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色身影就是常年白衣的雲初,而前面那三人,則是花彌、凌萱兒和暮雪。
「萱兒?」看到凌萱兒和暮雪兩人被花彌用繩子給捆住,還有一把劍放在她們的脖子上,上官翊著急的上前。
「站住,誰再上前一步,我立即殺了她們?」花彌聲音裡透著威脅,她是知道的,她其實殺不了她手中的兩個人,雲初就站在她身邊,他之所以沒有動手,是因為她讓凌萱兒和暮雪吃了一種毒藥,沒有她的解藥她們就休想活命。
「花彌!」這時,上官翊才看出這位與眾不同的女子競是他在揚州認識的名妓花彌,她剛剛是躍進來的,她居然懂武功,與她見面相處的時日也算不短,他居然沒有發覺,不是他的警覺性放低了,就是她的功夫太了得,讓人看不出端爾。
「小王爺,別來無恙。」花彌嘴角含笑,她這次上京城,就是隨楚凡天一起來的,她是楚凡天安排在外的一顆棋子,只因楚凡天曾救過她一命,她便發誓可以為他做任何事情,這一次,是她最後一次為楚凡天辦事,之後,她便可以離開楚凡天的掌控,只是,如今,她幫著楚凡天就意味著要與皇上做對,就一定會成為朝廷追拿的要犯,她又能到哪裡去呢?最終,她也擺脫不了自己卑賤的命運。
上官策冷眼旁觀,嘴邊掛著一絲冷笑,這個賊女居然敢叫他的人住手,她以為她手上的籌碼很大麼?
他目光漸漸移到凌萱兒臉上,看了幾秒才想起是上次女拌男裝進宮的女子,凌萱兒被他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而她這樣子被捆著更不自在。
她和暮雪剛好睡下,花彌就先後將她們二人給捆了,並餵了一種藥給她們吃,她們雖不喜歡花彌,也從沒有防備過花彌,但卻沒想過她會這麼對她們。
在御王府大門前,花彌拿她們兩個要挾雲初,是雲初的人將上官策的救兵給攔下,否則,這御王府院子將會站滿了侍衛。花彌還要挾雲初幫她將楚凡天給救出去。
「來人,將這些亂黨統統拿下。」上官策在上官翊的怒瞪下放出命令,上官翊此時的眼神上官策哪會不知,凌萱兒與上官翊的關係他早有聽聞,他雖喜美人,但也只是喜,說到愛,他此生只愛過一個女人,那就是駱芙惜,所以說,她們的籌碼不夠大。
「住手!」花彌有一些自亂陣腳,但她仍努力保持冷靜,「你們真的不顧她們的死活嗎?一個是上官翊心愛的女人,一個是姚將軍的掌上明珠,我手上的籌碼可不小啊!」
「哼!是嗎?這兩個女人對朕可不重要,可惜你威脅錯了人。」
上官策的話讓兩個人同時變了臉色,一個是上官翊,一個是姚謙。
上官翊從沒有過這麼大的怒氣,即便是凌萱兒害他娶錯新娘時,他也沒有過,可現在,他恨不得從沒有認識過上官策,更恨自己的有眼無珠,居然在為這麼一個帝王郊命。
姚謙心裡微微咯登了一下,他雖氣女兒,也說過與女兒斷絕父女關係的話,但畢競是他的親身女兒啊,天下哪有真正狠心的父母?他想開口向上官策求情,又怕惹禍上身,楚凡天是上官策必除之人,放過了這一次,不知道還要謀劃多久,才能有下一次的機會,身為臣子,他該為皇上郊命,捨小家為大家的,可身為父親,他實在是捨不得女兒……
上官翊走到楚凡天前面,與上官策對立著,如果上官策不顧萱兒的命,那就是不在乎他這個兄弟,那他也沒必要再與他站在一邊。
「上官翊,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上官策滿眼怒氣,「難道你想為了一個女人而與朕反目?不將朕這個兄長放在眼裡?」
上官翊諷刺一笑,搖頭說道:「皇上,這件事情還是你教我的,十年前,你不就是為了一女人而與兄弟反目嗎?如今我這麼做,皇上應該最能體諒我才是。」
「好,好,朕體諒你!」上官策咬牙切齒的說道,剛想下令,轉頭看到姚謙面色微變,便冷冷問道,「姚將軍,你不站過去嗎?」
姚謙忙跪下,磕頭道:「卑職誓死郊忠皇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可你的女兒還在那妖女手上呢!」上官策無關緊要的說道。
「比起皇上的大事,小女的性命顯得毫不重要。」姚謙是閉著眼睛將這狠心的話說出來的,暮雪聽後,眼淚馬上奪眶而出,以往爹再打她罵她,她都不會有現在這般難過,她最親的人居然說出這樣的話,讓她如何不難過?
