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冰對玥兒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喜愛還是憐憫,已經分不清界限,夜晚下,擔當起了護花使者的角色,圍在她的左右。
「玥兒姑娘,凡事要想開點兒。」
「我已經想的很開了,張煥成已死,我就算想不開又有什麼用呢?」玥兒將左手輕輕撫在自己的臉頰處,雖然動作很小,但是分明能感覺到她是在擦拭自己止不住的淚水。
「其實,張煥成也不一定活不過來。」
「你說什麼!」玥兒突然扭過頭來,看著他,問道。
「怎麼說呢,這其實是軍方科技的秘密,從不對外公開,各個國家都有研究,我只能說,生與死的界限不是那麼分得很開。」胡文冰終於找到一個可以不冷場的話題,那就是圍繞張煥成來聊。
「你的意思是說張煥成可以活過來?」
「我不敢保證,我只能說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好比現在的喪屍,它們究竟是以另一種活的形式存在,還是說只是半死亡狀態,我們都還在研究,但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人類的大腦是可以被移植的。」胡文冰一說起和自己相關專業的話題,就變得開始滔滔不絕。
「這和張煥成有關係嗎?」玥兒輕輕的問道。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讀腦技術』?」胡文冰小賣了一下關子,隨後繼續說道:「簡單來講,就是利用現代科技將人類的大腦裡的內容全部複製到芯片裡,從而在精神意義上得到永生的目的。」
「我不是很懂,我就問你,張煥成還能不能變回正常人?」玥兒有些急切的問道。
「我剛才說到的,就是重點,如果 把他的記憶全部複製到芯片裡,就能讓他永生。」
「但是,他還是死的,沒有軀體,只有記憶。」
「玥兒姑娘,死亡只是肉體的涅槃,我們將大腦的全部內容複製到芯片上,記憶,思維結構,思維能力,情感和反應,都是仍然存在的,實際上,人腦和電腦,神經和電路的界限已經變得很模糊了。」
「你們就是在研究這些?」玥兒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問道。
「不,這只是我們學科當中涉及到的知識內容,我知道你可能不理解,而且,現在我們也面臨著一個難題,就是喪屍的大腦已經放棄借助氧氣,從表象看來,完全達到自給的地步,這從正常理論來說,是違背科學守則的。」胡文冰稍微皺了皺眉頭,說道。
「那你有多大的把握可以讓張煥成重新活過來?」玥兒不想瞭解其他的事情,直接問道。
「說實話,我們連千分之一的把我都沒有,因為,實際意義上,喪屍的爆發很有可能出自人類本身,,過幾天,上級會再派些人來,其中一個是我的朋友,他是研究古病毒的專家,有些疑問可能還需要他來解答。」
「即使是萬分之一,我也懇請你們能將他變回來,在這裡我先謝過……」玥兒話還沒說完,就站起來,衝著胡文冰就要跪下去。
「玥兒姑娘,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胡文冰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急忙將玥兒從地上拉起,並拍打著她膝蓋上的塵土。
「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隨後,胡文冰攙扶著玥兒,緩緩將其送到了寢室的門口,樂樂出來,正好看到他,解釋了一下之前的情況,邊匆匆離去。
折回的路上,胡文冰就已經開始考慮背著上頭自己賭一把,看看之前神經科學學會上提出的理論是不是可以得到論證。其實他自己心裡也十分的矛盾,明明喜歡玥兒,卻答應幫忙將張煥成復活,雖然希望渺茫,一旦成功,自己便成了局外人,若不幫忙,自己有見不了她整日傷心憔悴,在這樣一直耗下去,恐怕都會連累體內的胎兒。
出了站崗放哨人員,其餘士兵已經全部休息,武器裝備就放在床邊,衣服不脫,隨時待命,儘管在這炎熱的夏季也不例外,巨大的探照燈立在上面,沒有突發事情,不會打開,比起以前的二炮所人員,這些站崗的士兵軍紀嚴明,從不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抽煙聊天,而是矗立在各自的位置,目視前方,手握槍械,時刻警惕著周圍的環境變化。
胡文冰拖著有些略微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實驗室,關上門後,發現胡琳嫣背對著自己,正站在床邊,看著張煥成。
「回來了。」她輕輕的說了一句。
「嗯,你在幹什麼?」
「哥,你剛才又在幹什麼?」胡琳嫣扭過頭來,望著他,接著說道:「我可什麼都看見了。」
「玥兒姑娘自己一個人,我怕她危險,就陪陪她。」胡文冰眼神有些不對勁,敷衍道。
「你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