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夥人開著車正往二炮所的方向趕著路,天已經暗了下來,車燈照著前方,雖然比之間開的快了些,但是由於輪胎沒有安裝防滑裝置,而且天空還在飄著大雪,出於安全考慮,速度上就暫時先緩一下了。
沒了彈藥,老三擔心萬一回到二炮所,雙方激化,後果將會十分堪憂。
「三哥你說很難講?是啥意思啊?」孟張飛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不知道蔚飛他娘的回去以後,會怎麼跟趙書記還有大傢伙說,沒準到頭來,所有的事端全部會栽贓到咱們身上,那時候可來不及解釋,一陣子彈掃射,可就是死無對證了。」老三說道。
「他會嗎?」孟張飛有些不太相信,問道。
「這很他媽的有可能,所以我才問,有沒有子彈了,現在什麼都消耗完了,等下可就真的有好戲看了。」
「俺不信,二炮所裡的好些弟兄都還是比較聽俺的話得。」孟張飛有些滿湖在乎的說道。
「這他娘的跟聽不聽你的話沒關係,罪名加上,就容不得你解釋了。」
幾個人呆在車裡,商量著下一步要預防戒備的事宜,以免到時候被對方來個措手不及。
二炮所裡,趙書記早已經坐不住了,披著大衣,在會議室裡走來走去,神情很是著急,手中的保暖杯裡的茶早已冷卻,之前已經出去過好幾次,詢問把風的看門的弟兄,都是沒有消息的答案,他已經覺得事情可能不太樂觀了。
寢室這裡,樂樂和玥兒也按耐不住,他們懇求朱顏強能帶她們出去找老三和張煥成,無奈天已經暗下來,加上下著大雪,恐怕把風的弟兄們也不肯。
「朱大哥,我就求求你了,好不好,老三他們到現在還沒回來,一定是出事情了,秦叔和那幾個弟兄也是,都沒音信,我們都不會開車,你做一回好人,行不行。」樂樂著急而又擔心的求著他。
「不是我不肯,剛才出去,看到趙書記站在大鐵門處和把風的人在說著什麼,等他離開後,我過去詢問,他們說趙書記又吩咐,任何人都不能再出去了。」
「那趙書記看樣子肯定是知道出事了,我們去直接找他吧。」玥兒說道。
「嗯,我們直接找趙書記,讓他放行。」樂樂點點頭,於是拉著玥兒準備出去。
「你們都冷靜一下。」朱顏強很是為難,勸說道。
「還冷靜什麼,咱們都冷靜的不能在冷靜了。」
「我知道你們著急,但是你們想想,趙書記他既然下了命令,就肯定知道咱們有可能要出去,所以你們就算去找他,也無濟於事,再者,你們兩個都是女子,玥兒年紀稍小,就不說了,你樂樂雖然有練過幾下子,但畢竟還是差的遠,我們出去說不定反倒是不能幫什麼忙,變成累贅也說不定啊。」朱顏強苦勸道。
「朱大哥,你這麼說,你是不是怕死啊。」樂樂問道。
「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我是個怕死的人嗎?我是為你們著想,也是為老三他們著想,畢竟他們是大部分是軍人,無論的心理素質還是身體素質都要高過我們,處理事情上,我相信他們還是能游刃有餘的,我們添上去,只怕是無益啊。」
「樂樂姐,朱叔可能說的也有道理,三哥他們應該會回來的,我們要不再等等看吧。」玥兒看著她,說道。
樂樂聽完他們說的話,思量了一陣,歎了口氣,重新坐下,說道:「好吧,就再等等,如果再過了三個小時他們仍沒有回來的話,我也不求你們了,我寧可翻牆也要去找老三。」
在朱顏強的極力勸說下,樂樂重新冷靜下來,耐著性子,再等他們一陣。
焦健駕著車子,繼續往二炮所的方向趕著路,何冰累得有些虛脫,靠在角落裡睡著了,蘇彭和駱雁翎有傷在身,所以保持著一個動作,盡量不去改變,這樣可以把疼痛減到最小。
老三的手臂已經附上藥粉,不再流血,繃帶纏了好幾圈,有些睏意的他也靠在座位上,打起了盹兒。
閒來無事,孟張飛幫焦健點上一根煙後,自己點一根,立在車裡,固定好,算是給已死去的李濤祭奠一下,隨後再點起一根,大口大口的抽起來。
張煥成歪歪的靠著車壁,腦子裡回憶著自己和王海超在學校裡的日子,一起逃課去上網打CS,一起上課看漫畫,一起上課躲在最後一排跟幾個同學分西瓜吃,想著想著,他的嘴角上揚起一絲笑意。
突然間,他好似記起了什麼,把手伸進自己的衣兜,從裡面緩緩的掏出來一個小本子,那是王海超在最後瀕死狀態下留給他的最後一樣東西。
小本子不大,最多有A5尺寸的大小,表面簡簡單單,原本淺藍的封皮上,多了幾片深紅色,那是從王海超傷口處留下的,張煥成雙手捧著本子,看著上面已經乾涸掉的血,眼淚在一次的濕潤,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滴在本子上,混合著血色,融在一起。
「咕咚彭啪……」,車子突然間猛烈的震動了一下,焦健感覺到車子快要失去控制了,不停的打著方向盤,希望即使的調成回來。
「怎麼回事!?」老三被震醒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