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露綴石璣,風清雲淡,鳥鳴啁啾,一隻小鳥落在了李沁沁家陽台上,唧唧喳喳,剛起床的李沁沁聽見她婆婆在對她公公說:鳥進門,喜上門。不由得一陣欣喜,管它是否是迷信,畢竟已是好久沒有喜事臨門了。最近所遇到的都是些濫事,令人沮喪而惱怒。因此,李沁沁很是難得地衝她婆婆和公公笑了笑道:爸,媽,您們起來啦。她婆婆「恩」了一聲,公公連忙說:飯菜在鍋裡,趕緊吃了上班。
吃罷飯,李沁沁到了單位,最近沒有接到勒索電話,雖然心裡的石頭還是沉甸甸地,但李沁沁還是始終在祈禱那些壞蛋能遵守信用。今天蕭容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難道是因為與蘭西的事她無法面對自己?李沁沁很納悶,思紂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問:「小妮子,你今天怎麼看起來怪怪的?」「我有嗎?」蕭容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你當然有,你目光躲閃,定是有什麼事情不敢面對我。」李沁沁一半開玩笑一半認真的道。「沒有啦。可能是最近有點累吧。」蕭容庸懶地打了個哈欠,看來,這小女子是油鹽不浸,李沁沁感到索然無味,面含不悅。「李沁沁,你怎麼搞的,JACK的那篇稿子還沒交上來?」主任火氣很大,「我不是病了嗎?所以,所以才,再說也可以派其他人去啊。」李沁沁小聲地說,她已經休息半個月了,底氣有些不足。「其他的人有其他人的任務,到底你是主任還是我是主任?這周之內再不交上來,你就自己看著辦吧。」主任臉色鐵青,這是最後通碟,「好的,週五前我一定交上來。」李沁沁連忙說。
走出辦公室,李沁沁心煩不已,她很遺憾,青春時期的銳氣幾乎被磨盡了,要不然她真會控制不住自己與主任大干一仗,她也很懊惱,在現實面前的她只能隱忍低頭,為了生存,換一句話說,她必須將自己修煉成精。她心裡是真不想再見JACK,可是卻偏偏逃不開他,要說是緣,那也是孽緣。JACK已經出院了,還在家休養,叫李沁沁去他家見面,李沁沁心裡是一萬個不情願,她怕,怕又節外生枝,她不相信JACK,也不相信自己。女人最容易忘掉的是痛苦,最易記得的是幸福。「你怕我是嗎?」JACK在電話裡說,「我怕你幹什麼?」李沁沁反問道。「我是真沒辦法出去,背還有些痛,只好委屈你將就一下了。」JACK恢復了一貫的冷色,「那好吧,期望沒有打擾你。」李沁沁有意要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因此話語顯得禮貌而又生硬。
這是李沁沁第一次去JACK的住處,她心裡忐忑不安,無奈之餘,她只好打電話向種叢求救,誰知種叢和她的JESSIE去郊外爬山了。實在沒轍,她想起了蕭容,蕭容倒答應得很爽快,很快就趕到了,與李沁沁一起到了JACK的住處。雖說是大男人,但屋子裡倒很整潔,裝飾頗具有藝術氣息,牆上掛著各具地域色彩的壁畫,櫃閣裡放著許多具有特色的收藏品,顯示著主人的品味。JACK一見到李沁沁,眼裡的喜悅之情不溢言表,但礙著蕭容在場,只好收藏起真心,保持其嚴肅冷峻的格調。李沁沁掏出錄音筆,蕭容拿出筆記本,一切都像模像樣的開始了。「請問,這次獲獎有什麼感言?」李沁沁問,「這次能獲獎我得感謝一個人,是她激發了我內心的創作慾望,真實地面對自己的內心。」李沁沁心裡抖了一下,「不用說,那一定是個女人了。」蕭容笑著說。「是的,我將自己對她的真心融入了創作中,其實,食物是會說話的,有愛的食物就會散發出別樣的味道。」JACK眼望著李沁沁說。李沁沁快聽不下去了。「那你能與我們介紹一下這位女子嗎?」蕭容眼裡亮晶晶的閃著光。「我們一起經歷過,愛過,痛過,但我們沒有結局,也不會有結局。」李沁沁的臉紅了,她支撐不下去了。「有點淒美的味道,這是為什麼呢?」蕭容犯了職業病,喜歡刨根究底,「不好意思,我只能說這些,還有其他問題嗎?」JACK看到李沁沁一臉尷尬痛苦,立即打住了話頭。「外界傳言說你這次住院也與這女人有關,是嗎?」蕭容還是不放過這個話題,JACK眉頭皺了起來,「這只是傳言而已。」「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李沁沁趕緊將問題轉移,蕭容斜眼看了一眼李沁沁。「接下來,我會出一本書。」JACK說。「能透露一下書的內容嗎?」李沁沁問。「有關我個人這些年來的經歷以及經驗。」「那廣大讀者有福了。」蕭容笑著說,「能否教大家幾招簡單而又營養健康的美食……」採訪進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李沁沁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她以為自己已經學會了忘卻,然而當她與JACK的目光相遇時,她總是很不自在,控制不住自己心裡發慌,「要是菲菲在就好了,」李沁沁想,因為她可以製造箭弩拔張的氣氛令李沁沁與JACK的頭腦清醒從而不敢心生雜念。