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緣 第1卷 深層交流觸隱情
    明月好比一團乾柴,被黎家親情的熊熊大火燃燒著,她為表明心悸,襟懷坦白地提出:「叔叔、阿姨,小棟哥,為了方便加深我和賽芙姐純同學的正常交流,吃晚飯時,請您們穿便服,別說職務,大家純粹以普通人交流的方式,免得影響大家的心情。」

    她的觀點得到大家目光焦距的支援。

    貞棟緊鎖的雙眉也舒緩,眉開眼笑地表態:「我還就擔心這事,當然支持這個觀點嘍。」

    秋蘭笑容滿面地招呼大家:「別光顧說話,還是吃菜,我也不曉得你們喜歡吃啥子菜,不好給你們揀。」

    金蓮矜持笑道:「阿姨,我們曉得揀菜,別為我們擔心。」

    他們吃了會兒菜,明月舉杯與老太婆碰杯:「婆婆,您就好像一株參天大樹,用您的正義和善良之情孕育了這麼一片為國家安全貢獻的茂密森林,您好偉大喲。您真像是一位活菩薩,笑容滿面的讓人一見您就特別喜歡,蕩滌心中的煩惱與憂鬱。」

    老人笑呵呵地誇她:「明月姑娘,你模樣長得俊俏可愛,心地善良,婆婆喜歡,你以後經常和我孫女一起到家來耍,別把我這老婆子忘了哈。」

    明月笑嘻嘻與老人碰杯:「我們來的時候吵吵鬧鬧的,次數多了您老人家別嫌我們煩哈。」

    老人笑道瞪眼:「你看我像那麼小器的人嗎?」

    明月哈哈大笑:「婆婆的心就像一艘大的航空公司,把天下事全都裝進去了。」

    二人碰杯後,一人喝茶一人喝咖啡。

    秋蘭笑逐顏開地提醒大家:「媽,您也光顧高興不吃菜,大家吃菜,我也不曉得各自喜歡吃的菜,不好揀,隨便吃哈。」

    明月舉杯敬貞樁和秋蘭:「叔叔、阿姨,我敬您們二位,您們既是威風八面的部隊首長,又是心思縝密的愛父慈母,有了您們高尚的情懷,小棟和賽芙想不成才都不行。」

    貞樁卻用平淡語言回復:「工作上的事責無旁貸,要履行一個軍人的職責,在家裡自己是母親的兒子,孝服老人是後人的義務,在兒女跟前是父親,當然要用純真的情感指引他們,這是人之常理,沒有別的。」

    秋蘭淡然地笑道:「平和心做平和事,我們不管外面花天酒地,只想過寧靜的生活。」

    明月和他們碰杯後,爽朗笑道:「敬二位這片淨土的開拓者。」

    明月喝咖啡,貞棟喝一杯白酒,秋蘭喝了一口葡萄酒。明月起身拿起白酒瓶給貞棟喝乾的玻璃杯中斟酒,貞棟習慣性地用右手食指敲一下餐桌算是接受和感謝。

    小棟按照他們各位揀菜時的愛好,用每位餐桌前的公筷,給他們的碗裡揀菜,特意為賽芙和明月的碗裡分別揀了半個魚頭,秋蘭明知故問:「小棟,你給她們揀肉嘛,別盡揀些骨頭。」

