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哥哥,你做什麼,快放開我。」暮雪大叫著,屋外,凌萱兒和駱芙惜相視一笑。
獨木峰上的所有樹木花草都是原生原長的,沒有遭到過破壞,一片望去,就彷彿置身在綠的海洋中,這讓整日關在皇城中的駱芙惜感到新鮮和驚奇。
「姐姐,那邊是些什麼花,好漂亮,我們過去看看。」凌萱兒指著小坡下方的草地上,那裡有一片紫色的花田。
從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駱芙惜當然也想去走走,便點頭答應。
小路上有很多小石子,走兩步滑一步,兩個人摔倒再相扶著爬起來。
這路還真不好走,剛沒走一會,凌萱兒便拉著駱芙惜往回走,「姐姐,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裡的路太不好走了。」
她們剛來時是下坡的,一摔就下來了,很容易,這會是上坡,就難了。凌萱兒一個人可以很輕鬆的上去,可讓她再帶上一個駱芙惜,那就為難她了。兩人試了幾次又跌了下來,跌得不痛,兩個人還坐在地上大笑,對駱芙惜來說,她已經很久很久不曾這樣開懷的笑過了,對凌萱兒來說,也是如此。
「姐姐,你先坐在,我去弄一條棍子過來。」用棍子撐著應該可以走上去。不一會,凌萱兒就弄到了一條木棍,那是她從樹上折來的一根樹桿。
「姐姐,你看!」凌萱兒揚起手中的木棍得意的讓駱芙惜看,以為駱芙惜也會像她一樣高興,不料駱芙惜一臉驚恐的指著她,半晌才說出一句話,「萱兒,你的手……」
「我的手怎麼……」凌萱兒低頭一看,手腕上血流不止,不知是什麼時侯弄傷的,駱芙惜取出一條帕子幫凌萱兒擦掉手上的血,待血擦淨了,才發現白皙的手腕上有兩個小孔。
「你剛剛在哪兒弄的樹桿?」駱芙惜著急的問道,她曾在書上看到過,在一些樹林中,有很多樹上是帶刺的,還有很多植物帶有劇毒。
凌萱兒指著五米之外的一棵青木大樹,在這附近,就屬那棵樹最矮,又是最大的。
駱芙惜走近一看,才發現樹皮上真的有一根一根的刺,她伸手輕輕一摸,就感覺一股刺痛傳來,那刺太鋒利了,只要輕輕一碰就會將人的皮給刺破。
只是,她被刺到之後,只是有一些痛,流的血也只是一點點,而且很快就止住了,可凌萱兒手上的傷口卻流了很多血才止住。
雲初將暮雪拎進屋就點了她的穴,在這個地方容不得她亂來。
他對花彌早就懷疑了,只是沒料到她是和楚凡天一夥的,傳言幽情谷中只有一名女弟子,而且最善長的便是使毒,以現在的情況看,這名女弟子應該就是花彌。
經過偏廳時,聽到一陣一陣的哭泣聲,不是女子的哭聲而是男子的哭聲。
「你們哭什麼?谷主又沒死?」花彌厭惡的瞪著在她眼前哭泣的眾男子,她一個女人都沒哭,他們反倒先哭了。
雲初聽後,輕笑一聲走到屋外,就看到凌萱兒和駱芙惜兩人在爬著小坡,說是爬不如說是在打打鬧鬧。
駱芙惜先察覺到雲初走過來,便整整衣服示意凌萱兒往上面看,她這個樣子,哪還有一絲一國之後的樣子,整個野丫頭。
「雲初,快拉我們上去。」凌萱兒一看到救兵只差沒高興得跳起來,雲初將她們一個一個給拉上來後,才發現凌萱兒的面色有些蒼白,而她衣服上的血跡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是怎麼回事?」拉過凌萱兒的手,雲初察看她的手腕,上面還留著血印子。
把手抽回來,藏在身後,凌萱兒搖頭道:「沒什麼,只是被樹刺弄破了皮,已經不流血了。」
雲初再將她的手拉過來,看著那細小的兩個傷口,就是被針刺到也不會流這麼多血,更何況是刺?疑惑和不解盤在他的心頭,讓他不自覺的皺起眉。
駱芙惜看雲初一臉擔心的樣子,心中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如此清冷的一個人,也會對一個女子露出這樣的神情,不是愛又是什麼呢?反觀自己,活了二十幾年,又得到了什麼?此時,她有些獻慕起凌萱兒來,她的人生已經成為定局,而凌萱兒的人生才是開始。她默默的一個人回屋,在經過上楚凡天的寢居時,她想進去看一看,可腳下像長釘一般移不動半步,她心裡在害怕,害怕見到他後會萬劫不復。
花彌被那幾個大男人煩得不行,氣沖沖的走出來,見到房外的駱芙惜時,有些嫉妒又有些憐憫的看著她。
駱芙惜回神,對著她微微一笑,便往後屋而去,這個屋子的隔局和一般房屋差不多,客房一般都在後屋。
花彌那樣的眼神讓駱芙惜心中一痛,原來當個皇后會讓人覺得很可憐呢!
