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爺緩緩地站起身,走過去床前,小心翼翼地掰開穆永嘉已經僵直的手指,他在她的手背上蜻蜓點水般地輕吻了一下:「乖女孩,睡吧。你做的很好。」
穆永嘉的眸子裡有亮亮的光閃了一下,然後,她似乎鬆了一口氣般地很快被睡神俘虜。
雙眼中血絲遍佈,然而金閻的精神卻雪一般地清明。
「雲爺,不經麻醉,直接刺上家徽,即使是公子們都受不得這個苦。而這個女娃兒,小小年紀,養尊處優,又沒有受過專門的訓練,僅僅是憑借強硬的意志力,她竟是硬生生地就這般挺過來了呢。有這般的韌性和忍耐力,她是個妖異的近乎可怕的女孩子。雲爺,為了不在將來擁有這般可怕的對手,我建議您乾脆利落地滅了她。」
創作完畢,金閻便是另一幅表面斯文內裡冷血的模樣。
「滅了她?不不不!多好的苗子啊,好好地培養,絕對能派上大用場呢……」
薄薄的唇角泛出一絲輕浮的笑意,雲爺的眼中興味盎然。
對人才,雲爺有一種偏執的喜愛。只要對方有天賦有資質,哪怕是他的對手,是跟他有深仇大恨的,他也照樣去培養。他從不怕對手強大,只怕對手太孬種,失去讓他費心思對付的興致。
對自家雲爺的惡趣味知之甚深的金閻,推了推眼鏡,輕笑著彈彈指。
「金閻只聽從最強者。雲爺,若是有朝一日,有人勝過了您,那麼,我會毫不猶豫就投誠的。」收拾好工具,換一副醫用手套,過去將穆永嘉嘴裡的碎木屑處理了。金閻用紗布包裹了穆永嘉被她自個兒折騰的傷痕纍纍的手指。
「雲爺,您有沒發現,這麼嬌氣的女孩子,這麼痛苦的刺青,手指的指甲都因為扣著床板崩裂,卻硬生生一滴淚都沒流呢……」金閻嘴裡唏噓不已,手中已經取了紙筆將未來一段時日穆永嘉的起居飲食需注意的事項一一寫明。
「唔,天都快亮了,真困。我先回去睡覺了。雲爺,在我睡醒之前,有什麼事,請找韓韻。作為中醫世家的傳人,她的醫術,也是很不錯的。」把事情安排妥當,金閻決定先回去睡個三五天了。
金閻呵欠連天的離開了,一宿沒睡的雲爺,精神卻還是分外的清明。
「森管家,去取『冰藍』來……」摸著左手拇指的血鷹扳指,雲爺瞇起眼睛。
雲家的家徽之所以是家徽,而不是求美求酷求個性的刺青,就是因為雲家有一種絕密的膏藥——冰藍。
刺青之後傷口未癒的時候便塗在肌膚上,一種獨特的因子就會從那創口裡融入血液,以後,只要在特定刺激下,刺青就能隨時隱沒或顯現。
大管家森叔自然是不做任何辯駁的照做。
親自為穆永嘉將「冰藍」敷在她新鮮出爐的刺青上,雲爺一點不意外地發現才睡過去的穆永嘉被痛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