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王娡將臉貼在劉啟的懷裡,貪戀著他身上的溫暖,此刻她說不出讓自己的丈夫去找別的女人的話,她不想失去自己的丈夫半點寵愛,哪怕一點點,不想離開自己的丈夫,哪怕一小會,一小小會也不要!
真想就這樣一輩子躺在你的懷裡,永遠永遠,她如是說。
好啊,那就躺一輩子,不,躺永遠永遠,他如是答。
過了好些日子,她依然沒有對劉啟說薄太后的請求,宮中四流言四起,說薄太后已病入膏肓,她的心下子如堵進了一塊石頭,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想起一個洗盡鉛華的可憐老人臨走前對自己的一點請求,自己都沒法滿足,心裡好生愧疚。
這天,劉啟來到猗蘭殿,他們相擁許久,她仰頭,抬起粉雕玉琢的臉,半是認真半是戲謔地說道:「殿下,臣妾忽然覺得日子有些苦悶呢。」
她的話竟讓劉啟覺得非常好笑,捏著她的瓊鼻尖說道:「這話是我的娡兒說得嗎?唉!我還以為我的娡兒只會女紅,只會操持家事,沒想到也會貪耍啊。」
「臣妾也是人啊,人天生就是愛耍的,誰願意整天做活呢。」王娡輕輕地拍了一下劉啟,臉上似嗔還喜,眉目之間風采不經意就流溢出,因著懷孕的紅潤,愈發光彩照人。
「好好好,就本王就陪娡兒耍耍。」劉啟擁著她,寵溺異常,在她耳邊輕輕的呼著氣,撩得她脖子癢癢的,心裡也癢癢的,「你想本王陪你怎樣耍呢?」
「我想考驗一下殿下,是不是對娡兒很上心,很熟悉。」
「那當然,本王絕對可以通過考驗。」
「別這麼信心滿滿的。」劉啟被王娡這一激,好勝心出來了,立即纏著她要如何考驗。
王娡先將劉啟推進內殿休息,再三囑咐他不要出來,直到她喚他。然後吩咐樂瑤去將良娣,栗妙人,賈八子,唐七子找來,就說是殿下想和她們一起聚一聚,讓她們馬上到猗蘭殿來。
樂瑤走後,她進去陪著劉啟,劉啟心癢難耐,時時纏著她問到底如何考驗他。直到樂瑤回來,她才對劉啟說:
「殿下,你敢說對我的氣息很熟悉嗎?」
「自然,本王天天晚上和你躺在一起,對你的氣味再熟悉不過了。」劉啟說著還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就是那種淡淡的茉~莉~香,很清爽,芬芳。」
王娡聽了笑笑,眼眸裡閃過一絲狡黠,但只是稍縱即逝,劉啟完全沒有捕捉到。
「那麼,如果讓殿下朦著眼睛,在許多人中可以將臣妾辨出來嗎?」
「當然可以。」劉啟正是年輕氣盛之時,也還帶著一絲孩子氣,一聽王娡這樣說,玩心便大起。王娡唇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得微笑,魚兒上鉤了。
「娡兒到底要玩什麼嘛?急死本王了!」劉啟的好奇心被勾得滿滿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王娡神秘笑笑,「就是讓殿下找臣妾。」便拉著他走到花園中,良娣一幫妃子早候在了此,看見他紛紛綻顏開笑。
不待大家開口,王娡說道:「殿下今天找大家來,主要是在皇宮裡太悶了,找點樂子。今天的遊戲誰如果贏了,殿下今晚就會在誰的寢宮過夜。」
眾人一聽她這話,躍躍欲試,好奇著到底是要玩什麼遊戲。
王娡笑笑說:「這個遊戲呀就是躲貓貓。」她說著拿出絲帕將劉啟的眼睛朦上,附在他耳中說道:
「殿下,看你能不能在這麼多妃子之中抓到臣妾!」
話一完,她立刻跑進人群中,高聲道:「遊戲開始啦,殿下,來呀,來抓我們呀。」
其他人一時摸不準王娡的意圖,要是她希望劉啟到她處過夜,完全不用玩此等無聊的遊戲,除非她故意找她們來想藉機羞辱自己,以報上次的流言風波,在座之人哪個沒有份?這樣一想,臉上不禁有些微怒。
「好啊,娡兒,別跑,本王一定會抓住你的。」劉啟說著朝她們走來,其他人縱然知道王娡是故意找她們來戲弄的,但既然話已經說了,如果讓劉啟抓到自己,看她還有什麼話說。
於是,一幫妃子都拚命地朝著劉啟圍攏過來,讓劉啟抓,可劉啟偏偏不抓,她們只好追著劉啟,嘻嘻哈哈的,花園裡一時鶯聲燕語,好不熱鬧。
王娡將薄阿渝拉到假山一處,將自己身上的外衣和她換了穿,薄阿渝想起姑母的話,頓時明瞭她的意思,眼眶不覺有些紅了:
「王美人,你為了我可真費心了。」
「我只是可憐一個心疼侄女的老人罷了,快去吧!」王娡將薄阿渝推到人群中,衣賞上有王娡故意灑下的茉·莉·花香,劉啟循著氣味一下子抓住薄阿渝的手,興奮的扯下朦著眼的手帕,大喊了一聲:
「抓到你了吧?」
沒想到竟是薄阿渝,臉上立即換上失望的表情,目光搜到遠處的王娡,正對著他微笑走過來,揚聲說道:
「太子今晚要在良娣處安寢了!我們都輸了。」其他人懊悔得不得了,沒想到事情真的會這樣,早知道自己就拚命拉著殿下了。
「娡兒……」劉啟有些不滿的喊,看見良娣身上穿著她的衣服,而她的身上穿著良娣的衣服,她為什麼要將自己推給良娣?
「殿下,走吧,去良娣那吧!」將他和薄阿渝往外推,眾人一哄而散,一致搞不懂王娡的行為,紛紛猜測王娡一定是為了討好薄太后,討好皇娘娘娘,因為上次的身世風波讓她的形象在眾人眼裡大打折扣,她就想出這種法子來討好她們。
真是齷齪的行徑!!
這個女人當真心機深沉,不可小窺。宮中嬪妃想都想不及得到皇上太子的寵幸,偏偏她要將太子讓出來,這個女人實在是可怕!
劉啟自然也有劉啟的看法,他看看王娡,又看看滿臉期待的薄阿渝,帶頭朝著她的寢宮走去,到了良娣寢宮,讓良娣備了許多好酒好菜,也不跟她說半句話,就一個人自自斟自酌起來。薄阿渝要為她倒酒,卻被他無情的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