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文凱帶人一衝進鋼鐵廠,就注意到了煙囪上的動靜,在用望遠鏡看過並知道身份之後,立刻讓手下將其打下來。
「快!把那個人給我崩下來!」
很快的,從後面鑽出一個人,扛著一桿狙擊槍,貼著運輸車身,氣定神閒,眼睛微微瞇著,透過瞄準鏡衝著上面就是一槍。
「砰」的一聲,子彈被瞬間推出槍膛,劃捲著周圍的空氣向其射去。
「呃啊……」遠遠附在煙囪上,距離頂部還有五分之二,楊朔正在努力的攀爬,卻只覺得自己身子一震,緊接著一股巨大的疼痛灼燒感從腿部開始延伸。
與此同時,在子彈發出的一霎那間,槍聲把老三等人的目光全部從煙囪上轉移到鋼鐵廠的門口處。
「給老子開火!掩護楊朔!」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一連串的槍火聲紛紛從眾兄弟手裡的傢伙發出去,直奔鮑文凱的車隊。
阻擊手躲閃不及,在轉了兩下身子的時候便被成排的子彈擊中胸腔,橫臥在地上,不動了。老三隨即回手示意停止射擊,等到對方人數多的時候在接著開火,以免造成彈藥浪費。
轉身過去,只見這層靠近煙囪旁的地面上,已經落下數十滴血跡,而煙囪的也稀稀拉拉的沾著不少,老三抬頭去望去,看到楊朔整個下半身的褲子幾近被染紅,但是卻還在努力的攀爬。
「你們把下面給老子盯好了!」
「頭兒,他們的部隊開始展開了!」
靠近欄杆,大量的武裝人員紛紛從車裡跳下,雖然身著軍隊服飾,但左臂上卻鑲有方形花紋圖案,老三自知之前的話不幸言中,這幫人果然是鮑家的私家軍。
回過頭來,看到楊朔似乎已經無力再向上繼續攀爬,停在一個位置已經很久,無奈扶手的方向偏偏衝著鋼鐵廠的門口,要是能在偏上幾十度,老三估計被射中的幾率興許會小得多。
鮑文凱窩在車內,看著上面,只因是防彈玻璃,才敢穩坐泰山,他吩咐負責指揮的手下,讓所有人拿運輸車體作掩護,衝著煉鋼機械群組廠房頂層的那幫人連續開火,無需節省子彈。
「長官,火箭筒要不要用!」負責指揮的手下問道。
「不行!我大哥還在裡面,不能因為你們痛快了而把他害死。」
「是!明白!」
隨後,一聲令下,所有人衝著上頭全面開火,一陣槍林彈雨,密集程度遠遠大於老三這方,為了保存實力,老三讓弟兄們全部先往後撤,躲到他們射不到己方的位置上。
所有人都可以,但是楊朔不行,失去了射殺目標,他便成了活靶子,槍口紛紛向其瞄準,扣動扳機,只聽見煙囪的牆體「卡嚓」「卡嚓」的聲音,子彈崩進去,將碎石磚沙擊飛,揚起一片灰土,楊朔夾在其中,此時已經身中數彈,背後的通訊儀器也無法幫他阻擋,使勁掙扎幾秒鐘,終於支撐不下去了。
「頭兒……對不……起……」四肢早已失去知覺,只是僵硬的鉤在上面,楊朔用盡力氣從嘴裡冒出最後一句話後,便兩眼一閉一頭從幾十米高的地方向下栽去,緊接著「咚」的一聲悶響,整個人摔在鋼鐵板上,因為頭部先著地的緣故,天靈蓋直接粉碎,腦漿四射,血濺八方,肢體嚴重扭曲脫節,通訊器材掉落一旁,零件散落四周,已然不能再工作了。
「楊朔……」老三望著已經死去的他,心理面難受至極,楊朔已死,設備又壞掉,就算再有一台,想安然無恙的登到煙囪的頂部也幾乎不可能,下面的鮑傢俬家軍數量龐大,織成一股小型火力網絕沒問題,想到這裡,老三變得異常苦惱和暴躁。
「別再做無謂的困獸之鬥,早早放棄,對你,對我,對大家都有好處,這麼久了,你的上級要是有心,肯定不用聯絡,他們也會救援,可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反倒是我們鮑家的部隊先到了,像這種狡兔死走狗烹,鳥飛盡良弓藏的事情,我遇到的太多了。」鮑勃看著他,伴著怪異的表情,說道。
「住口!」老三轉身就是一拳,將其再次打到在地,然後用腳踩在他的臉上,「再他媽的廢話,老子直接崩了你!」
「那就崩啊,大可以跟下面的人說我死了,這樣,你們也能死得快些,想想吧,他們手上的火箭筒到現在都沒用,因為什麼?」鮑勃被踩在地上,鼻孔流著血,還在得意的笑著,「就是因為有我在,他們才有所顧忌,我若是死了,你們必定會為我陪葬!」
「娘的!」老三頓時火冒三丈,掏出手槍就要解決了他,卻被趕上來的幾名弟兄死死架住。
「頭兒,別跟他一般見識,他這是在激將你啊!」
「就是頭兒,別聽他的,你倒不如把他揪到欄杆旁當做人質,然後叫下面的那幫人不要輕舉妄動。」
老三喘著氣,慢慢的平靜下來,想想剛才弟兄們勸說自己的話,覺得有些道理,於是便一把將鮑勃提起,拖拽至煉鋼機械群組廠房頂層靠近邊緣的欄杆處。
胡文冰自知生死已經由不得自己,在坦然面對的時候,反而開始專心起身旁不遠處已經變成喪屍被捆綁在木板上卻在不停掙扎的張煥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