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專橫跋扈的田成虎面對陌生而殘暴的凶暴電話束手無策,腳也邁不開步履。
匡指導員看他恐怖的表情,用無比堅定的眼神看著他:「田成虎,你別亂了方寸,按我們的安排去落實,這幾個毛猴子不敢怎麼樣。」
此時,他才深有體會國家法律和公安機關才是人民的保護傘,如果不是國家法律和公安機關受理此案,採取黑吃黑的辦法既要用許多冤枉錢,還不知道能不能救回兒子,蠻橫無理寸步難行,原來自己是多麼愚昧無知啊,這才是真正的王木匠做枷,自作自受。餓著肚子帶著妻子回家取存款單到,郵政儲蓄所去取錢,提著成茛送的禮品到派出所值班室來。
成茛閒得無事,正準備找借口去找貴娟,遇到派出所打來電話,他馬上給炳角打電話:「炳角,你的確夠朋友,他們感到害怕了,再加點壓力,把握好分寸,千萬別把人質弄出問題哈。」
炳角在電話裡毫不留情地告訴他:「成老闆,我明人不做暗事,如果你不給我一萬元,我肯定要撕票。」
成茛嚇得毛骨悚然:「炳角,你別太過分,我們多次交易那次虧了你的,我們說好了的,收回兩萬給你五千元,這次派出所出面了,你只是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我照樣給你五千。」
炳角在電話裡凶暴地警告他:「成茛,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老子吃的是刀口舔血的飯,根本不吃你這一套,我要田成虎出兩萬五千,我給你一萬五,我們的酬勞是一萬,明天十二點,你不拿一萬我們就撕票或漲價。」
成茛被他罵得惶恐不安:「炳角,你只認錢嗦?」
炳角更是猖狂之極:「老子不僅是這次要收一萬,而且隔三差五要收取你的保護費,每次收多少得看你的收入,你收入多,我們就多收,你如果不信,你的一家老小別想過安穩日子。」
成茛才意識到自己作繭自縛,本想借社會勢力給自己辦事,沒想到反而把自己套得牢牢的,看來只有用巧妙的辦法把這幫黑惡勢力打下去才能過上安穩日子,他暫時收斂了對貴娟的事,下決心配合公安機關剷除這幫黑惡勢力,他便如期來到臥龍派出所章明所長的辦公室。
章明和指導員碰頭後,認為田賽虎綁架案已經不是原來那麼簡單了,也許有更深層次的意思,原來認為掌握住成茛就能控制住局勢的觀點發生了重大變化,也許是成茛和綁架者之間發生了什麼,導致假綁架升級為真綁架,章明所長馬上向鄒局長匯報案情進展新情況,鄒局長高度重視,馬上組織召開刑偵、技術大隊主要領導的會議,安排部署警力全力支持協助解救人質案件,一是安排刑偵人員對掌握的黑惡勢力進行全面布控,二是安排技術人員對幾個重要電話進行監控,掌握通話內容,確定方位。
成茛到了所長辦公室看到兩位警察,一位坐在辦公桌正方,一位坐在對面,所長辦公室裡有一個文件櫃,櫃內放了不少的公安機關發的書籍和公安內部刊物,辦公桌上有電腦、電話、還有一些報刊雜誌,文體櫃旁邊有一個報夾,上面有不少的報刊,便直接詢問:「請問,誰是章所長?」
章明坦誠相告:「我就是章明,你有什麼事?」
成茛馬上下跪,痛哭流涕地懇求:「章所長,求求你救救我吧!」
章明所長對他突如其來的下跪有些被動:「成茛,是你安排、策劃、教唆的這場綁架案,反而讓我救你,從何說起,起來,有事慢慢說。」
小李把他扶起,送到沙發上,用一次性紙杯給他接了一杯純淨礦泉水放到他跟前的茶几上。
章明開導他:「成茛,你別心急,有話慢慢說。」
成茛掏出紙巾擦眼淚,悲痛欲絕地敘述事情的經過:「不錯,這次綁架案是我昨天晚上商量確定的,我原來只是想威脅逼迫田成虎還我的錢,只要達到目的就放人,可是沒想到,這幫傢伙翻臉不認人,我原來安排的假綁架成了真綁架,他們要我出一萬才肯放人,並且還我隔三差五地給他們繳納保護費,不然就要綁架我的家人,我真是作繭自縛哇。」
