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天心頭酸酸地走下樓來,卻見路洋、鐵牛、狗娃、猴子、柱子、盧氏兄弟全在廳堂裡,而且,他們還將郭清、郭重兩人都捆綁起來,並在郭清、郭重兩人的嘴巴裡塞了抹布。
「怎麼回事?」凌南天一怔,低聲驚問路洋。
「這兩個賊子,看到我等由地下室出來,他們就掏槍,沒辦法,弟兄們只好動手了,也只好委屈他們倆人了。」路洋起身,指指郭清,便向凌南天匯報情況。
「二位兄弟,這些好漢,都是咱們特工組的成員,是郭小姐請來的。剛才,郭小姐喝醉了,所以,我沒來得及告訴你們,也沒來得及向郭小姐匯報。對不起了,一場誤會。你們早點歇息去吧,明天,你們還得早起保護郭小姐去上班的。來來來,這點心意,就當兄弟我給二位賠個不是。」凌南天聞言之後,沒責怪路洋,便急急蹲下身子,去解郭清與郭重二人身上的繩子。
他取下他們嘴裡的抹布,又給他們倆人道歉,並掏出十塊大洋,分別塞進郭清與郭重的手掌心裡。
「呼呼呼——沒關係——誤會——一場誤會——林先生,你也早點睡,明天可能是場惡戰。今夜,馬市長放鬆警戒,讓軍警們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城門一開,城外的赤匪武裝就會來劫法場,馬市長的意思是要把重兵放在明天上午打擊入城前來劫法場的赤匪武裝。所以,今夜,大部分軍警都要早早入睡,他們都累了好幾天了。咱們的特工人員,明兒一早,要到各處城門監視赤匪武裝入城。那些赤匪,狡猾的很,都會喬裝入城的。啊哈——」郭清也好,郭重也罷,喘著粗氣,向凌南天抱拳拱手,並不怪意,且很高興。
因為他們倆人各自的手中,又各多了五塊大洋。
郭清還很關心凌南天,提醒凌南天也要早點睡,等著明天的重任。他以為凌南天是真的藍衣社特工,便把偷聽到的剛才郭妙妙與甘如龍的對話內容也吐露出來。
然後,他們倆人便歡天喜地地轉身回臥室裡去了。
「弟兄們,走!去地下室。」凌南天收起地上的繩子,朝路洋等人揮揮手,又低聲對猴子道:「猴子,你守在這裡,密切監視他們。呆會,路洋讓你幹嘛,你就幹嘛去。」
然後,他便領著一幫人,走向地下室。
「弟兄們,我決定提前動手,今夜,咱們就剌殺馬彪。路洋、狗娃、鐵牛、柱子,端好機槍、步槍,拿好手槍,把地下室裡所有的子彈都拿走。二位盧兄、猴子他們已經有槍的了。」凌南天走到地下室,馬上就作出決定,宣佈今夜剌殺馬彪。
「為什麼?不是說要過一段時間嗎?」路洋駭然驚問。
「因為郭妙妙剛才陪甘如龍出去吃晚飯,兩人都喝醉了。甘如龍是警局局長,他醉了,就好辦。咱們一旦鬧事,警察便會群龍無首,就很難集聚一起,圍攻咱們。另外,郭妙妙沒去值夜班,我的一個內線人員吳志剛,也肯定不會留在膠東早報社裡。他一定會出來活動,而且,他也是赤匪,是一個沒完成學業的大學生。我估計,他肯定會去女子大學找他們的頭兒韓丹,商量明天劫法場的事情。所以,現在路洋隨猴子去女子大學,攔截吳志剛,如果韓丹也走出女子大學,就連韓丹也一起捆綁至周宅,然後說服吳志剛,找警衛營長吳坤,讓吳志剛陪吳坤喝酒,爭取將吳坤灌醉,導致咱們行剌馬彪事發之後,警衛營也無人可以調動,難以集聚圍攻咱們。這是其一。」凌南天面對一雙雙愕然的眼睛,面對一張張詫異的臉,便馬上分析今夜行動的有利情況。
「對對對——」
眾人聞言,各自的眼睛都澄亮起來了,都點頭稱是。
「其二,今夜,馬彪也是有意放鬆警戒,以誘赤匪明天入城救人。因為城內的赤匪基本上被馬彪收拾了,所剩的幾個人,看到城中的軍警一撤,就會給城外的赤匪武裝發密碼電報。為打擊赤匪,就算今夜響幾聲槍聲,大多數軍警也會按馬彪的意思辦,不會隨便開槍的,也只會以為咱們幾個人就是赤匪,所以,這又是一個剌殺馬彪的好機會。路洋劫到吳志剛及韓丹之後,即領狗娃、柱子前往警局,拿下游氏兄弟,把當夜值的警察全部誅殺或捆綁。其三,我、猴子、鐵牛三人,潛往馬府,行剌馬彪,如果事情暴露,路洋率柱子、狗娃端著機關鎗來救。盧氏兄弟,去南門,負責替咱們打開南門,放咱們逃生。好,大伙拿足槍枝彈藥,馬上行動,就由後門出去,沿堤岸潛伏而行。二位盧兄,請先通知你們倆的丐幫兄弟,悄然潛往馬府觀察情況,然後,你們兩人到周宅來會合我。大伙記住,今夜,咱們八個人,要成為八匹狼,對我們的任何一個敵人絕不手軟,你們儘管放開膽子殺人放火。」凌南天看著一雙雙充滿信心的眼睛,看到每個人都精神大振,便又將整個行動計劃都道出來。
「是!我們今夜一定會是狼。」全體人員,馬上向凌南天立正敬禮,遵令執行,即時行動。
隨後,路洋在猴子的引領下,潛往女子大學,也偷聽到了吳志剛的對話,便在吳志剛翻牆出來的時候,路洋將吳志剛勒暈,劫回到周宅。
猴子則是在學校裡繼續監視韓丹的舉動。
他看到韓丹鼓動梁麗娟給家裡打電話派車時,這才翻牆而走,提前趕回周宅向凌南天匯報。
「不可能去醫院。因為韓丹隨同出來,必定會來周宅,她肯定是想看看周宅裡,小紅、鄭子捷、黎建有沒有回來?就算韓丹她們會去醫院,也會先到周宅來。猴子,呆會就這樣子——」凌南天聽了猴子的匯報,便附耳而語,授計他呆會如何行動。
於是,便有了剛才凌南天勒韓丹脖子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