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死裡逃生,撿回一條命,只因環境不允許,找不到方向,於是暫且躲在一棟尚未完工的住宅樓內。半夜裡,張煥成夢見已經死去的同窗好友王海超,而後驚醒,在定過神來之後本想打算換個姿勢接著睡下,卻不經意間發現了老三原來已受傷,鮮血已經在地面上匯成一小灘了,在反覆喊了他兩聲但仍不見任何反應後,張煥成心裡開始發慌了。
突然間,老三把腦袋扭了過來,緩緩的睜開眼,盯著他。
「老……三……」張煥成嚥了口塗抹,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還是不是老三。
「放心,我,我還,我還沒死。」
聽了他說話,張煥成這才長舒了口氣,但是隨即又緊張起來,「你,你受傷了。」
「嗯,媽的,之前,之前蔚飛一陣亂槍掃射,我被擊中呃。」老三咬著牙,說道。
「你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講,我也好幫你止血。」張煥成擔心的說道。
「算了吧,就你他娘的那點兒工夫,還能幫老子止血?除非焦健還在,可惜,他死了。」老三說完,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
「那現在好這也不是個事兒啊。」張煥成邊說著,邊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準備用牙齒去撕扯,然後幫老三繃上。
「老弟,別費力氣了,槍子兒不去來,無濟於事的,我還可以抗一陣子,放心吧。」
「可是……」
「別婆婆媽媽的了,沒什麼他娘的可是,等天亮了,生個明火,咱們再想辦法。」老三打斷他的話,說道。
雖然說沒事,可是張煥成自己心裡仍舊是很擔心,怕老三沒救,怕老三死去,更怕老三再次活過來。
兩人再一次靠在一起,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張煥成總感覺不太對勁,只覺得自己身邊躺著一個隨時變成喪屍人,他看了一下老三的傷口,血液貌似沒有再繼續流了,可能也是因為天氣寒冷,傷口處被凍結了。
就這樣,在處於半睡游離的狀態中,兩個人終於熬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天氣晴朗,少見的萬里無雲天氣,陽光照射在雪地上,閃著晶瑩透亮的光,伴著周邊的樹木和建築,顯得分外動人。
張煥成緩緩的睜開雙眼,發現老三已經不在身邊了,於是便起身,掃了一下旁邊的地上,那灘血跡已經被零下幾度的寒冬凍成了血塊,附在上面。
隨著幾聲辟里啪啦的響動,張煥成埋著步子走過去,看到老三背對著自己,不知道搗鼓著什麼。
「你醒了。」老三沒回頭,問道。
「嗯,你在忙什麼呢。?」張煥成向前走了幾步,說道。
「止血。」
「止血?」張煥成納悶,不知道他要怎樣止血,於是上前想看個究竟。
走到近處,之見老三已經將上衣脫下,只是披在身上,他面前生個一個火堆,想必之前早已經醒來,不然不可能找到這麼多得木頭柴火。
老三手裡攥著一根木棍,一頭杵在火堆裡,前面已經燒紅,除去火苗,就只剩下木炭發亮的顏色,再看他的腹部,有一個手指頭一般粗的彈孔,周邊還殘留著血跡,看上去無比猙獰。
「你要不要迴避一下,可能有點恐怖。」老三扭過頭來,說道。
「沒事,我就站在這裡,你不是說要把子彈取出來才行嘛?」張煥成不太明白他要做什麼,於是問道。
「是的,但沒有專業的人和專業的工具,現在是不可能的,為了防止再出血,我只能暫時將傷口封住了。」
「怎麼封?」張煥成問道。
「看著就是了。」
老三說完,便舉起火棍,照著自己腹部處得傷口猛的戳了過去。
「滋~~~~」頓時,一股皮肉燒焦的味道瀰漫了整個房間,張煥成心頭一震,被這場景嚇了一跳,再看老三的臉上,豆子般大小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滴落,表情異常痛苦。
一次不夠,老三忍著被火燒烤的疼痛,再一次的把火棍戳在自己的傷口上,伴隨著一陣烤焦皮的煙霧,他再也忍不住,發出了幾下顫抖的呻吟聲,臉頰處得皮肉也在抽動著。
張煥成看著他,心裡十分的難受,想著看怎麼能分擔老三的痛苦,卻感覺自己幫不上任何忙,只能傻傻的站在那裡,望著。
「好了,只要不再劇烈運動,血是不會流出來的。」老三緩了幾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