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時節,繁華的廣蜀縣城,公路上車水馬龍,街道和公路兩旁的人行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熱鬧非常,位於迎賓大道中段地理位置的「海上明月酒樓」格外醒目,酒樓、餐飲、娛樂、住宿為一體,中西餐相結合的高檔消費場所,是當地裝修最精緻,服務熱情周到也是獨一無二,每次進入這個消費場所至少是千元以上,更是彰顯富貴的地方,黨政機關接待高層領導,地方民營企業人員舉辦重要慶典都要提前預定,如果重大節日或黃道吉日常常賓客滿堂,餐館供不應求。
酒樓門前的LED顯示屏流動播出謝師宴、婚慶、生慶及各類慶典每桌最低消費標準,門口擺設的臨時展板有針對地註明對當天就餐者的祝詞,既體現經商者的運營理念,又為就餐者提供方便,門前的服務員身穿統一的服飾,溫柔敦厚地接待就餐住宿的賓客,引導消費者進入預訂的消費場所。
門邊還有新婚者、各類宴請者等候預請的賓客,進門後,設置有酒樓服務總台,廳堂擺有沙發、茶几,供宴請者收禮,各類就餐前的活動井然有序。
駕駛員老李去實驗學校接兩位校長和鄭乾坤,明月專程駕車去接黎小棟全家人,明春、淡顏按照約定的時間提前半小時在「海上明月酒樓」門前恭候宴請賓客的光臨,明月駕駛的轎車如期而至,她將轎車停靠在施劃的停車位,她打開車門下車後,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同時下車,他倆禮節的為坐在後排的家人開門,恭候他們下轎車,並關上車門。
明春夫妻主動上前握手。
貞樁客氣地指責:「明春兄弟,這場慶功酒你又搶先一步,晚上原班人馬由我家安排。」
明春爽笑:「貞樁兄,你是得了便宜又賣乖,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你還要分彼此,你作東我結賬。」
明月牽著小棟的手來到他們跟前:「二位爸爸別爭了,晚上小棟安排,我去刷卡。」
淡顏取笑女兒:「你們瞧,小東西改口了。」
明月坦誠布公:「我和小棟哥商量好了,在我考上大學就宣佈我們正式建立戀愛關係,當然要改口。」
小棟靦腆地謙恭:「不知明叔叔和淡阿姨是否贊成?」
明春喜上眉梢地輕輕刮一下他的鼻子:「你們那點小把戲我們早就明月,只是沒揭穿,明月都改口了,你還不改口。」
小棟羞怯地稱道:「爸、媽,感謝你們為明月和我妹舉辦慶功宴。」
明春愛撫地笑道:「一家人不說兩話,明月成了你爸媽的女兒,你就成了我們的兒子,爸就只有幾個臭錢,搞點後勤服務是我們的義務,沒有你們年青的理想和抱負。」
賽芙見他們站著侃侃而談,提出建議:「爸、媽,您們陪婆婆上樓,我和明月在這裡等學校的領導和老師。」
明春欣然支持此建議,他十分清楚賽芙在他家說話的份量:「要得,別把活菩薩累壞了,我們陪著老人上樓,記住,我們預訂的『海市蜃樓』包間,接到他們就陪上樓。」
明月拖著小棟不鬆手:「小棟和我們一起。」
貞樁及明春夫婦談笑風生地陪同老人穿過來來往往的人群步入預訂包間,服務員熱情地給他們斟茶,聽候食客吩咐,做好上菜的準備工作。
賽芙和明月接到寧校長、文芳副校長、鄭乾坤老師,便引往預訂的包間。
成茛駕車來到酒樓門口,貴娟抱著貴詩坤剛到門邊,看到電梯門口鄭乾坤的背影,高喊一聲:「乾坤。」
鄭乾坤及其同行四人聽到有人直呼其名,回頭看見貴娟抱著嬰兒,只有文芳和鄭乾坤認識貴娟,當他們目睹貴娟便明白是怎麼回事,寧校長和賽芙、明月從鄭乾坤霎時發生的臉色變化估量此人與她曾經有過一段難以忘懷的情感,鄭乾坤無法接受六年後的戀人竟然抱著一個糟老頭生的孩子,揮揮手和同路人走入電梯。
