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緣 第1卷 斷情未必非君子
    成茛回到臥龍鎮郵政所,貴娟已經在營業室等他,成茛取出一張卡:「你查一下吧,這張卡上有一百六十萬,就算是我們建立小家的經費。」

    貴娟眼中再也看不見得意的歡欣,她接過卡查驗的確是成茛名字存的一百六十萬元,她冷漠地笑道:「既然你有誠意,我豁出來了,把身份證拿來,今天已經扎賬了,明天上班才能辦轉賬業務。」

    成茛把身份證交給她:「沒關係,明天把賬轉就是,我有業務就去辦業務,沒有業務我就在你這裡耍。」

    貴娟冷漠地回復:「可以,你先請我吃晚飯,再送我到乾坤那裡給他道別去把存放他那裡的衣服拿回來。」

    成茛爽快答應:「好吧,你把卡和我的身份證放好,我們去吃飯,喜歡吃什麼隨便點。」

    貴娟看他的神色猶如放射出噴薄欲出的火星,但是,如果沒有這條笨豬,自己何時才能伸起腰板呢,現在雖然腰伸直了,付出的是青春和愛情,事已至此,別無選擇,只好順其自然:「我曉得處理,你先在車上等我,今天就別在臥龍鎮吃了,我們到實驗學校的途中找一個地方隨便吃點。」

    成茛對她唯唯諾諾:「好吧,聽從你的吩咐,走吧,我們去森林雨去吃黃骨頭,那裡的黃骨頭相當好吃,價格還不貴。」

    貴娟把卡和成茛的身份證放在保險櫃,鎖好營業室的門,來到成茛的轎車上,成茛便小心翼翼駕駛著轎車朝實驗學校行駛。

    貴娟便乘坐成茛駕駛的轎車來到實驗中學,途中吃飯時貴娟幾乎沒有言語,狼吞虎嚥地吃完飯,她知道這次去與鄭乾坤見面是與他道別,一路上她蹙眉苦思,沉默不語,心膽俱裂,從此以後,自己將與一個比父親年齡還要大的男人同床共枕,自己將用二十多歲的火熱青春去烘烤一個年近七十歲的糟老頭子。

    轎車駕駛到實驗學校,成茛小心謹慎地把她喊醒:「貴娟,實驗學校到了。」

    貴娟吩咐他:「你把車子開到離校五十米開外,我出來給你電話。」

    成茛提醒她:「你千萬別把最珍貴的東西獻給別人哈。」

    貴娟惡狠狠地瞪眼:「成茛,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別在這裡指桑罵槐的。」

    成茛再也不想到手的鴨子飛了,如果這次錯過機會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好吧,我相信你,去吧。」

    貴娟來到校門邊,撥通鄭乾坤的電話:「乾坤,你在幹啥?」

    鄭乾坤回答:「我在給同學們上自習。」

    貴娟急不可耐地告訴他:「我已經到學校來了,有急事要見你。」

    乾坤提醒她:「你有寢室鑰匙,先到寢室等我,這節課還有十分鐘,下課就回去。」

    貴娟給門衛說明要找的人,登記身份證號碼後,走進鄭乾坤的寢室,看到他的辦公桌上擺放著自己的照片,不覺潸然淚下,自從他撿到失丟的錢到現在,已經相愛五年,有多少個相思的日夜,有多少個不眠之夜,親吻時純粹是心靈相碰,自己早已把一顆真愛的心托付給他,此時此刻想把姑娘的第一次獻給最愛的人,她噙淚收拾自己的衣物和照片,真心希望他找一個沒有經濟負擔的姑娘,她打開他的電腦,傾吐難捨難分的相愛之情,彷彿心裡在滴血,到了這個時候,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選擇餘地了,用心血在靈魂深處寫出一排字:心愛的乾坤,永別了。她在電腦上寫完離別信,把調動工作的申請撕碎,從此以後,二人的感情便是路人。

    乾坤下課便匆忙回家,看到貴娟淚痕滿面,擁抱著她追問原因:「娟,怎麼啦,如此沮喪?」

    貴娟啜泣著問他:「乾坤,你的卡號是多少?」

    鄭乾坤把卡號和密碼告訴她,貴娟只把卡號記上後,放進坤包,苦苦哀求:「乾坤,我把第一次給你吧,只有這樣我才心安理得。」

    鄭乾坤感到她的話太突然,莫名其妙:「你為啥會這樣,我們不是商量好了的嘛。」

    貴娟黯然銷魂地神態:「乾坤,我已經決定跟成茛,只有他才能能力幫我擺脫經濟困境,五年來挪用你的十萬元,我會給你打在卡上。」

    鄭乾坤聲色俱厲地呵斥:「你為什麼這樣糊塗?你是自己在往火坑裡跳啊,二十幾歲的姑娘嫁給一個快滿七十歲的老頭子,你是不是吃錯了藥?」

    貴娟噙著淚花,聲嘶力竭地傾訴:「別人不知情,你還不知情喲,我家欠十萬元,每個月至少要拿五千元給媽治病,成茛斷了兼職會計的工作,我們如何能承受這麼重的經濟壓力嘛,就是一直不吃不喝也不能應對,我走這條路也是逼上梁山,乾坤,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姑娘人生最珍貴的第一次給你了。」

