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直夫妻倆送走客人後,鄭乾坤准備推出自行車也要離開,鄭直叫住他:“乾坤,你別忙走,我們要和你談點事。”
鄭乾坤隨父母親來到堂屋。
鄭直開門見山地問:“兒子,這裡只有我和你媽,給我們說說,今天是怎麼回事?”
章蓮也跟著丈夫的話題:“你和貴娟耍朋友的事是你自己做的決定,我們當老人的是在你們基本確定之後才見面,只要你同意,我們沒有意見,因為是你們倆個人過一輩子,你打電話要我們安排生活,到頭來既不見你的人影也不接電話,你是得好好說說是怎麼回事。”
鄭乾坤誠摯地給老人解釋:“確實是我去尋找一個品學兼優的學生田賽芙,是爸教的我,走正路,做實事,做好事,多培養一個學生出來對國家和人民有利,這個學生太慘了,十八年來,父親把她當成出氣筒不說,這次不要她讀書,還要強迫她嫁給一個六十多歲在老頭,現在逼得她人都失蹤了。”
母親看到兒子誠然的表情,反問一句:“真的不是你對貴娟有意見,安排這一出戲?”
鄭乾坤再次承諾:“如果我不意見和她耍朋友,完全可以直接拒絕她,不同意她的親戚到家裡來,現在物價這麼貴,辦這一攤子還是要用幾大百,沒有必要這樣做。”
章蓮勸鄭乾坤:“兒子,我看得出,貴娟心裡還是在乎你,雖然她媽有病需要用錢,我們在能力范圍內,能幫就幫她,我們了解過,這個姑娘無論是長相還是人品,還是算不錯,今天從表面上看去她高興,其實她心裡有氣,你要找時間給她賠禮道歉,人家畢竟是女孩子,又是你做錯事在先,就要主動賠不是,體現你的誠意,你是三十歲的人了,早點落實婚姻問題,我們好早點抱孫子。”
鄭乾坤誠懇地點頭:“知道了,爸、媽,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回學校了,明天還要上課。”
鄭直教育他:“兒子,你媽說得很實在,我就不多說了,以後做事要穩重些,再也不要發生今天這樣的事了,本來是件好來,整得大家心裡都不愉快,好事沒辦好,你得換位思考,如果你是她,會如何想,好在晚上你回來了,不然,你倆徹底沒戲,按你媽說的意見,抽時間多陪陪,多哄哄她,男子漢,錯了就要誠懇認錯,只有用心換心的方法才能獲得真愛。”
鄭乾坤接受父母的教育:“多謝二位老人的批評指教,我明白了,你們多保重身體,我走了哈。”
鄭直叮囑他:“黑燈瞎火的,村級公路不平坦,你又喝了酒,盡量慢點,自行車能騎就騎,不能騎就推。”
鄭乾坤推著自行車上路:“爸、媽,你們休息吧,我走了,到校我就給你們報平安。”
他騎著自行車,用自行車的摩擦力點燃自己安裝的車燈,到校就給父母打電話:“爸、媽,我平安到校了。”
鄭直回答:“記住我和你媽的話哈。”
鄭乾坤莊嚴承諾:“好的,我一定慎重對待這件事。”
此時的鄭乾坤才感到身體累,心更累,身體累是上午參加為黎婆婆家收割稻谷的體力勞動,參加勞動還沒有什麼感覺,回到寢室後又急急忙忙的騎自行車回家,來回折騰,又喝了些酒,直到即將睡覺時,才發覺渾身骨頭像散架似的,有些酸痛,腳也有些不聽使喚,腿也有些脹,心累就是因為牽掛著輟學的田賽芙在何處還沒有任何線索,又遇上貴娟的親戚訪家時自己缺席,忘拿電話,導致戀愛關系處於緊張狀態,一系列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使他覺得疲憊不堪。
他洗完澡後,用風油精擦擦太陽穴,打起精神,准備起草尋人啟事,手機鈴聲響起,他發覺是一個陌生號碼,謹慎地接聽:“你是誰?找誰?”
