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嘛?」張煥成用手搓了搓嘴巴的口水,問道。
沒人搭理他,張煥成把頭抬起來,迷離的朝著老三的方向望去。
「哎呦?你咋鼻子還流血了啊?」張煥成問道。
「哎,意外,意外,自找的。」老三捂著鼻子,說道。
王海超和謝博雨坐在一旁,乾笑著,而樂樂依舊黑著小臉,瞪著老三,一隻手不停著搓著另外一隻,顯然這一拳打得不輕,自己的手都覺得疼了。
張煥成見沒啥事,接著躺下來,繼續小睡一會,好久沒有這樣安穩的睡過覺了,平日裡最喜歡睡覺的他,怎能錯過。
「我去看看陳晨,和尚他們死了,說沒事那都是屁話。」老三把手上的鼻血往衣服上一抹,然後朝著觀眾席上方走去。
謝博雨和王海超沒什麼事可做,卻也不想一直睡,索性下了觀眾席,朝著帳篷那邊溜躂去了。
樂樂看著老三走遠,懶得去追,本身堵著氣呢,遂跟著王海超他們去了帳篷堆。
陳晨一夥人站在把風處,一個個都基本只露著一點身子,眼睛朝著遠處的大馬路上掃著,時刻觀察街上喪屍的行蹤。
「陳晨老弟,」老三走上來,右手搭在了陳晨的肩膀上,說道:「點根煙吧。」
老三心裡很清楚,此時在多說安慰的話也達不到什麼好效果了,所以乾脆不提那些事了。
陳晨從兜裡拿出一盒,發現裡面已經沒有煙了,於是把它捏了捏,扔到了滿地都是煙頭的腳下,然後有從另外一個兜裡掏出了一盒新的來,撕開封口,打開盒蓋,用手抖了一下,抖出兩根來,遞給老三一根,然後自己吊起一根,一個弟兄已經拿著火機一邊用手捂著,一邊給陳晨和老三點上。
其他幾個弟兄記者把風,老三和陳晨兩個找了個最近的座位,坐了下來,聊著。
「等下就開飯了。」陳晨說道。
「嗯,到時候咱倆喝幾杯。」老三呼出了一口煙後,說道。
「要是他們還在,就好了。」陳晨眼神憂鬱,猛的逮了兩口,說道。
「每個人自有命數,命數到了,誰也阻止不了,我們都一樣的,別難過了,兄弟,我想他們如果還活著,恐怕也不想讓你變成現在這樣吧。」老三說道。
「我知道,給我點時間,我能緩過來的,只是,李亞坤和楊繼康他們倆是我很早就認識的,也是我們那一批二十八中過來的,而和尚,他救過我的命,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或者,變成喪屍了。」陳晨若有所思的說道。
「哦,這樣子,原來和尚救過你的命。」老三感歎地說道。
「是啊,」陳晨頓了頓,接著說道:「剛開始爆發的時候,我準備往體育場來見朋友,準備一起出去吃飯,結果在路上就出事了,好多人在街上亂跑,當時根本分不清楚哪個是喪屍,哪個是正常人,有些人在馬路上竄來竄去,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結果慘劇連續上演,有些汽車避閃不及,直接就把他們碾壓過去了,我當時就看到連續的幾輛車把兩個人陸續的碾壓,太慘了,全成了漿糊了,而最前面的車子再停下來之後,後面的車子就連環相撞了,我當時也是四處亂跑,不知道該往哪裡躲了,於是就順著馬路,朝著體育場的方向狂奔過去。」
「哦,然後你就遇到了和尚?」老三問道。
「嗯,我當時還沒跑到體育場呢,人行道上已經有喪屍開始成群出現了,它們有些是在被咬之後快速變成的,然後開始攻擊其他人,數量越來越大,跑在我前面的幾個人被喪屍全都撲倒在地上,瞬時間就被分食了,我心裡早就毛了,根本不知道下面該往哪走,兩條腿已經不聽使喚了,」陳晨猛吸了一口煙,然後吐出來,接著說道:「當時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了,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反正也是個死,不能就這麼便宜了這幫犢子。」
「哦,那還是有些膽量的哦。」老三說道。
「可能是不想就這樣被分食了,感覺很疼,隨手就抄起一把立在一個門面前的鐵鉗就論起來,還好以前在學校練過,體質還算過得去,掄幾下鐵鏟還是有把握的,一隻喪屍朝我撲過來,我胡掄了一下,居然把它的腦袋削掉了,當時有些害怕,覺得可能這還是人,但是卻管不了那麼多了,我不確定它們是不是有集結號令,反正幾隻喪屍看到後就開始向我撲了過來,一隻尚可應付,這麼多一下子,哪受得了,本身就怕的要命了。」
陳晨說完,把煙蒂扔了,又點上一根,接著說道:「我本能的往後退去,卻沒想到被倒在地上的自行車絆倒了,手下意識的去撐地,結果鐵鏟被震得掉了,手腕子別到了,胳膊上被擦出了血,媽的,喪屍跟瘋了一樣,朝我撲上來,我當時就知道我完了,結果就這個時候,就感覺自己腦袋上一陣風掠過,一根棍子就已經掃向了它們,力道大得驚人,頭一隻的喪屍腦袋直接被掃爛了。」
「和尚的棍子我領教過,雖然沒有我壯,力量上卻絕不輸於我,說不定還要高,可惜了。」老三歎了口氣,說道。
「嗯,他就那麼幾下,前面的喪屍基本就被清光了,其他的喪屍還在追逐四散奔逃的人群,我們就順著人行道,一路斬殺,直接奔到了體育場,那個時候老鳥已經在和比賽場的喪屍們搏鬥了。
「哎?找你這麼說我想起來了,老鳥去哪了?」老三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