貴娟眼淚情不自禁的潸然下墜。成茛無意之中發現了賽芙的背影便脫口而出:「啊,田賽芙和他在一起。」他是無意之中說出這個名字,又將有意挑起事端,他要把這件事通過田成虎的手追蹤田賽芙的下落。
鄭乾坤在這樣的場合遇到抱著和別人生孩子前來請客的貴娟,進入電梯後的他心裡真是油鹽醬醋、酸甜苦麻辣各味齊全,臉頰的顏色時而泛紅,時而變青,時而蒼白無力,頓時,窘迫、尷尬、頹然沮喪、驚愕、懊悔、懊悔等各種思緒彙集在一起,特別是成茛趾高氣揚的神氣勁更讓他難以想像,同時想到成茛看到田賽芙之後,會挑起什麼事端,必須與黎婆婆通氣,接觸田賽芙時間接透露與她身世相關的事,為揭開她身世之迷,安心走進大學之門做好思想準備。
田賽芙看到成茛,頓時在電梯裡的田賽芙百感交集,聯想到父母的虐待、凌辱、甚至還逼自己嫁給這把年紀的人,在「愛心一家」的幫助下,自己讀完高中,考上國家重點大學,偏偏在這喜慶的日子遇到這個喪門星,看到自己享受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想到生活在農村的父母,他們生活在破舊、矮小的青瓦房內,吃著粗茶淡飯,不由得產生憐憫之情,多想回去看看他們,無論如何他們是自己的父母,又怕回去看望他們後把自己的一切生活都打亂,甚至又把自己扣留在家裡或者逼自己去打工給他們賺錢,還有十天自己就要進入大學校園讀書,到底怎麼辦呢,心中的苦衷對誰傾訴,如果和鄭老師說,他看到剛才抱嬰兒的女人喊話後,神不守舍,只好給婆婆傾吐,她心裡有事就掛在臉上,有些神思恍惚。
電梯到了二樓,鄭乾坤和田賽芙都有些發呆,明月提醒他們:「餐廳到了,賽芙發啥子呆喲出電梯。」她以提醒賽芙的方式從側面提示鄭乾坤。
他們醒悟後便走出電梯,隨著輕車熟路的明月來到海市蜃樓包間,賽芙看到婆婆那慈祥的笑臉,秋蘭舒心的微笑,就像自己從嚴酷的冰窖進入溫暖如春的被窩,鬱悶的神情蕩然無存,心裡的陰霾頓時盡失。
婆婆竟然先提要求:「今天破例,我要兩個考起國家重點大學的孫女坐在我身邊,賽芙坐左邊,明月坐右邊。」
明月驚喜地向婆婆求情:「婆婆,您老能不能開個口子,讓小棟坐我身邊,沒有他的支持我就沒有底氣。」
婆婆欣然同意:「今天是為你們慶功,我同意小棟破例坐明月身邊,其他的客人你們隨便安排。」
寧校長豁然貫通:「我早就耳濡目染有位活菩薩,百聞不如一見,今天終於能見婆婆尊容。」
老人謙遜:「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村老太婆,是讓孫女們抬愛,見笑了。」
明春便安排,文芳校長坐在賽芙身邊,接著是寧校長,鄭乾坤,貞樁,小棟身邊是淡顏、秋蘭、駕駛員老李。
明春在賓主坐好後吩咐:「服務員上菜上酒。」服務員用攜帶的微型對講機傳達賓客指意:「海市蜃樓上菜和酒。」
明春侃侃而談:「老寧,果然是位誠信君子,今天我們是高檔次小規模慶功。」
寧校長喜笑顏開:「兩位品學兼優學生考上國家重點大學,既是你們家庭的光榮,也是我們學校的榮譽,客隨主便。」
賽芙在老人的耳邊悄悄嘀咕了幾句,老人安慰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別怕,婆婆有分寸,無論發生什麼事,堅信婆婆的話。」
老人安慰賽芙的同時,用目光暗示鄭乾坤,他會意地點頭。
貞樁、秋蘭、小棟明白老人此話的用意,在這喜慶中心情打了折扣,期待老人穩住陣腳,心裡策劃如何揭開賽芙身世之迷。
服務員將菜餚用餐車推進,服務生提著「迎賓茅台酒」上桌時介紹:「迎賓茅台酒是我們酒樓最高檔次的我國生產的酒,醬香型,這種酒的假酒少。」
寧校長拿出兩個個精裝日記本:「吃飯之前,我為兩位考上國家重點大學的莘莘學子送上一件小禮物,上面有我的祝詞。」
賽芙和明月雙手接過禮品,分別緻謝:「謝謝校長厚愛。」「謝謝校長鼓勵。」
