊人的凌辱。
她越想越氣,越想就越是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凌南天的身上。此時此刻,她感覺自己的仇人才是凌南天,而不是周剝皮。
她對韓丹又妒又忌,對凌南天也由愛變成了恨,而且恨死了凌南天。反正,此時在黎小紅看來,一切都是凌南天的錯。
她想:得找個機會,向熊百勝舉報凌南天霸佔自己身子的事,一定要報復他,一定不能讓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得志。哼!
黎小紅醋意瀰漫,愛恨交織。
女人一旦惡毒起來,比男人還可怕。
剎那間,黎小紅便咬牙切齒,拳頭緊握。
當愛成為往事,當一夜纏綿換成了另一種解釋。
黎小紅對凌南天也剩下恨與仇了。
「同志們,因為四周是敵軍,我們幾個外來的和尚,現在一時間也出不去。所以,我們暫時隨軍行動,請你們批准。現在,請韓丹同志、凌霸天同志講話,或者趁早作出撤離這裡的決定。」熊百勝旋身,環視一周,回敬一個軍禮,又提醒韓丹及凌霸天。
「各分隊隊員歸列。」凌霸天懸在嗓門上的心石終於放落,馬上精神大振,喝令隊伍列隊。
洪武、賀喜、常明、盧強、陳道,還有梁麗娟攙扶著吳志剛過來,隊伍迅即列隊。
「同志們,我們是革命的隊伍,我們是有錯就改的隊伍,我們也是一支紀律部隊。為了保存實力,為了打敗5000敵軍,我們要克服困難,多走點路,牽著敵人的鼻子走。現在,我們開動兩條腿,繼續與敵人捉迷藏去。」韓丹趕緊向全體指戰員下達作戰動員令,握著拳頭,不時揮舞。
「薛大妹,在前領路。」凌霸天緊跟著大喝一聲。
「是!」薛大妹應聲接令,便小跑在前,繼續引路。
眾人尾隨其後。
「百勝同志,你怎麼能代表組織宣佈這樣的決定呢?你這是違反組織紀律的,不經地委討論研究,你的宣佈是無效的。」行軍路上,潘久年走在最後,氣呼呼地指責熊百勝。
「久年同志,我是地委副書記,我可以代表地委宣佈這樣的決定。這叫當機立斷,臨機處置。你的大隊長職務沒有了,我的政委職務也沒有了,你說你虧了,我不虧嗎?干革命工作,怎麼能討價還價呢?就在剛才,老錢同志宣佈游擊隊新任領導的時候,韓丹同志一句話也沒吭聲啊。人家的覺悟就是比你高,也比你有文化,別忘了,人家可是學生領袖,在這一帶很有號召力。這樣吧,赤衛隊與游擊隊暫時不要合編了,你還是回去當你的赤衛隊長。呆會呢,我與韓丹同志商量一下,讓她資助槍枝彈藥給你。你把你的赤衛隊也好好武裝一下。」熊百勝久經風浪,處理事情很果斷,也很有智慧,既嚴厲批評潘久年,也解說革命道理,還提出一些平衡關係的策略。
潘久年聞言,不敢再吭聲了,畢竟還是得到了些好處。
「百勝同志,可凌氏兄弟都是資產階級子弟啊,那林依依還是人家小妾呢,他們一家三口都當游擊隊的領導,這土豪劣紳都滲透到部隊來,我怕部隊變質啊!」錢師承還是不服,委宛提醒熊百勝,暗示凌霸天、凌南天、林依依仍不足以勝任擔任這支游擊隊的領導。
「是啊,這不就等於凌家軍了嗎?凌霸天是大隊長,凌南天、林依依是副大隊長,路洋、洪武、賀喜、陳道又都是分隊長。這與凌家軍有什麼區別?」黎建清醒過來了,躺要擔架上,又起哄。
他想:自己不叛變也叛變了,沒辦法,自己在口供上簽了名、按了手印的,只能把曾經志同道合的革命同志往火坑裡推了,否則,老子不好向何來水、甘如龍、郭妙妙等人交差啊。如果郭妙妙透過膠東早報,把自己叛變供出膠東地區地下組織人員名單和地址的事情揭露報道出來,自己一樣要死啊。我死,還不如韓丹、吳志剛他們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