    明月馬上為小棟辯解:「阿姨,小棟哥是好心,魚頭吃了補腦。」

    她的話引出侯瑞的牢騷話:「小棟哥偏心眼,給她們揀魚頭,不給我們揀。」

    小棟牽強附會的辯護:「剛才我看你們揀菜沒揀魚,我怕你們不喜歡吃。」

    明月從他這個細微的動作看出,在他心中,自己已經與賽芙一樣的位置,她故意用湯匙給她碗裡舀了一匙肉丸子:「你這個小妹妹就是喜歡說小話,姐姐心痛你,給你補起。」

    侯瑞撅著嘴嘟嚷:「哎呀,現在的人哪,變得好快喲,剛見面就是兩個鼻孔出一樣的氣了。」

    她的話把小棟和明月的臉笑得面紅耳赤,年青人說笑老人也不好過得干涉,

    金蓮擔心玩笑過分影響同學之間的團結:「侯瑞別鬧了,為了節省時間,我們共同敬大姐全家的酒,感謝他們的盛情款待。」

    郭秋蘭連忙謙讓:「家常便飯,何足掛齒,只要你們喜歡,歡迎多和賽芙一起來耍,就將這裡當自己家一樣。」

    侯瑞也只好適可而止,二人起身舉起酒杯:「婆婆,叔叔、阿姨,小棟哥,賽芙姐,我們敬你們,把你們家的這種親情氛圍帶回家去,調節一下我們家的氛圍。」

    黎家人也全部站起,老人代表大家:「一個家庭就是要有老有少,自然就能相濡以沫,每個人心裡都不要過多的裝些恩怨情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明月也站起:「我也買匹馬。」

    金蓮也表示贊同:「明月姐,你家請吃飯我們就不參加了,我就借花獻佛,表示感謝。」

    秋蘭借此機會鼓勵她們四人:「你們四人同住一個寢室,要互相促進,搞好團結,共同進步,爭取都考上國家名牌大學。」

    侯瑞也情真意切地表示:「婆婆,叔叔、阿姨,小棟哥,三位姐姐,我們喝完就吃飯了,祝你們耍得開心。」

    貞樁欣然應承:「這樣吧,兒女思念父母和父母思念兒女的心情相同,我和小棟各自喝兩杯白酒,你們能喝多少喝多少,一切美好的祝願全在杯中,在家裡吃飯就別講繁文縟節。」

    賽芙感慨陳詞:「有一個月沒回家吃飯了,我敬婆婆,爸爸、媽媽,哥哥,同時也敬三位同窗妹妹。」

    同桌人碰杯後,共同舉杯,老人喝茶,貞樁、小棟喝白酒,秋蘭、賽芙、金蓮、侯瑞喝葡萄酒,明月喝咖啡。

    明月隨即說道:「慌啥子嘛,我吃飯後把你們送到車站去。」

    金蓮推辭:「你只送侯瑞去車站,我打的士回家。」

    明月情緒緩衝之後,就在他們即將結束酒宴之時,細緻端詳小棟、賽芙和他們父母的長相,發現一個重要秘密:「難怪婆婆家出人才喲,你們仔細看,小棟哥長相特像阿姨,賽芙姐像她爸。」

    小棟聽這話無足輕重,自己是父母的子女,像誰都一樣,賽芙心裡就特別納悶,自己是田成虎和雷憲珍的女兒,怎麼長得像黎貞樁呢?難道黎貞棟和雷憲珍有瓜葛?不,他們根本就不可能,無論從任何角度,他們之間都沒有可能。