文芳副校長拿出兩幅自己親手繡的「前程似錦」字畫:「一般情況我繡的字畫不會輕易送人,今天破例。」
賽芙雙手接過:「感謝您的精美禮品和盛情厚意。」
明月雙手接住禮品:「我將把這份美麗的珍品終生收藏。」
鄭乾坤拿出兩個精美的禮品盒:「這兩個盒子是我親手做的,展翅翱翔四個字是鄙人硬筆書寫,禮輕人意重。」
賽芙篤定的眼神注視著他:「鄭老師,你對我的幫助比山高比水長,這份禮品更是情義無價,謝謝。」
明月灑脫自如:「鄭老師,感謝你為我們所作的一切。」
正在此時,寧校長接到一個從辦公室打來的電話:「寧校長,黎貞樁和明春聯合製作了一面錦旗,同時,明理集團捐贈二十萬給我們學校做獎勵基金。」
寧校長答覆他:「把錦旗掛在會議室,支票交給總務處。」他指著明春,啼笑皆非:「老明,你就喜歡搞些神出鬼沒的事。」
明春行若無事的表情:「就是吃便飯便菜,沒做啥。」
寧校長感慨萬端:「謝謝黎旅長和明董事長贈送的錦旗,同時,感謝明理集團捐贈的二十萬獎勵基金。」
貞樁不好揭穿明春操辦的好事,當即表態:「從下學期開始,每個學期我安排訓練團派一個排的尖子來給你們訓練軍事技能,同時,將你們學校定為預備役軍人基地,多為部隊培養輸送明月似的人才。」
明春見正事談完:「既然正事談完,請吃菜喝酒。」
老太婆知道他們讓自己表態,她拿著筷子:「都是這些小傢伙把老婆子抬愛,請吃菜。」
此時,寧校長、文芳副校長才親自感受到,他們兩家人的禮義培養出這麼優秀的人才。
賓主便開始吃菜喝酒。
成茛忙碌著安排客人坐定後,便端著酒杯到各桌去敬酒,貴娟想不到,自己會與自己的心上人如此尷尬相見,面面相覷如同路人,現在雖然自己有了錢,卻失去了終身幸福,她把兒子交給母親後,走進洗手間,黯然銷魂地啜泣著,兩眼湧現出了無比傷痛的淚水。
她媽媽見她神色沮喪,跟著來到洗手間敲門勸她:「女兒,別傷心了,既然知道今天的結局,當初就不該走另一條路,千錯萬錯才一個多月的兒子沒有任何錯,別傷心哈,別人好心好意送禮,你不能不給別人面子,客人中還有不少人是你的同事,忘了鄭乾坤吧,只有徹底忘記他才有新生。」
貴娟用紙巾擦乾淚水,安慰母親:「媽,你帶著詩坤去吃飯,我沒事,上完廁所就來。」她掏出手機給鄭乾坤編發短信息:「乾坤,你好狠心哪,一句話都不肯與我說。」
鄭乾坤回復她:「貴娟,帶好你們的兒子,踏實過日子,忘了我吧,既然選擇了新的感情之路,就要無怨無悔地走下去,原諒我狠心,別聯繫了,這樣對別人不公平,我再也不會給你方式回復。」
貴娟終於狠下心要培養走一條適應自己感情的新路,她要彰顯自己巾幗英雄的氣質。
貴娟終於把痛苦埋葬在心底,趾高氣揚地從衛生間走出來,端著酒杯到各桌敬酒,表達感謝之情,並表示在工作之餘要把成建公司打造成廣蜀縣的名牌企業。
整個餐廳熱氣騰騰,歡笑聲,敬酒和談天說地的聲音沸反盈天。
飯後,明春和貞樁送寧校長一行下樓後,明春安排:「下午請你們三位喝咖啡,晚上我們到野森林吃野味。」
寧校長婉言謝絕:「我和文副校長下午要參加一個會,鄭老師下午留下來陪你們,晚上我們三個都還有其他安排。」
明春眼神注視著並求助貞樁,貞樁注視著賽芙的微妙表情,只好把宴請延後:「既然寧校長事先有安排,下次為兩個女兒慶功酒提前邀請。」
寧校長爽直表態:「剛才我們喝酒把好的心意全部都表露了,其他的繁文縟節就免去吧,這次我們接受你們送的錦旗,接受你們的慶功酒,已經是破例了,理解我們的苦衷,培養高素質人才是我們的辦學宗旨,也是我們的應盡之責,為了便於學生適應新校園的學習、生活方面的事,你們可以和班主任老師多聯繫,鄭老師還是有一套成熟管理指導經驗。」
明春只好接受寧校長的安排:「好吧,老李,送二位校長。」
寧校長吩咐鄭老師:「乾坤,五點半鍾我給你聯繫,你就指導一下她們如何適應新校園的生活。」