哎,心裡歎了口氣的李沁沁站起身去了洗手間,藉機冷靜了一下自己,過了好一會兒,當她洗了手開門正要出去,冷不防卻被站在門口借口進裡屋拿畫冊的JACK一把又給推了進去,李沁沁不敢叫,她怕蕭容聽見,「你要幹什麼?」她張嘴剛想問,卻被JACK以手勢制止了,他輕輕地將李沁沁擁入懷中,俯身在她耳邊悄聲道:沁沁,我好想你。李沁沁一把推開了他,「請你自重。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她的面色嚴肅沉重。一絲痛苦沉在JACK的眼底,他並沒有罷手,兩隻手緊緊地箍住了她的小蠻腰,嘴巴再次湊了上去,李沁沁的雙手狠狠地掐在JACK的背上,JACK痛得渾身抖了一下,臉部抽搐,但並沒有停止動作,他的唇霸道而又溫柔,在李沁沁的唇、眼睛、耳上纏綿綣戀,李沁沁剛開始還抵擋著,然而在JACK持續的進攻下,她心裡蟄伏著那條蛇又在蠢蠢欲動了,實際上,她是非常喜歡這種感覺的,她總是沒有能力抵抗這種誘惑,她恨死自己了。「沁沁,好沒?」門外傳來蕭容的聲音,終於將李沁沁從夢中拉回了現實,她輕輕地推開了JACK,整理了一下衣裙,JACK順勢站到了門後,李沁沁瞪了他一眼,推開門走了出去。「嗯,JACK呢?」李沁沁假裝問,「他去拿什麼畫冊去了。」蕭容撇著嘴說,臉色很奇怪。「讓你們久等了,這本畫冊是我這些年的心得體會,李小姐不是說需要教大家幾招嗎?」裝模做樣的JACK說著將畫冊遞給了李沁沁,「這是你個人私秘的東西,你就不怕我們給洩露出去,或者賣給你的對手?」蕭容訕笑著說,「我沒有那麼傻,書上的東西只是寫給大眾看的,更何況我相信李小姐。」JACK眼望著李沁沁,柔情難掩。
「你覺得這人怎樣?」從JACK家出來,蕭容問李沁沁,「就一得瑟的廚師羅。」李沁沁答到。「我總覺得他看你的眼神很特別。」「不會吧?」李沁沁心裡很緊張,「嘿嘿。」蕭容笑得很怪。李沁沁瞪了她一眼,沒再說話。「開玩笑的啦。沁沁。」蕭容拍了一下李沁沁的肩,李沁沁很擔心蕭容嗅出點什麼,她很痛恨自己被慾望再次扼住了喉嚨。女人,就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回到家裡,內疚感又開始折磨著李沁沁,蘭西似乎很開心,在與倩倩走迷宮,公婆在廚房忙碌,人們常說,家有一老猶如一寶,不無道理。只是家裡的開支越來越大了,蘭西姐姐姐夫也不出一個子兒,就靠李沁沁夫妻倆的工資,負擔可謂沉重。李沁沁一想起這些,頭都大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時,婆婆嘮叨菜太貴了,「城市比不得農村。」蘭西姐夫對她岳母說。「以前的肉兩毛錢一斤,現在呢?要十幾塊錢一斤。真是什麼都買不起。」蘭西媽媽說。「以前一個人的工資可以養十幾口人,現在一個人的工資養活自己都難。」李沁沁說,她說的是實在話。飯桌上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蘭西媽媽的臉色一沉,扭頭對身邊的蘭西爸爸說:「老頭子,我們明天還是回去吧。」「回去幹什麼?好不容易來一趟。」蘭西說,並狠狠地瞪了李沁沁一眼,李沁沁的火一下就上來了,碗筷一放,進了臥室。「你老婆脾氣有點大。得管管。」蘭西媽媽對兒子說。「爸,媽,您二老踏踏實實地呆著,有你兒子我吃一口,就有您們吃一口。」,蘭西寬慰著他爸媽,吃罷飯,放下碗筷,也進了臥室。
夫妻倆躺在床上,誰也沒先開口說話,不知過了多久,實在憋不住的蘭西將李沁沁的身子掰了過來,低頭親了親她的眼睛,李沁沁沒有拒絕,「爸媽難得來一趟,你多擔當一點。」蘭西言辭懇切,話語溫軟,「我知道,可是我沒有說錯啊。」李沁沁很委屈,「我知道你沒說錯,不過,我知道家裡開支比較大,你放心,我會找機會對姐姐說一下。看他們能否多少負擔一點。」「我是心疼你,你看你都瘦多了。」李沁沁心疼地說。「不說了,告訴你,我今天去檢查了,醫生說我啥毛病也沒有,所以,所以,眼下重要的任務是造人。」說著,蘭西吻住了李沁沁的嘴,雙手伸進了她的睡裙中。「別這樣,這段時間身體不太好。」李沁沁掙扎著道,流產還不足一月,她擔心自己的身體,眼下可折騰不起。「我知道,等你身體完全恢復了再要。不過,眼下我等不及了。」蘭西喘著氣說。「我沒有心情。」李沁沁又說。「呆會兒你就有心情了。」蘭西還是沒停手,「哎呀,我生氣了。」李沁沁生氣地說,雙手用力推了一下丈夫。蘭西總算停了下來,他也生氣了,「你是怎麼啦?失調啦?」「對不起,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李沁沁拖著哭腔說。「哪裡不舒服?」蘭西關切地問,「小腹有點痛。」「哦,那我給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