「皇后娘娘,你快幫我把穴道解開。」暮雪一看到駱芙惜進來,就大喊起來,這樣定定的不能動是很難受的。
駱芙惜一臉歉意的說:「對不起,我不會解穴。」
暮雪頓時垮著一張臉,還以為有救兵呢,原來是個連穴都不會點的大家閨秀皇后。
花彌無聊,跟在駱芙惜身後進來,不懷好意的走到暮雪身前,捏捏她的臉,再打打她的手,「這樣姿勢還真適合你,女孩子就得淑女一點。」
「你這臭女人,快幫我解開。」暮雪瞪著她,任她的雙手在她的臉上又拍又掐的,她又沒有辦法。
花彌再用力拍了她兩下才收手,她在揚州時經常去雲府彈琴,那時她的身份只是一名琴妓,暮雪每次見到她的眼神都是鄙視的,還經常說一些傷她的話,這些,她可都記在心裡,發誓有朝一日她會報仇。
「又不是我點的,我為什麼要幫你解?」花彌說著伸手在暮雪胸前一按,暮雪身子一軟便往後倒去,駱芙惜伸手將她扶住。
暮雪以為花彌幫她解了穴,想站穩來,還沒等她站直腰,一股刺痛就從體內傳出,痛得她在地上打滾。
「你對她做了什麼?」駱芙惜手足無措,抽出帕子幫暮雪擦著額上冒出的汗珠。
花彌兩手抱胸,不以為然的輕哼著,「只是封住了她的一條筋脈,會讓她痛上一陣,皇后娘娘請放心,她死不了,最多……生不如死,哈哈哈……」
「你……你這心腸惡毒的女人……我告訴雲哥哥讓你……碎屍萬段。」暮雪縮著身子在地上滾來滾去,整個屋子都可以聽到她的哭喊聲。
屋外的雲初和凌萱兒聽到她的喚聲慌忙趕過來,看到的是已經哭得力氣全無的暮雪,她連打滾的力氣都沒有了,額頭上冷汗不停的冒著。
沒有理會站在門邊的花彌,雲初走到暮雪身邊,幫她解開被花彌封住的穴道。
疼痛消失了,暮雪喘著重氣慢慢睜開眼,藉著雲初的力量站起來,怒瞪著花彌,「雲哥哥,是她害我的。」
花彌迎視著雲初的眼睛,不躲不閃,她有信心雲初不會對她出手,凌萱兒的命還在她手上呢。
雲初確實沒有對她出手,只是冷冷的道:「我已經幫你將楚凡天救了出來,現在也該是你履行承諾的時侯了。」
花彌眨著眼睛,問道:「我有對你承諾過什麼嗎?」
雲初冷笑一聲,輕輕一個彈指,便將花彌的穴道給封住,若不是他大意,哪會讓她陰謀得逞。
花彌大驚,能用這樣的速度將她穴道封住的人沒有幾個,她呆在雲初身邊的時日蠻長的,她知道他是紫雲閣閣主,自然有超群的武功,但她從沒有見他出過手,有一段時間,她甚至還懷疑過他到底會不會武?這會,她算是完全相信了。
忙陪笑道:「花彌只是開個小玩笑,雲公子何必當真呢?花彌對你的承諾當然會說到做到,只是……解藥是讓谷主收藏的,你們也知道,谷主現在還沒有清醒,只怕要等谷主醒後才能將解藥給你們了。」
「雲哥哥,你別聽她胡說,這女人狡猾得很。」暮雪恨不得馬上殺了花彌。
正在這時,有名男子前來稟報花彌,說楚凡天已經醒了,發現她穴道被點,便伸手想幫她解開,不想,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暮雪得意的笑道:「你就別費力氣了,這是雲哥哥的獨門點穴方法,別人是解不開的。」
「雲公子不會是連玩笑也開不起的人吧?」花彌面上的驚色只是一閃便消逝,雲初雖不愛暮雪,但他卻是把暮雪當親妹妹一樣,她倒是有些怕雲初幫暮雪對付她。
她話中的意思雲初聽得出來,不過,他也想像別人一樣,假裝聽不懂一回,便領著眾人去找楚凡天,扔下花彌定定站在那裡發呆。
楚凡天只是體力透支而暈迷過去,把傷口包紮了,再睡了一覺,精神倒是好多了。
駱芙惜站在最後面,她本不想進來的,是因為凌萱兒有些頭暈,她不放心就陪著她進來。
楚凡天目光掃視了一遍眾人,在駱芙惜的臉上停留了片刻,才調開視線,之後對雲初說:「謝謝你的相助,楚某欠你一個人情。」
「算不上人情,各取所需罷了,我為什麼會幫你想必你很清楚。」雲初公事公辦,他與楚凡天一向不合,如果不是因為凌萱兒,他和楚凡天連說話的機會都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