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濤!你他娘的要幹什麼!」老三看到他拿了把刀出來,驚問道。
「三哥,撒手吧!」李濤看著他,強忍著腿上被喪屍撕扯皮肉的疼痛,擠出一絲微笑,說道。
「媽的!」老三依舊死死的抓著他的胳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三哥,你們要回去替我們死去的這幾個人報仇雪恨那!」
「你放心,他媽的不把整個二炮所掀過來,就不叫老三!」
「呵呵,兄弟們!我就先走一步了,黃泉路上我等著你們,一起投胎!」
「李濤!……」
老三的話音還沒落,李濤就就猛地一下,握著軍用尖刀,朝著自己的腦袋狠狠的戳了進去。
「濤哥……嗚嗚嗚嗚」焦健開著車子,兩行淚水早已滑下,他不願再多看一眼後視鏡了。
李濤睜睜著雙眼,看著老三,臉上依舊掛著微笑,只不過略顯僵硬,雪花很快附滿全身,下本身還在不停地搖晃著,想必是喪屍已經把小腿部分吃完,正在去撕扯大腿上的肌肉組織。
「兄弟!安息吧……」老三難過的說道,隨後把頭扭向一邊,緩緩的鬆開了手。
瞬間,李濤整個人從車上被撕扯下去,車子繼續向前,慢慢的把他丟在了後面,很快的就被撲上去啃食的喪屍群淹沒了。
「蔚飛這個王八蛋!待俺回去非得整死他不可!」孟張飛使勁的錘了一下車壁,罵道。
焦健駕著車子,開始提速,有李濤之前丟出去的最後一個炸藥包做鋪墊,前方幾乎沒有阻礙了,接下來的路面可謂就是一馬平川。
「你們怎麼樣了,傷得重不重?」老三扭過頭來,問道。
「我沒什麼事,皮外蹭傷了而已,反倒是你的左臂。」張煥成盯著他,說道。
「小意思了,沒什麼事,子彈沒留在裡面,不過駱雁翎和蘇彭好像傷的不輕啊。」
「三哥,我剛幫他們用紗布繃上,但只是暫時的。」何冰坐在最裡面,說道。
「我槍傷在小腿,恐怕子彈還留在裡面。」蘇彭一臉的疼痛狀,說道。
「先忍耐一下,等回去了,就把彈頭兒挑出來。」
「三哥,不打緊,就這點小傷,死不了。」
衝破了喪屍堆,焦健開著車,迎著北風伴著雪花,朝著之前來的方向折回去,犧牲的人太多,大傢伙的神情都很沒落,沒有了往日的歡笑,整個車裡面靜得出奇。
張煥成坐在車裡,頭靠在一邊,靜下來之後,不免想起剛才那九死一生的場景,不免想起那極度凶險的畫面,不免想起那擋在自己胸前,已經死去的多年同窗,王海超。
黯然傷神的他,再也抑制不住了,從王海超,想到了謝博雨,居然是那麼巧合,兩人均是為了替自己擋子彈而死,一股愧疚之心湧上心頭,化作淚水,奔湧而出。
「嗚嗚嗚……」
聽著張煥成的哭聲,蘇彭和駱雁翎也想到了自己的老闆,秦叔肯定也是為了出來找他們倆,結果卻死在那裡,連個全屍都沒留下來,不免的也跟著留下了眼淚。
車裡面的人,除了老三和孟張飛以外,都在小聲的抽泣著,原本已經有些平靜的焦健在聽到後面的一陣痛哭聲後,也跟著再一次奔淚。
「別哭了,哭有個啥用!」孟張飛心裡也難受,但是不想大家這樣下去,於是說道。
「讓他們哭吧,這種心情我能理解,我心裡他娘的也很傷心,但是我的怒火要遠遠高於這些,不把蔚飛這小子碎屍萬段,我就真的白活了!」老三看著他,說道。
「你還能不能開車,要是不能的話,俺來替你!」孟張飛看著旁邊的焦健,問道。
「我還可以,沒事,放心吧。」焦健用袖子擦了擦臉,說道。
「咱們是不是一顆子彈都沒了?」老三手端著突擊步槍,問道。
「沒了,一顆已沒了,之前全給李濤開路用了。」
「不太好哦,有些失算,我們什麼都沒有,等下回去拿什麼和蔚飛拼?」老三皺著眉頭,看著槍,若有所思的說道。
「用什麼槍啊,俺直接甩出去這兩把雙錘,那小子的腦袋肯定被砸個稀巴爛。」
「別意氣用事,這不是說說而已,我擔心一旦雙方對峙起來,咱們什麼都沒有,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
「怕什麼,二炮所裡的弟兄跟我也很熟絡,不可能都聽他的。」
「很難講。」老三看著他,說道。
「很難講?俺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