鄭乾坤留下主要目的是為揭開賽芙身世之迷做些基礎工作,欣然接受安排:「好吧,我只能起到拋磚引玉的作用,二位校長慢走。」
送走二位校長後,明春徵求大家的意見:「現在如何安排?」
婆婆先表態:「我想和秋蘭到公園走走。」
淡顏毫不猶豫地表態:「我要去茶館。」
明月坦率直言:「我要請教小棟哥。」
鄭乾坤直言不諱:「賽芙有沒有時間?」
賽芙估計鄭老師要給自己說事:「我有些事正好想請教鄭老師。」
貞樁看過媽授意鄭乾坤寫的賽芙身世的材料,馬上安排:「明月,你先送你媽去喝茶,再送婆婆、媽媽、鄭老師、賽芙去公園,我和你爸去喝咖啡,你和小棟就自行安排。」
聰明伶俐的明月迅速反應:「我送兩位爸爸和媽媽去喝咖啡和喝茶,回來送婆婆他們去公園,小棟哥和我的安排暫時保密。」
明春安排明月:「你送婆婆他們,我安排公司來一輛車送我們。」他掏出電話便打回公司聯繫派車。
明月便駕駛轎車送老人和鄭老師他們一行來到麗江公園門口,打開車門讓他們下車後,明月喜上眉梢地拉著婆婆的手:「婆婆,我五點開車來接您們。」
老人樂此不疲地笑談:「要得,你現在就一心一意去陪你的小棟哥。」
明月駕轎車離開後,秋蘭陪著老人漫步在公園,乾坤還是第一次與賽芙在一起單獨交流。二人漫步在林蔭道上,此時,雙方的內心都存在著目睹貴娟和成茛的陰影,對本應喜氣洋洋的好事增添了憂慮,鄭乾坤是老師,城府要深些,就從入校前的準備工作開始談:「賽芙同學,祝賀你如願以償地考上理想大學,四年之年你就能進入工作崗位了,思想上作好準備沒有。」
賽芙毫不隱晦地傾訴感謝之情:「我能考上理想的大學,離不開你的幫助和支持,鄭老師,我現在心裡特別矛盾,剛才成茛看到我了,如果他到我老家煽動我父母跑到城裡來鬧怎麼辦,絕對不能讓『愛心一家』因我的事受到傷害,我給婆婆說,她好像胸有成竹,說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內心有些虛。」
鄭乾坤鼓勵她:「相信婆婆,她說有辦法應對一定有。我先一個故事給你聽,你還有心思聽我給你講故事嗎?」
賽芙估計,他在此時講故事一定是暗示什麼,也許是引導自己達到一個什麼目的,自從認識他到現在,他光明磊落,為人坦蕩,曾多次給予無私的幫助,接受他的啟迪有益無害:「好啊,我正在盲動地在十字路徘徊,需要老師開導,講吧,我洗耳恭聽。」
鄭乾坤便借老師的身世探明她的態度:「我在臥龍中學任教時,有位老師身世很離奇,本來她的父母是機關幹部,生了一個兒子後,再也沒有想生二孩的念頭,不巧的是,他們的老人非常渴望他們再生一個女兒,二十年前,計劃生育的政策卡得非常嚴,如果公開超生,有可能工作都保不住,他們又是孝子,不想讓這事使老人生氣,只好冒著丟掉工作的危險懷上無計二胎,後來,老人為既保住兒子媳婦的工作,又能順利生育二孩的辦法,讓父母雙全的女嬰墜地後就成為棄嬰,策劃好了讓一家忠厚善良者收養,便於一定時候回到父母身邊,陰錯陽差,這個女嬰落於一個沒有文化,沒有素質,刁蠻撒野的農民魔窟,她從小到大就受盡凌辱,她的親人們只能暗中關照,甚至差點當成商品賣給一個糟老頭,生父母千方百計把她從危難中解救出來,精心把她培養成一名教師。」
賽芙沉默不語,心裡直打寒噤,打破矜持的舉止,怒不可遏,聲色俱厲地呵斥:「這個做父母的太狠心了,把自己的親骨肉丟進冷血動物的身邊,讓她受盡世界上的艱難折磨,如果遇到是我,寧願當乞丐也不會接受這種父母的假惺惺恩賜。」
鄭乾坤順著她的思路去分析:「當時我聽到教師說出她的心酸身世,和你的想法一樣,狠這對拋棄自己親身骨肉的父母,可以這位教師開導我,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他們所為並非自願,生育她是老人逼迫,放到鄉里去寄養也是逼於無奈,本是安排一家知書達理家人收養,陰錯陽差讓一個預料外的野蠻家庭收養,才導致她受這麼多苦難,雖然她的親人沒有從正在幫助,卻暗地給她幫助、支持,一切都是預料之外的事,並非主觀意志,她把經歷的這些凌辱當成艱苦的磨礪,經她這麼一提醒,我也認為有道理,畢竟是肱股之親,誰也不想與自己的親人鬧得文進武出的。」