    鄭乾坤看她已經做出這樣的決定,看到心愛的人要離開自己,心裡頹然叫苦不迭,馬上鬆開她:「既然你選擇走這條路,我也不阻攔,更沒有必要做出這樣卑鄙無恥的事來害你一輩子,好吧,我祝你幸福,我給阿姨墊付治病的錢就別還了,算我孝敬老人的一份心意。」

    貴娟啼笑皆非地告訴他:「過了今晚之後,我馬上要在城裡買一套房子、選購一輛車子、還清所有的借款、還有一筆存款,乾坤,你的錢我給你,一是應該還你的,二是我不想拖累你啊。」

    鄭乾坤提醒她:「娟,你既然心甘情願跟他我也無話可說,還是要名正言順,否則,別落一個重婚罪。」

    貴娟迷惑不解地問:「如何認定重婚罪?」

    鄭乾坤給她解釋:「重婚罪,是指有配偶又與他人結婚或者明知他人有配偶而與之結婚的行為。如果你們形成公開結婚或是有既定事實的共同財產或子女,就可以定罪。」

    貴娟惡狠狠的目光:「現在是他再玩我,到時我會玩得他生不如死。」

    鄭乾坤寬宏大度地開導她:「你可千萬別這樣,既然他幫你排解了經濟壓力,你就善待他吧,走好人生之路吧,別以德報怨,這樣會兩敗俱傷,對誰也沒有好處。」

    貴娟依依不捨:「乾坤,再抱緊我吧,從今往後,我就是別人的女人了。」

    鄭乾坤只好忍痛割愛地抱緊她,雙方熱氣騰騰的嘴唇相碰後,他們舌尖熟練地交纏著,乾坤用熾熱的愛把她融化得像水一樣柔軟,他享受著她幸福的低吟,吻干她眼裡溢出的幸福淚花,他們久久地纏綿著,緊緊的擁抱著,如魚得水,誰也不願意鬆開對方,此時鬆手意味著永久地離別。

    貴娟再次懇求:「乾坤,我把第一次給你吧。」

    鄭乾坤意識到,這樣已經是侵犯了她未來的幸福生活,硬著心腸鬆開手,用紙巾輕輕擦乾她臉上的淚珠:「貴娟,既然你選擇了快速處理自己的困境和婚姻問題,我只有成全和祝福,我送你出去,還有一節課我才能下班。」

    貴娟提著自己存放在此處備用的零星物品,深情地注視著他:「乾坤,忘了我,找一個更適合你的姑娘。」

    鄭乾坤心裡沉受著持續了五年的戀愛關係已經宣佈中斷,自己日思夜想的戀人即將成為金錢的俘虜,成為苟且偷生之人,成為一個風燭殘年者手中的玩偶,忠厚老實的他叫苦不迭,只怪自己無能力給她解除壓抑著她心靈深處的經濟壓力,這樣的痛苦打擊使他肝腸懦動,心在滴血,邁動著艱澀的步履,一步步將她送去校門。

    貴娟難捨難分地走出校門,成茛上前接過她手裡的袋子,將她領到轎車上,駕駛著轎車回到臥龍鎮郵政所的寢室。成茛見貴娟嬌艷誘人的臉蛋,豐腴而富有彈性的胸脯,雙手從身後將她緊緊抱住,一股股誘人的清香飄進他鼻孔裡,腮腺緊貼頭髮,突然舉動嚇得貴娟魂飛魄散,清澈的雙眸噙著傷心的淚罵道:「你都是這把年紀了,像你這種人,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還這樣狼奔豕突的熊樣兒。」

    貴娟的心在顫抖,因為即將陪她上床的人不是愛情的結晶,而是用身體與金錢的交易,貴娟開著空調,躺在床上眼神呆滯無神,臉色愁悶得像快下傾盆大雨的烏雲,雖然是她人生第一次接受男人,忍受著巨痛,像泥胎般神思恍惚的由成茛擺弄,沒有一絲快感,累得成茛哈吱哈吱像豬一樣的嚎叫。