章明為穩定他的情緒,安慰他:「成茛,別急,你把綁架前的事情經過如實陳述。」
小李便按照查辦案件的程序問他:「請你詳細說明姓名、年齡、家庭住址、職業、再細說事情的經過。」
成茛便如實介紹自己的情況:「我叫成茛,今年六十三歲,家住廣蜀縣城新建街58號1幢1單元302室,是成建公司總經理,因為我看到田成虎凌辱、虐待、打罵女兒田賽芙,便起了貪佔之心,想用金錢與田成虎做交易,讓他把女兒嫁給我做小老婆,當時我承認給他們家錢,買房子,帶走田賽芙時給了田家兩萬元錢,我滿以為一個農村妹崽只要見到錢就會動心,誰知道田賽芙剛烈得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就在交警和你們派出所警察檢查我是否酒後駕駛之際,她就不曉得逃到那裡去了,等我從派出所出去之後,到處找,沒見人影,隔幾天我到田家去要錢,還和田成虎抓扯過,為了要回我的兩萬元錢,昨天晚上我在開心果娛樂城和炳角商量,搞一個假綁架案,逼田成虎還我兩萬元,同意給五千元工錢,誰知這幫吃社會飯的人不守信用,逼田家出兩萬五千元,他們想要一萬元,並且還要我隔三差五給他們交保護費。」
章明再次明確地問他:「你對與田成虎家的經濟糾紛有什麼要求?」
成茛鮮明表態:「我只要他家退還我兩萬元,不行多要一分。」
章明提示他:「你把炳角的情況說詳細些,越詳細越好。」
成茛有些難以為情的表情:「我和他們也只是在電話上有聯繫,他們到底有多少人,有些什麼業務,住在什麼地方,我都不是很瞭解。」
就在章明詢問材料陷入困境時,小王在對講機呼叫:「章所長,刑大的偵察員來了。」
章明在對講機發出指令:「小王,請他們到我辦公室來。」
小王在對講機裡回答:「明白。」
二位便衣警察背著挎包來到章所長辦公室,取出筆記本,看成茛的材料時將重要內容記在筆記本上,同時提出與案子相關的問題:「成茛,你記一下他們的電話號碼,他們的長相特徵,越詳細越好。」
小李用一次性紙杯給他們接純淨水送到他們座位前的茶几上。
成茛便慢慢敘述:「炳角個頭在一米七左右,身材休長,肌膚呈淡黃色,瓜子臉,眉毛上挑,眼睛有點帶三角形,鼻孔不高,耳朵較乾肉不多,經常愛穿牛仔褲,白底黑花襯衣,哦,對了,他的手臂紋有一條青龍。」
一名偵察員按照他的描述繪製一張素描人像,在他核對後不斷修正,直到他認為和本人相似時,將素描的人像用照相機拍攝後輸入電腦與掌握的黑惡勢力人員比對後,他從身上取出對講機呼叫:「009,我是023,聽到請回答。」
對方立即回復:「023,我是009,請講。」
偵察員用暗語彙報:「咬定3號鰍魚。」
對方向他發出指令:「魚鷹卡住魚尾紋。」
偵察員回復:「OK。」
二位偵察員便匆匆告辭。
章所長送到門外走欄,偵察員低聲交待破案配合方面的工作。
章所長回到辦公室後吩咐小李:「把記錄的材料讀給成茛聽。」
小李便從頭到尾將材料讀給他聽,便讓他自覺在口述的材料蓋上手章。
章明吩咐:「小李,你把成茛帶到值班室去,繼續做好他與田成虎的調解工作,並讓匡指導員和小王到我辦公室來。」
章所長警告成茛:「成茛,在沒有解救出田成虎之前,你仍然是綁架人質的教唆、策劃嫌疑人,最好等到結案後才離開。」
成茛再有沒有大款盛氣凌人的氣質,戰戰兢兢地承諾:「章所長大人,不把這幫黑惡勢力剷除,請我走我也不敢走嘛。」
小李把成茛送走後,章明所長將案件新進展及時在電話裡向鄒局長匯報,鄒局長向他下達指令:「根據刑警大隊偵察員掌握和技術大隊監測的情況,人質在七號地區,要求所裡留一名值班民警,全部穿便衣配合收網行動,如果一號方案撲空,緊接著執行二號方案,具體服從刑警大隊長前沿指揮。」
章明表態:「堅決執行命令。」
匡指導員和小王到達章明所長辦公室後,章明立即下達局長的指令,他鋪開地圖:「根據鄒局長下達的指令,綁架的人質可能在七號地區,要求我們穿便服配合行動,我們換上便服馬上行動。」