對方告訴他:“你是鄭老師嗎?”
鄭乾坤聽這聲音有點熟:“我是鄭乾坤。你是?”
田賽芙欣喜地告訴他:“鄭老師,我是田賽芙。”
鄭乾坤聽她自報名字,精神大振:“賽芙同學,你在那裡,快回來上學。”
田賽芙很平靜地告知:“我的處境你已經知道了,迫不得已我才離開家的,我如果回學校,田家人會找到我,再進田家門,後果不堪設想。這是我今後用的電話,我住在一位親戚家,一切都好,請你不要發尋人啟事,我的情況請你保密,想麻煩你一件事。”
鄭乾坤思慮後:“嗯,你的話有道理,有一位好親戚能幫你我就放心了,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請說,一定盡最大努力辦好。”
田賽芙提出幫助事情:“我的親戚安排我到廣蜀實驗中學讀書,我不方便出面辦理轉學手續,沒有轉學手續就不能報名,麻煩你給我辦一下,行不?”
鄭乾坤持懷疑態度:“廣蜀實驗學校讀書費用很高,你說的是真的嗎假的喲,千萬別受騙上當喲?”
田賽芙策略透露:“幫我這些軍人黎婆婆很熟,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黎婆婆啊?”
鄭乾坤從她的話中聽出幫忙者的經濟實力和人品:“既然你因惡得福,能進入實踐中學讀書是好事,轉學手續我給你辦好就送下來,”
田賽芙再三叮囑他:“我的手機號碼不能告訴別人,我的情況一定要保密,避免節外生枝哈。”
鄭乾坤用沉重、肯定、慎重地回復:“既然你知道我在找你,也能主動與我聯系,關鍵事交給我辦,我知道此事分量輕重,今晚終於可以睡個踏實覺了。”
田賽芙驚愕地問:“你有啥影響睡覺的事?”
鄭乾坤直言不諱:“正在准備起草找你的尋人啟事,設想明天如何發放和張貼,當然有些影響睡覺喲。”
田賽芙有些激動,黎婆婆全家,鄭老師對自己這麼關心,原來這個世界並不是只有冷漠和凶暴,還有真愛:“謝謝你,鄭老師!辦好就給我聯系哈。”
鄭乾坤告訴她:“需要我幫助的事盡管說,無論是學習、生活,遇到難事給我說,為了方便聯系,最好申請一個QQ號,在網上聯系,既節省費用又保密。”
田賽芙有些難為情:“我的寢室有電腦,就是申請不來QQ號。”
鄭乾坤沉思後:“這樣,我為你申請一個QQ號,取個網名,發短信通知你,在網上交流。”
田賽芙表示贊成:“好吧,麻煩你了。”
鄭乾坤彬彬有禮:“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田賽芙主動提出掛機:“好吧,下次聯系。”
鄭乾坤心累的事減少了一半:“好的,掛機吧。”當他剛掛機,電話鈴聲又響起,他看來電顯示是貴娟的手機,馬上接聽:“你好,貴娟。”
貴娟責斥他:“你在開電話會喲,這麼長時間都占線,我今天真的服你了,不是不接電話就是占線。”
鄭乾坤本想給她如實解釋,怕她無意中吃醋,只好編假話:“剛才是校長打電話安排教研工作的事。”
貴娟指責他:“你心好硬嘍,明曉得我今天很生氣,也不來安慰我,你的心好狠嘍。”
鄭乾坤喜笑顏開地解釋:“我剛洗完澡,接完校長的電話就准備給你打電話,好吧,我馬上過來。”
貴娟軟綿綿地口氣:“我還以為你又要找啥子借口哇。”
鄭乾坤提示她:“別浪費電話費,我馬上過來給你賠禮道歉。”
他掛機後,把田賽芙的手機號碼用學生的名字保存,穿好衣服,關好寢室門,快速趕到貴娟的寢室,他用鑰匙打開房門,只見她側臥在床上,兩眼通紅,關門後,坐在床邊,非常誠懇地向她賠禮道歉:“貴娟,今天確實是我不對,本來是我們定新的喜事,讓你傷心慪氣,你們走後,我爸媽把我狠狠地說了一頓,換位思考,還是你寬宏大量,能夠體諒我。”