    金蓮、侯瑞仔細端詳後也點頭贊同。

    明月挑此話,把貞樁、秋蘭,小棟都逼得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擺脫這場困境。

    老人看到賽芙的複雜面容,及家人臉上細微的變化,把話題提過去:「兒女像父母很正常嘛,還有什麼說法喲。」

    明月把自己對人的長相與事業、家庭相關的話題全盤托出:「我聽一些算命先後說的,兒子像媽,女兒像爹,有出息,家丁興盛。」

    老人把手把住賽芙的手:「我家有這對寶貝,心滿意足。」握緊賽芙手時,眼神彷彿暗示她:「相信婆婆。」

    秋蘭擔心明月還要說些什麼難以預料的話題,勸大家:「先吃飯,吃完飯慢慢聊天。」

    勤務兵就把飯用碗盛到桌上,各自按食量往碗裡盛飯。

    飯後,秋蘭給姑娘們端水,明月主動去接過面盆:「阿姨您累了一上午了,我把這盤水端給婆婆洗,我們四個到賽芙姐的洗漱間去洗一洗。」

    秋蘭點頭贊同,用和煦的目光端詳著明月:「好吧,越隨便越好。」賽芙將三個同學帶領到自己的專用洗漱間,陪同她們洗漱。

    勤務兵和炊事員把餐桌上的剩菜全部收入餐車內推走,秋蘭把餐桌擦洗乾淨。

    小棟把水果盤中的水果插上牙籤,等姑娘們洗漱後下來吃。

    當幾位姑娘洗漱下樓後,秋蘭拿出賽芙的身份證:「女兒,你的身份證放到我這裡,忘了帶走,給你。」

    明月接過身份證:「哎呀,你果然只比我大一天,你的戶口怎麼會在農村?」

    賽芙茫然不知所措,差點把汗者急出來。

    老人拖住賽芙的手,找到一個合適的借口:「我的戶口在農村,是我把強迫她爸媽把她的戶口上在我一起的,我就最捨不得我這孫女。」

    賽芙從內心感謝老人,嬌嗔地稱呼:「婆婆。」

    明月信以為真:「賽芙姐,難怪你在我們學校與眾不同,遇事不驚,處事這麼穩重、得體,在家裡這麼受寵啊,原來你在家裡既有父母對你進行養成素質的培養,在老家還有婆婆人性化的光榮傳統教育,原來一直是婆婆這把大傘護著你和全家這片茂密的森林為你遮擋風雨。」

    秋蘭也借題發揮:「讓她在農村磨礪一下對她走好自己的人生之路有好處。」

    明月更是誇讚:「毛主席把兒子送到鄉里去鍛煉,二位長輩把女兒送到鄉里去磨礪,真是用心良苦,妙哉。」

    小棟給姑娘們送水果:「吃飯後吃點水果。」他先把兩個牙籤的水果遞給金蓮和侯瑞,接著又同時送給賽芙和明月。他再也不窘迫,從容不迫的表情讓老人看到驚喜。

    明月表揚他:「小棟哥,如何,再也不像開始見到我們那時慌得像個從未出個門的大姑娘似的。」

    秋蘭投出讚賞的目光:「看不出,明月小小年齡還能誤撞誤闖把小棟窘迫的心鎖給打開了。」

    老人解開秘密:「這就叫一物克一物,功到自然成。」

    侯瑞乾脆把他們的話點破:「這就是愛的滋潤劑,打開害窘心鎖。」

    明月羞澀地撈侯瑞的癢癢:「你這個小蹄子,舌頭上剛長了一顆針流出來的唾液都刺人。」

    金蓮給她倆解圍:「婆婆,叔叔、阿姨,我們就準備回家了,再次謝謝。」

    秋蘭有意讓小棟與明月多接觸,她將嘴靠近小棟的耳邊輕輕叮囑一番,小棟立即表態:「既然你們思家心情如此迫切,我送你們,免得出入時警衛連的崗哨囉嗦。」

    金蓮、侯瑞與婆婆和秋蘭握手道別。

    小棟送姑娘們出門時,駕駛員小呈放了三個紙箱在明月車旁。

    明月驚歎:「這是幹啥?」

    小呈如實陳述:「這是首長安排的,給你們三人的父母帶一件水果去略表心意。」

    金蓮感到歉疚:「我們都是空著手來,麻煩了他們全家還要帶禮品走,我們不能收這份禮。」

    小棟謹言慎行:「三位小妹妹,這是我們家對三位家長的一點心意,千里送鵝毛,禮輕人意重,還是請各位笑納。」

    明月打開轎車後備箱,示意讓小呈把裝水果的紙箱放進去,也勸她倆:「好了,兩位別酸了,我開車送你們,先送侯瑞,再送金蓮。」

    正在此時,明月手機鈴聲響起:「女兒,晚餐預訂在三樓的『御龍廳』。」

    明月欣喜:「爸,我曉得了,晚飯安排喝洋酒哈。」

    對方回復:「放心吧,我不會讓女兒的尊貴客人喝孬酒。」

    明月知道父親明白自己的意思:「爸,我要開車送同學了,掛機了哈。」

    父親在電話裡叮囑她女兒:「開慢點,安全第一。」

    明月答應:「爸,我曉得,再見。」

    明月打開車門,賽芙和兩個女同學座後排,小棟座在副駕駛位置,車輛啟動後,駛向門邊,小棟出示軍官證,哨兵行禮後,打開收縮門,小棟便不停地給明月指方向,轎車順利地來到中心汽車站,小棟從側面瞭解:「妹妹,侯瑞要趕車去什麼城市?」