雲初走到暮雪身邊,輕摸著她的頭,姚謙的表情動作他看得很清楚,應該說站在他旁邊的一干人都看得清楚,姚謙說那樣的話也是可以理解的,身為臣子,哪能說出違背皇上的話,只能順著皇上的話去說,而上官翊不一樣,一國的大部分兵權掌握在御王府父子手上,即便上官翊如何做,上官策目前都不敢動他。
「雲哥哥!」暮雪將頭靠在雲初胸前,眼淚還在繼續往下掉。
「姚將軍比老虎還狠啦,競然可以不顧自己女兒的死活。」花彌故意想激怒姚謙,只是她用錯了對象,姚謙是最不受激的一個人。
姚謙臉色更加泛白,但他很沉得住氣。
「上官非,你若能束手就摛,朕可以免其他人無罪,若不然,可別怪朕翻臉無情。」
上官翊站到了楚凡天那邊,還有那個雲初看起來也身手不凡,上官策心裡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拿下楚凡天。
「你就是揚州雲老爺的公子吧?」上官策對雲初說道,從剛剛暮雪那一聲「雲哥哥」,他就已經猜出了此人是雲初,「朕聽聞你雲家的錢莊周轉不靈,前些日子雲老爺還派人來向朕尋求支援,朕一直在考慮,這動用國庫為雲府解憂到底可不可取呢?」
雲初輕笑一聲,這皇帝今日一見,還真讓他大開眼界,都說天下之主,胸襟該是如何博大,沒想到,站在他前面的帝王卻是這樣的一個人,國之不幸啊!上官策說的那一翻話,意思他當然明白,不就是想拿支援雲府的事情要挾他退出麼?可他太小看他雲初了,他豈是為了一已私利而陷他人於不顧之人,更何況還是他最在乎的兩個人。
「皇上忘了麼?雲府的財富富可敵國,資金只是一時周轉不靈,並非一定需要旁人相助才能度過難關,皇上的煩惱可以消除了,皇上的一翻美意雲初也代家父謝過了。」雲初說得含蓄又沒有讓上官策失掉面子,上官策只能稍顯尷尬的一笑,「這就好,這就好!」
侍衛在上官策無聲的指揮下,慢慢將上官翊等人圍住。
若能和平解決,上官翊並不想動手,這也是他還沒有動手的原因,有他和雲初在這裡,想要逃出去易如反掌,只是,他並不想牽連到御王府的其他人,上官策現在雖不能動御王府的人,在看清了上官策的為人後,他可不敢保證上官策不會算計他。
突然,空中響起了一聲鞭炮聲。
雲初抬頭看了一眼消失的火花,笑著說道:「皇上,你剛剛說我們手中的籌碼太低了,那你看看這個籌碼還低嗎?」說完,雲初打了一個響指,便見到一抹紅色的人影被人提了進來。
駱芙惜被雲初的一名屬下給推倒在地上,她身上的衣裳穿得有些零亂,她是在睡夢中被人給捉出來的,一路上,她問了那個人好多次,要帶她去哪裡,那人始終不說,看到眼前的情景,她總算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姐姐!」凌萱兒看清是駱芙惜後失聲的喊道。楚凡天站在最後面,只看到駱芙惜的背影,那熟悉的身影讓他的心一陣一陣抽痛,都十年過去了,他以為他已經忘了她,沒想到再次見到她,他還是忘不了她,往日歡樂的情景歷歷在目,就像昨日剛發生的事情。
上官策更是嚇住了,他緊緊閉了一會眼睛再睜開,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道:「你們不要傷她。」
花彌將凌萱兒和暮雪扔給雲初,她走過去將駱芙惜從地上用力拉起來,瞧了駱芙惜一眼,咯咯一笑,道:「這位大美人是誰呢?難不成是皇后?」說完還在人家臉上摸了一把。
「放開你的髒手。」上官策大吼著,連一個女人碰一下駱芙惜都不成,可見他的佔有慾有多強。
「放心,只要你放我們走,我們又不是你,不會狠心得對無辜之人下手。」花彌別有所指,她將劍擱在駱芙惜的脖子下面,只要她手稍一動,就會在駱芙惜的頸上割出一道傷口。
「統統退下。」上官策別無選擇,只能先讓侍衛撤退。
「你們想要解藥的話最好也跟上。」花彌押著駱芙惜慢慢往門邊行動,她還不忘讓雲初帶著凌萱兒和暮雪跟在後面,雲初也不是一個簡單角色,她不能不防,上官翊更加要防,所以,這兩個女人對於她來說,還有利用的價值。
中那一支箭後,楚凡天又打鬥了一翻,他是硬撐到現在的,眼看可以離開了,他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在他快要倒下時,上官翊從後面扶了他一把,雲初見狀,扶過楚凡天,對上官翊說:「你先去看看她吧,那一劍傷得很嚴重。」雲初指的是剛剛替上官翊擋了一劍的酈欣俞,「她們兩個你不用擔心,一拿到解藥,我會負責帶她們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