貴娟積壓在心中的委曲一下子想傾吐出來,她哭泣地擁抱著鄭乾坤:“乾坤,你知道,我家的經濟壓力那麼大,工作上也有一定的壓力,想找想一個真心疼愛我的丈夫,幾年相互了解,我以為你真實可靠,今天誠心想商量結婚的事,讓你中午不參加也不接我的電話,回來也不主動來看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們是否有緣分,把我的心思亂全攪亂了。”
鄭乾坤緊緊地擁抱著她,用嘴唇親吻她,二張嘴遇到一起,就像兩個燃燒的小火爐,他的身體慢慢傾倒在床上,他用愛她的一顆心填滿她的惆悵和擔憂,頓感驚悸,她感情居然那麼熾熱,那麼深沉,也許是因為她的矜持,這份愛隱藏的比自己更深。看著她醉眼迷濛的眸子,紅撲撲的臉,豐滿的唇,我倆再也按捺不住酒後的沖動和藏在內心深處的這份愛,擁抱在一起互相狂吻起來……那一刻,只覺得天在旋,地在轉,他們是人,不是神,相愛已久,體內的激情像火山一樣燃燒著我們。不能自欺欺人!
鄭乾坤從來親吻過的嘴唇,在貴娟愛的唾液滋潤下,漸漸地變得圓滑起來。她的舌頭濕潤而嬌嫩,他們從陌生到熟練地交纏著,他用男人最熾熱的愛把她融化得像水一樣柔軟,她享受著她幸福的低吟,吻干她眼裡溢出的幸福淚花,他倆久久地纏綿著,緊緊的擁抱著,如魚得水,誰也不願意松開對方,他感覺全身的血液幾乎都沸騰起來。似乎時間已經凝固,又似乎過去了一個世紀,當他的手摸到她軟綿綿乳房的時候,乳房像鎮靜劑使他猛地清醒了過來,一把推開了她。
“我們不能,不能這樣”他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對貴娟說。
此時的貴娟似乎也從沉愛醒了一大半,喘著粗氣用驚鄂的眼神注視他,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樣,定了定神輕輕地冒出這樣幾句話:“為什麼?我們明明是相愛的,難道我們壓抑得還不夠久嗎?難道你不期待這一天嗎?你為什麼要逃避?”
他看到她眼裡充滿了淚水,她又接著大聲地說:“我們戀愛四年多了,難道你不想這一天?”
他鎮定地回答:“我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我要名正言順時才能那樣,這是對你對我對我們的感情高度負責。” 貴娟仿佛看到他坦然自若的情懷,增強了對他的信任:“好吧,明天你還要上課,早點休息。”
鄭乾坤看她情意纏綿的神情,安慰她:“娟,相信我對你的真誠,如果我真的對你不是誠意,完全可以直接說明,沒有必要轉彎抹角,會直截了當對你說,都是我不好,在你痛苦的心靈增加了傷害,原諒我好嗎?”
貴娟毫無顧慮表露觀點:“如果我不是相信你,沒看見你回家又沒打通你的電話就會帶著親戚離開,不會吃你家的午飯,也不會讓你碰我。”
鄭乾坤眸子含情脈脈:“我真心希望能和你結合,沒有其他意思,好好休息,明天還要上班,你是在經濟部門上班,稍不小心就要墊錢,好好休息,我回去啦。”
貴娟含情脈脈地點頭。
雖然他們之間在表面上看去冰雪消融,有了第一次親熱,而內心世界保留了諸多疑慮。
鄭乾坤為她的醋意有些擔心,貴娟為他這麼重要的約會失約,沒接電話憂慮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