    說來也奇,本是盛夏的夜晚,夜風驟起,呼嘯咆哮,四周像鬼哭狼嚎。

    貴娟從此還清欠款,調進城裡一郵政所上班,搖身變成一個有房、有車、有錢的小富婆,把農村的父母也接進城裡居住,她除了上班就在茶館,舞廳之類的場合,她成為一個能呼風喚雨的能人了。

    鄭乾坤忍受著失戀的痛苦,把心思全部用在如何教出更品學兼優學生的事業上,在課堂,他是一個談笑風生的老師,回到寢室後,只要賽芙的難題,他就專心致志給她解答,解答完之後看到貴娟的離別留言,看到貴娟在自己卡上存入的十萬元,自然就會產生冷水澆頭,頹然叫苦不迭的苦衷,即將耍月假,只有回家看父母。

    突然,「天上火」QQ名閃爍著,他估計是賽菱要提學習上的什麼難題,馬上點擊,只見賽芙問他:「鄭老師,耍月假你有沒有安排?」

    「長流水」回復:「只是準備回老家看望一下父母,沒有其他安排。」

    「天上火」欣喜地告訴他:「為了感謝你對我的幫助,『愛心一家』要表示感謝,你願意接受這份邀請嗎?同時,要探討關於明月和我報考專業的事。」

    「長流水」誠摯表示:「其實我內心很想見神聖而偉大的『愛心一家』能這麼支持幫助你,為你們報考專業提出建議,如果僅僅是因為我幫助你邀請我,讓我受之有愧,老師幫助品學兼優的學生是份內之事。」

    「天上火」責斥的口氣:「你的意思是看不起『愛心一家』和我的邀請喲?」

    「長流水」解釋:「改過說法,就說我去拜會『愛心一家』和共同探討你和明月報考專業的事合適些,如果一個人做了一件事就貪圖回報,這種思想容易滋生行賄受賄,你們將來學業有成時,在社會上要做多少工作,帶著這種思想非常危險。」

    「天上火」興致勃勃:「你的意思我明白,願意去就是要講究說法,明天早點七點半鍾明月駕車,在校門口見。」

    「長流水」:「好的,不見不散。」

    一夜無話,次日凌晨,鄭乾坤洗漱收拾後,提著一個行囊,準備到「愛心一家」後,回鄉里去看望父母,他剛走到校門口,文芳笑他:「鄭老師,耍月假了,你要去和貴娟鵲橋相會啊?」

    鄭乾坤面紅耳赤,羞愧地回復:「她已經成了別人的新娘,我準備回去看父母。」

    文芳驚愕地注視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說謊的意思:「不可能吧,你們感情那麼好,持續了五年的感情,怎麼辦地發生這樣的事呢?」

    乾坤怨聲載道:「她媽患病需要大把的錢,我一個窮教書的,沒有這方面的能力,她就找到一個富翁,解脫經濟上的困境。」

    文芳安慰他:「別為這事灰心喪氣,東方不亮西方亮,除了星星有月亮,另找一個更適合自己的朋友哈,我要忙著回家,回校聊。」

    當鄭乾坤剛到校門口,田賽芙、明月、金蓮、侯瑞各提著一個精製的密碼箱來到門邊,一行五人來到明月轎車停放處,像每次耍月假一樣,李師傅把車鑰匙交給明月,明月按動後備箱,把他們的行李放進後備箱,安排鄭乾坤坐在副駕駛位置,田賽芙、金蓮、侯瑞坐在後排,緩緩起動轎車,慢慢離開車水馬龍群體。

    鄭乾坤提醒明月:「明月同學,把車子先開到一家餐飲店,我請你們吃早餐,然後開到一家超市,我們去買點禮品。」

    明月爽朗地笑道:「鄭老師,你在知識方面比我們強,在經濟方面你就別迂腐了,我能安排,別看你一個月有三、五千的工資收入,還不夠我買一件衣服。」

    金蓮暗示:「明月,你在有錢也不該這樣和老師說話。」

    侯瑞不以為然:「二姐是實話實說,又沒有輕視鄭老師的意思。」

    田賽芙擔心鄭乾坤不能接受她們這種爽直的說笑,給他解釋:「鄭老師,我們四個女同學住一個寢室,情如姐妹,平常喜怒無常鬧慣了,請你別見怪。」

    鄭乾坤舒心的笑道:「我也是從學生走過來的,我們同學之間也是這樣無憂無慮的嘻鬧過,你們的情況工基本瞭解,明月家有錢,金蓮家有權,侯瑞家有藝術,賽芙家有權、錢,更重要的是有愛,我雖然什麼都沒有,只有微薄的工資收入,我有真誠,難得與同學相聚,早餐我請,午餐賽芙安排,下午我還要回去看父母。」