賽芙聽鄭乾坤講的教師的遭遇與自己為何如此相似?難道世上真有和自己的命運一樣悲慘的人嗎?她從鄭乾坤篤定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沒有任何惡意,從小到大挨打、挨罵的事情疊現在眼簾時,身上多處的纍纍傷痕足以證實,凌辱兩個字一點沒有虛構,彷彿空氣都變成了繩索,從寬闊的空間變成只能容下一個人的空間,她的思想空間是一片空白,只有讀書,畢業考上工作後,千言萬語報恩,如何解決與愚昧父母的感情疙瘩,她思想混亂極了,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更別說如何表態。
鄭乾坤只好暗示她:「賽芙同學,每一個人對待任何事情都要抱著一分為二的觀點,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要切身處地的分析事情發生的主客觀原因,全面分析所發生事情的來龍去脈,理智對待過去和現在,你是一個聰明人,不能以自己的一時性格取代理智,更不能用一時一事的衝動代替理智,我相信你懂得我的意思。」
鄭乾坤的話,就像掃瞄似的印入腦海,人的思想非常複雜,在她完全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前提下,要她接受故事中教師的觀點,根本不可能,工作只能做到這一步,並且為防止她思想發生極端,便於從容應對:「賽芙,一旦你遇到鬱悶的事如何辦?」
賽芙坦率直言:「原來我鬱悶時有兩種辦法,在農村時,不是找婆婆傾訴就是到河邊去看滔滔河水,到『愛心一家』之後,發生鬱悶的事就在你的QQ上留言,有時也到麗江公園來走走,讓公園綠茵世界洗滌心中的煩惱。」
乾坤看了看時間:「賽芙,你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正確對待,千萬別做傻事,你如果做出糊塗事,不僅浪費了你的才智,更重要的是傷害的人太多。」
賽芙好奇問他:「吃飯上電梯時,抱娃兒喊你那個女的是誰?你好像不高興與她說話。」
鄭乾坤坦誠相告:「她叫貴娟,是我原來耍了五年唯一的女朋友,去年她跟成茛好上了,還生了一個娃娃。」
賽芙更驚奇:「原來你不僅沒結婚,女朋友都沒耍喲。她為啥不和你結婚,而去跟一個糟老頭?」
鄭乾坤心思凝重地將貴娟因為母親患克隆腸炎欠債、兼職、以及一年前選擇以身相許,她成為一名小財主等情況詳細講述給她聽:「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賽芙歎惜道:「唉,真是命運作弄人,一個女人為家,為母親所付出的代價也太沉重了,她這可以這樣做,如果換成是我,我寧願背負一身的債務也不會屈服於用青春換富貴。」
鄭乾坤投出讚歎的目光:「難得考上國家重點大學,絕對不能放棄,遇到再大的麻煩都不能放棄。如果你心裡有什麼委曲一定要及時與我取得聯繫哈,我雖然不能為你排憂解難,至少可以給你提出建設性的建議,任何人走的路都不會是一帆風順,峰有千盤險,路無百步平,我的手機是全天不關機,不換號。」
賽芙直言不諱:「世上的人,我最相信的人是你,其實就是愛心一家,再其實就是同寢室的小姐妹。」
鄭乾坤看了看時間:「快到五點了,明月要來接你們,我也要參加另一起應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