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冰打開門子,赫然發現屋外有一梨花帶雨懷有身孕的女子,卻沒想到此人竟是身處在床板上,被用來當做實驗品的張煥成的戀人。
胡琳嫣看出了玥兒的心思,於是便將哥哥支出了實驗室,獨自陪著她。
「你是來看張煥成的是不是?」
「嗯,我想再見見他。」玥兒話還沒說完,淚水又要溢出來。
「對不起,我們不知道二炮所裡還有認識他的人,不然之前我也會跟你打聲招呼。」胡琳嫣解釋道。
「沒關係,我就是來看看他,再多瞧一眼,我就滿足了。」
「他在那兒,請不要介意我們對它採取的措施,這樣也是處於對安全的考慮。」
玥兒點點頭,跟著胡琳嫣來到床前,顯然,張煥成的樣子要比她想像中好許多,沒有創傷,沒有殘缺的地方,雖然面部皮膚有些褶皺且無血色,但是玥兒依舊能認出他那張臉。
「呃……」張煥成的眼球開始慢慢的轉向她。
「煥成哥,我來看你了,你還記得我嗎?」玥兒邊落著淚,邊說著,嘴角微微揚起,她在笑。
「呃……呃~~……」張煥成情緒再次出現較大浮動,四肢開始掙扎,卻無濟於事,唯一能動的,就只有他那雙呆滯的雙眼。
「煥成哥,我懷小孩了,是咱們倆的。」
「呃…………呃呃……」張煥成好似聽懂似得,面部居然開始有所變化,那樣子,分明就是高興的神情。
胡琳嫣覺得自己的存在也有些多餘,乾脆遠遠的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心理面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玥兒坐在床邊,貼在張煥成的臉龐,輕輕的說了一連串的話語,然後撫摸了幾下自己的肚子,兩眼依依不捨的從他的身上移開。
「我能跟你們商量一件事情嗎?」
「啊?」胡琳嫣愣了一下。
「無論你們將來的實驗如何,我請求你們,不要將張煥成殺死,雖然,他現在已經不是人類了。」玥兒用小手反覆擦拭著她那雙已經哭得像核桃似得的眼睛,懇求道。
「你放心吧,我們不會的,我的的研究僅僅限於腦部,而我們的儀器是最先進的,不需要將它的頭骨摘除。」胡琳嫣微笑著,說道。
「那,謝謝了,時間不早,我先回去了。」
「哎。」胡琳嫣見她要離去,突然間喊道。
「還有什麼事嗎?」
「有時間,能不能和我講講你們的事情。」
玥兒微微的點了點頭,轉過身,輕輕拉開門,胡琳嫣望著她那嬌弱的身子,漸漸地消失在黑夜中,自己又緩緩的把目光移到被綁在床板上的張煥成,眼睛也開始不自覺的酸起來。
漫天繁星,遮不住玥兒內心的悲傷,夏夜清風,拂不去玥兒濕潤的面龐。
「玥兒姑娘。」胡文冰突然出現在她的身旁,輕輕的叫道。
「是你,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的工作了。」
「不打緊不打緊,你在哪間房,我送你過去吧。」胡文冰看著她傷心的樣子,心裡一陣難受,說道。
「我暫時不回房間,我想一個人靜一下。」玥兒說完,拖著自己沉重的身子,向前挪去。
「那我陪你吧。」話一出口,胡文兵便知道自己有些唐突,於是傻站在那裡,不再做聲。
玥兒散落著頭髮,核桃似得雙眼看著他,沒有吭聲,而是扭過身去繼續朝前走著。胡文冰見她不回答,心想應該是默認,於是也靜靜的跟在後面,做起了護花使者。
「你叫什麼名字?」許久,走在前面的玥兒輕輕的問了一句。
胡文冰頓時覺得有些受寵若驚,結結巴巴的回答道:「胡……胡文冰,文化的文,冰雪的冰。」
「我累了。」玥兒突然又冒了一句。
「那我送你回去吧。」
「我想坐一下。」玥兒說完,便朝著籃球架下面的幾塊水泥板走去。
胡文冰以為她會接著問自己的事情,卻沒想話題立刻就轉了,自己顯得有些無奈,但還是跟在後面。
二炮所下,兩個人並排但保持著距離坐在操場上的籃球架旁,玥兒的神情依然低落消沉,兩眼直直的盯著地面,發起呆來,而胡文冰看著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常年的研究工作自己根本沒時間接觸女孩子,加上本身也沒有花言巧語的功夫,頓時顯得有些冷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