    賽芙告訴他:「哥,他去省城。」

    小棟下車馬上到軍人售票窗口出示軍官證購買車票,明月把侯瑞攜帶的物品從後備箱提出來,同時,把自己送的酒和賽芙家送的水果捧出來,關上後備箱,她們三人一人提一件。

    明月發現,賽芙這家人不僅在家裡互相之間相敬如賓,而且對朋友重情誼、講禮節,就連買車票這件小事都考慮得如此周全,的確是禮儀之家。

    侯瑞掏出車票錢:「小棟哥,給你。」

    小棟客氣地鼓勵她:「侯瑞,你是我妹的好朋友,買張車票是我們的禮節,把錢收回去,快點上車,見到你的父母代我們問好。我幫你把行李放入行李箱內,下車時別忘了,一個袋子,兩個紙箱子哈。」

    侯瑞依依不捨地揮別。

    送走侯瑞,小棟問金蓮:「我們又去那裡?」

    金蓮矜持地勸他們:「明月,你們有事去忙吧,我打的士回去。」

    明月打開車門,心裡明察秋毫:「小棟哥上車,我知道她家住處。」

    明月勸金蓮:「我的大小姐,上車吧,別讓你父母等得著急了,我們只送到門邊,讓他們來接你。」

    金蓮的手機響鈴:「媽,你在門邊等我,十分鐘就到了。」

    小棟他們上車後,明月輕車熟路地駕駛著轎車來到縣委宿舍樓房大門前,金蓮的媽媽接她的同時,安排人將隨行物品和兩個紙箱運送回家,互相說些客氣話別告辭。

    小棟、賽芙先後上車後,明月便徵求意見:「小棟哥,我們現在到吃晚飯還有點時間,我們幹什麼?」

    小棟胸有成竹地提醒她:「你不是說要考軍事院校打嘛,當然是去我家,我給你介紹軍事院校的有關常識問題,找些相關的書籍供你參考,便於你將來選擇專業。」

    明月欣喜若狂:「小棟哥,你真是心思縝密,好吧,讓我先領略一下軍事院校情況,這是幫助我實現夢寐以求的願望夯實基礎,謝謝。」

    小棟為了不讓賽芙受到冷落,特意關切她:「妹妹,你準備考什麼專業?」

    賽芙膛目結舌:「總體目標是考國家重點大學,我還沒有考慮好。」

    小棟安慰她:「妹,讀高中還有將近兩年的時間,別著急,慢慢考慮,在選擇報考專業前,一是要夯實根基,二是自己必須在心靈深處確定人生奮鬥目標,選擇走一條怎樣的人生之路去實現這個目標,需要哥參考意見隨時交流。」

    賽芙從小棟的提示中,看出他的誠意,是從客觀上給自己指明方向,當面對別的姑娘對他情意綿綿時,心裡總有一種難以言表的苦衷:「哥,剛才你的提醒讓我明確了方向,等我梳理一下內心思緒再請教你。」

    明月衝口而出:「賽芙姐,我是一心一意考軍事院校,你乾脆考警官院校,我們軍警聯合,維護國家安全社會安定,蕩滌天下敵視者和搗亂者。」

    明月的話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是啊,如果自己當上了警官,就再也不怕別人欺負,既可以為受凌辱者伸張正義,還可以通過宣傳國家法律,教育所有人尊重別人的民主權利,以法治國:「這個意見值得考慮。」

    明月不知她十八年在田家所受的虐待,無意中提出此建議,她便產生如此強烈震撼,小棟看透妹妹的心思,如果換成自己,也不知道受傷的心如何才能痊癒,她既是為了自己也是讓更多的人不受欺負,絕對不能讓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再朝她的傷疤上灑鹽,當哥的一定要保護她不也因生活的陰霾剝奪幸福生活的權利,只能從側面提示她:「妹妹,我們家有幾個軍人了,你如果想考警官學院也是好事,要考就報考中國人民警官大學,這是全國重點大學,畢業後分配的工作既不是很辛苦,又還能充分發揮你的聰明才智。」

    賽芙從哥的提示中,看出他是真心呵護自己,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寄人籬下的農村姑娘,他既然對自己這麼好,為何只把自己當成妹妹呢,明智地回復:「哥,你的提示我會慎重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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