章明所長、匡指導員、小王換上便服,寄著自行車,朝著七號地區奔馳。他們潛伏在指定地點觀察地形,只見離公路不遠有一個茂密的山林,四周群山疊翠,起伏環拱,翠黛羅列,千姿百態,山峰拔地通天,巍然屹立,氣勢磅礡,莽莽蒼蒼,峰高谷深,重巒疊嶂,路隘林密,遍山蒼松翠柏,奇花異草,翠柏掩映,寧靜幽雅,峰迴路轉的半山腰有一座獨立的磚瓦樓房,章所長暗思,幸好能偵察員能跟蹤追查,及時掌握這個窩點,精心策劃,周密安排,否則,要想偵破田賽虎綁架案非常艱難,如果不是智取,強行圍攻,一旦他們撤進林中,要想解救那就費勁了。他用手勢指揮三人從不同角度向目標邁進。
只見一個貨郎挑著一挑貨,從東邊邊走邊喊朝樓房奔去:「香皂、肥皂、洗衣粉,香煙、百事可樂、礦泉水,針線圍裙袖套鞋墊,家家用得著,相因送上門。」他接二連三地吆喝著。
又有一個收破爛的人背著背簍從西邊高喊:「收購舊電腦、舊空調、舊機械、舊電腦、舊手機,廢舊物品。」
還有一個從南邊提著一根棍子和一把秤高吼:「那家有肥豬,一手過秤一手付錢。」
北邊有一個磨刀師傅邊走邊喊:「磨菜刀。」
他們彷彿都是朝著一幢磚瓦樓房走去,門邊有兩個年青人惡狠狠地罵他們:「你們這些收臭魚爛蝦的窮光蛋虛張聲勢瞎了眼啦,跑到這裡來干吼干叫,是不是想挨打喲。」
貨郎笑嘻嘻地討饒:「你這個小兄弟說話不要這麼凶嘛,我們是做點小生意混飯吃,我們又沒得罪你們。」
另一個勸他們:「你們到別處去,我們沒有你們的生意做。」
收破爛的更滑稽:「我讓你家破舊的東西變成錢,你們還不識相哈。」
就在他們爭論之時,跑出兩個小伙子,手裡提著兩個坤包,趾高氣揚朝樓房方向奔跑。
後面有兩個姑娘披頭散髮,衣衫不整,其中一個姑娘邊追邊罵:「你們兩個畜生,劫走我們十萬元現金還佔我們的便宜,逃到天涯海角我們都要追。」
另一個姑娘邊跑邊喊:「抓流氓,抓流氓。」
霎時,從四面八方湧入不少人,朝奔跑的年青人追趕。
看院的兩個人聽說有一筆十萬元在這兩個年青人手裡,二人商量後,一個跑進室內吆喝同伴,一個馬上招呼年青人:「年青人,趕快朝這邊跑,他們不敢得罪我們。」
四個做小生意的人突然奔進樓房內,與室內的劫匪展開搏鬥,迎接年青人的看門者被二人制服,從四面八方奔向樓房的人把樓房四門堵住,一窩包括炳角在內十多名劫匪莫名其妙武警官兵和刑警全部擒住,並繳獲了不少的作案器械和贓物、贓款,還解救了二名被強迫抓來的姑娘,雖然人贓俱獲,卻沒有找到田賽虎。
刑警們就地分別對抓獲的帶有黑社會性質團伙成員進行審訊,刑警大隊長用對講機呼叫「章所長,嫌疑人已經全部擒拿,別發現人質,請到樓裡來。」
章明在對講機答覆:「明白。」同時他在對講機呼叫:「匡指導、小李收網,在樓房集中。」
章明原是刑警大隊的副大隊長,為了整治臥龍鎮治安秩序,局裡安排他到臥龍派出所當所長,扭轉了臥龍鎮治安循序的混亂局面,肅清了臥龍鎮黑惡勢力,他最大的強項就是能在刑事案件進入絕境時挖掘出新的線索,取得突破性進展。
章明進入樓房後,他緊鎖雙眉,便在室內細心地尋找蛛絲馬跡,用腳敲打著地板,用手敲打著牆壁,取出一支煙點燃後,梳理偵破思路,他們一共有十多人住在此時,此地離城鎮都比較偏遠,既要外出作案,又要購買生活品,必然有交通工具,在繳獲的贓物中沒有發現交通工具,他沿著樓房周圍觀察,發現摩托車輪子跡印,便在車胎跡印周邊進行敲打,發現梯子旁邊聽到空響聲,細心查看發現一個暗扭,扭動暗室門,便打開地下室,章明和刑警大隊長走進地下室,發現了被捆綁的田賽虎和另外兩名姑娘,幾輛摩托車,劫持的煙、酒和大量的財物。
所有參加偵破此案的幹部、戰士,刑警無不對章明刮目相看。
新聞記者用照相機,攝像機拍攝下這珍貴的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