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閻和韓韻都在。那正好。」穆永嘉半點不覺得自己那樣一副才被男人狠狠使用過的樣子有什麼見不得人,她相當不雅觀地指了指下面。
「龐特奧夫的種子。我相信,這一定是相當有價值的。」穆永嘉嘻嘻一笑,卻莫名讓人覺得悲涼。
夜祭司毫無徵兆地抬手給了穆永嘉一個巴掌。
毫不留情的一掌,讓穆永嘉姣好的臉蛋飛速的腫得不成人形。平素裡對穆永嘉又敬又愛的一幫子人,包括雲潛,卻都覺得夜祭司打的好,打的對。
穆永嘉並不捂臉,她只是疲憊地打了個呵欠:「我累了。」
隨便往椅子上一歪,穆永嘉倒是相當乾脆地找周公哈拉去了,餘下的人面面相覷,皆是哭笑不得。
「金閻,韓韻……」夜祭司揉揉太陽穴,攤上這麼個主子,他其實更累啊。
吊兒郎當的金閻取了個試管,蹲下去去扯穆永嘉的腿,雲潛臉色一變正準備給金閻一腳,卻被夜祭司制止了。
「她連尊嚴和榮耀也不要都要得到的東西,必然有值得她如此犧牲的價值。」金閻難得臉色一正。
雲潛怔了怔。
龐特奧夫的權勢地位,是雲家也要禮讓三分的。若非如此,穆永嘉也不會親自上場上演「美人心計」了。
只是龐特奧夫又有什麼,是值得穆永嘉做這般大的犧牲去謀算的?
在雲潛看來,怎麼算都是穆永嘉虧大了啊。
「白虎堂的首座,我會另找人來當。雲潛,以後你還是專心做她的貼身護衛吧。」夜祭司的神色略略有些憔悴。
雲潛點了點頭。
當不當首座本來就不被雲潛看重,對他來說,讓穆永嘉少受點苦保護好穆永嘉才是最重要的。
「韓韻,好好照顧她。」夜祭司轉身出去,上了另一架無人駕駛的私人飛機。
「……混蛋!你就是這麼給我照顧她的!」秘密頻道一接通,夜祭司聽到的就是氣急敗壞的聲音。
「……雲起,我一直在想,她這麼胡來,是不是想逼你出來,或者,她其實已經發現了什麼,掌握了什麼。小蠍子,其實遠比我們以為的還要聰明的多,也要任性的多啊。」夜祭司最初以為當「保姆」很容易,現在,他才發現,「保姆」不是那麼好當的。
那邊一直是沉默的忙音。
「你在想什麼,或者你到底發生了什麼?雲起,發生了那麼多,小蠍子最脆弱的時候,她最需要的,其實一直是你,而不是任何一個與你能力相當的人。」夜祭司放任自己癱進寬大的座椅裡,一直挺直的背頹然地耷下來。
「……九尾狐,你們不能動,放她走。」良久之後,那邊簡短地吩咐了一句,隨後便掐斷了信號。
夜祭司撇了撇嘴,用右手的手背放在了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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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永嘉睡的並不安分,事實上,沒過多久,韓韻就察覺穆永嘉發高燒了。
總是倨傲飛揚的眉頭緊緊地皺成一團,穆永嘉向來華麗的容顏蒼白若紙,卻依然有一種讓人驚心動魄的吸引力。
韓韻找了酒精來為穆永嘉擦拭身體降溫。
見到那瑩白肌膚上斑駁的痕跡的時候,饒是見多識廣某方面也稱得上淡漠涼薄的韓韻也忍不住地倒抽一口冷氣。
早知道那位「魔神」在臥寢之內的癖好有些嚇人,卻沒料……
韓韻心底說不明是什麼滋味,事實上,韓韻想不明白,穆永嘉而今畢竟是地下世界的天蠍,雲家堂堂的大家長,若非穆永嘉自願,想必那位「魔神」也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
天蠍的心思,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就像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太子。天蠍似乎也越來越像那位太子了。
雲潛雙目血紅,死死鉗住自己的雙手,他怕自己會不管不顧地去殺人,哪怕對方是雲家也要避讓三分的「魔神」。
金閻握著一支試管,他面上卻是帶著笑的。
對自己也可以狠辣如斯絕情如斯的女子,果然不愧是太子的女人。
能毫不猶豫連自己也能當籌碼利用當棋子擺佈的天蠍,才算的上行走黑暗世界游刃有餘的雲家大家長!
比起雲潛和韓韻對穆永嘉的心疼心痛心憐,金閻倒是對穆永嘉有了更多的敬佩敬服敬畏。
足足十天後,穆永嘉才神智恢復清明。
漂亮的眉眼依然耀眼,秀氣的下巴依然飛揚,穆永嘉勾著嘴角問金閻:「我要的結果呢?」
「我只能說,這場慘烈的賭鬥,您有七成的可能賭贏了。」雖然穆永嘉問的沒頭沒腦,但是金閻卻直覺地明白穆永嘉想問的是什麼。
穆永嘉擁著被子,小貓兒一樣地得意非常地笑了。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韓韻有微微的詫異,隨即,想到了什麼,韓韻眉頭皺起來。
那幾天正是穆永嘉的最佳受孕期,這只無法無天的小蠍子該不會是為了借那個「魔神」的種,然後達到控制那位魔神的目的之類吧?
「天蠍,你……」韓韻憂心忡忡。
那位魔神可不是會被女人孩子羈絆的人啊,天蠍不該是會如此天真的人才對呀?
穆永嘉瞥了韓韻一眼,她很快猜透了韓韻心中所想,卻什麼都沒解釋,只是沖臉色相當木然的雲潛勾了勾手指。
雲潛木然地低頭彎腰,卻不期然地被穆永嘉在鼻頭上咬了一口。
「小鉗子,我不喜歡你擺一張撲克臉啊。」穆永嘉勾住雲潛的脖子,不客氣地在雲潛的嘴角啄了一下。
雲潛的臉騰地紅了,一雙手想要推開穆永嘉,卻碰到了滑膩的肌膚,還有豐盈的玲瓏。
原來,穆永嘉老實不客氣地挺胸迎上,雲潛沒留意下就來了一招猴子偷桃。
雲潛的臉都快發紫了,整個人像觸電了一樣快速彈跳起來。
穆永嘉咯咯地笑,整個人依然無尾熊一樣地掛在雲潛身上。
雲潛越發手足無措了。
「這樣多好。小鉗子就該有些人氣呢。」穆永嘉嘻嘻笑著在雲潛的喉結上啃了一下,留下一個顯眼的牙印。
周圍人聞言發出善意的哄笑,穆永嘉卻在那溫馨的氣氛中冷哼了一聲。
「雲潛,從前我不贊成你做白虎首座,是你自己一定要當的。而今說不當就不當,你當白虎首座的位子是什麼?」放開擁著雲潛的雙臂,穆永嘉的臉色驟然沉下去,聲音也帶了顯然的寒氣。
空氣剎那冷凝。面色又紅又白的雲潛也不辯駁,只是垂首跪下去。
「當我的貼身侍衛?我身邊不缺侍衛,不過,我倒是缺個暖床的。」抬手挑起雲潛的下頜,穆永嘉倨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