    金蓮馬上提出反對意見:「吃完早餐我就要回家,全家等我回去吃午飯。」

    侯瑞歸心似箭:「我上午九點的車票都買好了,不陪你們了。」

    明月像漏氣的皮球:「好吧,反正我耍月假要向小棟哥請教,我和賽芙陪鄭老師,我開車送你們。」她將轎車開到一家北方小吃店門口停下,李師傅的車也停在與明月駕駛的轎車相鄰處。

    明月知道他們是受父親委派暗中保護自己:「李師傅,下來吃早餐。」安排他們在一張餐桌周圍坐下後,來到巴台前安排食品,並結賬後,來到餐桌和大家一起吃飯,桌上有豆漿、稀飯、饅頭、包子,花生米、豆皮、鹽蛋、牛肉等幾個冷菜。

    飯後,鄭乾坤來到巴台結賬,李師傅拖著他:「你別費神了,明月安排生活就付完錢了。」

    他們各自上車後,金蓮主動勸明月:「二姐,先送侯瑞去客運中心,再送我回家,你們要買任何東西我都不反對也不參與,如果不這樣安排,以後我都不敢坐你的車了。」

    侯瑞拍手叫好:「我也是這個意思,如果二姐再給我們買東西我也不敢坐她的車了。」

    明月只好順其自然:「好吧,我就按你們的意思送。」

    明月駕駛著轎車送了侯瑞再送金蓮,送完她們二人之後,她把車停靠在「重百超市」:「鄭老師,你幫我守車,現在偷盜轎車的凶得很,我和賽芙去買點姑娘用的物品,你如果要買什麼等我們回來再去哈。」

    鄭乾坤信以為真:「好吧,你們快去吧,我是第一次去他們家,不買點禮品不像樣。」

    賽芙看到愛耍鬼把戲的明月暗自發笑,她和明月手牽手地走進超市,李師傅將車停靠在明月駕駛轎車的車後,跟著進超市,他此時想起手裡有了一筆錢,何不在城裡買一套房子,再找一個合適自己的對象,再陸續積累一筆錢,等父母年齡大了時把他們接進城裡衣食無憂地安享晚年清福。

    明月和賽芙從超市出來時,李師傅扛了兩個紙箱,明月打開轎車的後備箱讓李師傅把紙箱放進去,賽芙和明月手裡各提著一袋物品來到車上,鄭乾坤準備下車。

    明月喜笑顏開地勸他:「鄭老師,你別下車了,去賽芙家的禮品和你帶回家的禮品我們都買好了。」

    鄭乾坤感到鬱悶:「你們是學生,還在用父母的錢,我如何能讓你們破費呢?」

    賽芙勸他:「鄭老師,你別迂腐了,走吧,我們家的人在打電話催了。」

    明月開誠佈公地勸他:「鄭老師,你賺的錢一分一厘都有數,還有很多用場,心意到就行了。」

    鄭乾坤便苦笑著,算是回答。

    明月駕駛著轎車輕車熟路地來到軍營,賽芙掏出出入證,哨兵順利地讓打開收縮門讓轎車開進軍營,李師傅送到此地便回去給明月她爸匯報。鄭乾坤驚悸,為何他們就能這麼熟悉地進入軍營,帶著這個疑問跟著他們進入黎家。

    轎車來到黎家門口,賽芙、鄭乾坤、明月先後下車,賽芙按了一下門鈴,黎婆婆在家人簇擁下來到門口,明月打開轎車的後備箱,抱出一個紙箱,小棟主動前去接過她手裡的紙箱:「明月,都給你說了空手來,你又去買些東西。」

    明月做個鬼胎:「這不是給你買的,是一件法國葡萄酒,大家喝,我給你買了一件襯衫,你穿上絕對帥。」她從駕駛室取出剛買的襯衫交給小棟。

    賽芙給家人介紹:「這位是鄭乾坤老師。」同時,給鄭乾坤介紹家人:「這是我婆婆,這是我爸、媽。」她看到小棟正在和明月說襯衫的事:「那是我小棟哥,成了明月的俘虜。」

    明月嬌嗔地來到秋蘭面前告狀:「媽,你看姐說我的壞話。」

    秋蘭打和牌:「賽芙說小棟是你的俘虜,不是別人的俘虜,不算壞話,說得直白了點。」

    婆婆笑呵呵地開導她:「算了,明月別咬文嚼字了,鄭老師多次幫助過賽芙,大家進屋說話。」

    終於有鄭乾坤說話的機會:「你們為賽芙付出這麼多,我早就該拜訪,沒有這個機會,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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