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一切都在緊張忙碌的進行著,鮑勃卻在此時從昏迷中醒來,當他看到周圍的環境之後,便立刻意識到自己仍身處在鋼鐵廠內,並沒有被老三等人押解到別處,同時也猜到他們可能被自己的老弟鮑文凱包圍了。
「識相……的話,早點投降,過……過來給我磕幾個響……頭,說不定還有機會。」
「我看是反過來說吧,你自己現在在我手上,想必你弟弟也不會怎樣。」老三說道。
「你太小看我……我們鮑家了,我……老弟是絕對不……不會因為我的原因而心……思手軟,他的毒辣程度……比我要……深得多,指……指望我來充當……擋箭牌,你算是走錯了一步。」鮑勃說完,把臉轉過去,笑了幾下。
「猜到了。」老三很平靜地說著,似乎沒有要繼續理睬他的意思,轉身離去。
「猜到什麼?」鮑勃又把頭扭過來,問道。
「當你親手殺死你姐姐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家是什麼樣的了,應該說,你們這幾個弟兄想必都差不多。」老三沒轉身,只是背著淡淡的回應著。
「既然……你知道,那……為什麼還留我性命?」鮑勃有些不解,問道。
「我沒有刻意留你性命,想死,沒人攔著你,挨槍子兒,從這裡跳下去隨你選,哦,不行,你想死的話就只能選擇跳下去了,我們還要留著子彈殺敵用呢。」
「就憑……你……你們這幾十號人?哈哈哈哈哈……」鮑勃望著一張張臉龐,蔑視的笑道。
「看好他!」對於鮑勃的嘲諷輕蔑,老三已經不遠再過多理睬,只是吩咐身邊的弟兄,然後走掉了。
煉鋼機械群組廠房頂層四周的邊緣,圍著鐵絲網式的欄杆,所有部隊人員已經全部端著槍貼在上面,望著右下方快要靠近鋼鐵廠的車隊,而通往頂層的通道口,亦有不少人堵在那裡,第一防止個別喪屍會慢慢的爬上來,第二則以防敵人暗中從通道潛進。
頂層機會沒有什麼可利用的東西,幾乎連簡易的防禦工事都無法建成,老三一登上來的時候便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唯一的希望,現在只能寄托在通訊設備上了。
「楊朔!」
「頭兒,我還在努力嘗試。」
「別搞了,這裡信號他媽的還是不行,只有一個辦法,爬到最上面去。」老三用手一指,說道。
「什麼?」楊朔一愣,抬頭望著幾十米高的煙囪,「如果上到那裡,可能會好一些。」
「趕緊把,現在可是十萬火急,這一夥弟兄的身家性命可全他媽捏在你手裡了。」
「行!放心吧頭兒,我現在就去。」
一夥人紛紛望著楊朔,他講通訊設備關掉,然後一個轉身將帶子重新固定在背後,托著便快步走到煙囪底部,嘗試著用手握了握攀爬的扶手。
這是沒有防護網也沒有任何安全設施的攀爬梯,每一節的兩頭全部被釘在煙囪裡,一年多將近兩年的風吹雨淋,已經讓這些沒有持續維護的扶手的安全性減弱。
使勁的晃動了幾下,感覺還算結實,楊朔再次抬頭朝上面張望著,然後便扒著梯子,手腳並用,慢慢的朝頂部攀爬而去。
驕陽似火的天空下,一個人影附在高高的煙囪上,正緩緩的移動,楊朔此時已經爬到了將近一半的地方,他低下腦袋,看著已經變得很小的老三他們,衣服上下全身浸濕,額頭上更是揮汗如雨,順著眼角滑向臉頰再分別從下巴和脖頸流去。
攀爬到此時,楊朔已經越發覺得疲倦,頭部有些輕微的眩暈,還有些噁心,不知自己是否有恐高症,也或者是長時間沒進食的原因,眼瞅著還有一半的距離,他心理面有些打退堂鼓了。
老三見他停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衝著上面喊道:「楊朔,不要停留,我知道你累,但是如果你現在就放鬆下來的話,你的手將絕對抓不住了!」
楊朔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他吞嚥了幾口唾液,粗喘著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繼續向上攀爬,事已至此,沒有退路,倘若自己失敗,就會把下面的弟兄全部連累了。
鋼鐵廠外面不遠的地方,鮑文凱已經率領自己家族的部隊趕到,見大門緊鎖,遂下令直接將門子頂開。
「轟隆」一聲巨響,兩扇鐵門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得嚴重變形,門拴從圍牆斷裂,連帶著碎石飛濺到周圍。與此同時,老三亦注意到了下面的狀況,吩咐全體人員拉開保險,隨時下令開槍射擊。
「長官,上面那裡好像有動靜。」駕駛員望著遠處高高聳立的大煙囪,說道。
「望遠鏡給我。」
鮑文凱接過後面傳過來的望遠鏡透過擋風玻璃床朝上方瞄去,看到了身著黑色軍服背後背著通訊器材的楊朔。
「中央的特警部隊?」鮑文凱一臉疑惑,但隨後便馬上回過神,「狙擊手,把上面那個人給我打下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