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朱顏強扛了一個麻袋,他說是趙書記的屍體,我本來還想幫把手,但是他執意不肯,我也沒多想,就走了。」
蔚飛整個人感覺被烏雲籠罩,眼皮子跟著連續跳動了幾下,隨後轉身就往停靠在不遠處的一輛車跑去。
把風的幾個人雖然一頭霧水,但是也隱約感覺出事了,小宋推斷,朱顏強一定在瞞著營長做些什麼。
蔚飛猛的拉開車門,身子一躍,跳到駕駛座位上,快速擰著鑰匙,發動引擎,隨後腳跺油門,四個輪子跟著轉動,捲著雪花朝著門口駛去。
「快,快,快,開門!」
聽著營長衝著自己大吼,小宋和一幫弟兄趕緊的把鐵門拉開,待到縫隙展開剛好能容下一輛車的時候,蔚飛加快速度,直接鑽了出去。
「他這是怎麼了?」
「不清楚哦,我估計是朱顏強瞞著咱們營長拿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幾個把風的兄弟小聲的嘀咕著,站在一旁的小宋心裡面則有些毛了,他推測之前王海超的實驗室裡可能有一些東西是蔚飛不允許動的,而自己卻背著他給朱顏強行了方便,連帶責任,自己肯定逃不了干係,等下營長回來後,肯定是沒好果子吃的……
二炮所外,蔚飛坐在駕駛室裡,雙手握緊方向盤,眉頭緊鎖,一雙眼睛跟注了火苗似得,直勾勾的盯著前面,嘴巴兩邊向下咧去,臉蛋上的皮肉也在不停的抽搐,面部表情極度兇惡。
公路的另外一邊,一幫人裝貨完畢,已經在回來的路上,朱顏強這次把速度壓得更低,這讓前面那輛車裡的幾個越發的抓狂起來,罵娘聲不斷,最終等不下去,駕駛員踩了油門便把他遠遠的落在後面,直至完全消失在玻璃窗的視線裡。
小平房區內,張煥成早早的就把屍體掩埋,並按照紙條兒的要求,在上面插著拇指粗細的木棍,以此來作為標記,希望到時候朱顏強能找得到,自己則在完工以後,回到屋裡面一邊啃著東西,一邊看著王海超寫得關於喪屍的研究筆記,他發現越到後面越有看頭兒,雖然其中的某些專業詞彙不是很懂,但其推測理論卻十分的新鮮,他甚至有點不敢相信這東西是自己多年同窗寫下來的。
伴隨著一陣嘈雜聲,小平房的外面有了動靜,張煥成一個翻身從床上滾下來,緊接著扒著門縫朝著公路上望去,看到運貨的其中一輛已經駛過,自己推斷朱顏強應該不久就會到這裡了……
「嗯?前面有輛車開過來啊。」
「嗯?是二炮所的人嗎?」車後面的那個年輕人扒著座位,朝前面望著,問道。
「看著車子的外形,眼熟,應該是。」
車裡的人正在翻著嘀咕,蔚飛就已經開到了他們的面前。
「啊,是蔚營長啊」駕駛員驚訝的說道。
「朱顏強呢?」蔚飛看著他們,陰陰地問道。
「在後面,您別怪我們啊,著實是等不了了,他開得太慢。」駕駛員以為他是在生自己的氣,急忙解釋道。
蔚飛二話沒說的,踩起油門便走,弄得車裡一堆人慌了神,心想這次營長是發脾氣了,下回再出來搬貨,可能就輪不到自己的份兒了。
朱顏強在確保前面的車子看不到自己的情況下,適當的提速,這樣就可以擠出時間來去張煥成那裡,一路上都很安逸,眼看著就要到達小平房區的時候,他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正前方好似有輛車正快速地駛朝過來,但裡面的人尚未看清楚。
朱顏強頓時覺得凶多吉少,他知道這車子是二炮所裡的,再看其速度,分明不像正常情況下行駛,顯然是夾雜著情緒,不用多想,裡面坐的絕對是蔚飛。
「上天保佑。」朱顏強心中默念道。
幾秒鐘過後,車子來到了他的面前,停下,駕駛位的門子瞬間就被踢開了,只見蔚飛繃著臉,從車上跳下,走過來。
「蔚老弟,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朱顏強故作鎮定的問道。
「卡嚓」一下,車門被拉開,蔚飛上前一把抓住他,使勁的從裡面拽出來,緊接著上去就是一拳,頓時鮮血飛濺。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朱顏強捂著酸痛的鼻子,問道。
「什麼意思,我他媽的這就讓你知道是什麼意思。」蔚飛說完,朝著他的腹部又狠狠踹去。
朱顏強來不及做出反應,被踢翻在地,腥熱的鮮血不斷地從他的鼻孔裡冒出,整個臉全都花了,向四面八方溢著,滴在地上。
「說!你扛得麻袋裡面是什麼!」蔚飛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喊道。
朱顏強此時被打懵了,趴在路面上,已然說不出話了,只剩下喘氣的份兒。
「不說是吧,行!有種!」蔚飛話畢,緊接著用腰裡抽出一柄手槍,朝他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