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
他下車,極紳士的替她打開車門:「顧某有事找夏桐小姐,不知道你肯不肯賞臉。」
夏桐踟躕著,不知該不該上車。
他又補了一句:「是有關易律師的那件官司,我想夏小姐會感興趣的。」
「易學長的事?」
他點頭。
「好吧」,夏桐坐上車,「不過我現在有些趕時間,恐怕只能待一個小時。」
顧顥然揚起唇角,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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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郊區一個廢棄的工廠旁。
顧顥然停好車,將她拉了出來。夏桐疑惑的打量著週遭的一切:「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他握著她的手朝工廠走,「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夏桐還未走進工廠,就聽到了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伴隨著一個男人痛苦的哀嚎。她不安看他一眼,感覺有些不妙。
「記住,等一下有什麼要問的,有什麼需要,直接提就好,懂嗎?」工廠門口,他停住,叮囑她。
雖然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夏桐還是點點頭,由著他牽著自己走進去。
儘管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夏桐看清眼前這一幕時,還是驚訝的摀住了嘴。
只見一個男人狼狽的抱著肚子躺在地上,而他身邊起碼圍著五六個彪形大漢,對他拳打腳踢,絲毫不留情面。骯髒的地面上,一灘灘血跡看得人觸目驚心——
「為什麼要打他?他做了什麼?」夏桐驚訝的問。
顧顥然沒有回答,卻只是走近那幾個大漢,揮了揮手道:「停。」
那幾個人立刻就停了手,躺在地上的男人又吐了一口血,全身失去了力氣,只能無力的喘著氣……
顧顥然走到他身旁,用腳踢了踢他的臉:「許律師,剛剛的這一頓打,算是我顧某送給你的一份薄禮,希望你不要嫌棄才好……。」
那男人鄙薄的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們找我是為了什麼!顧顥然,我告訴你,不可能!官司的事我不可能鬆口的,我就等著那易小子滾出律師界!」
饒是夏桐再糊塗,此刻也明白了幾分。她之前在和易學長的聊天中得知,易學長在法國賣身的照片是在一場官司中被抖出來的,而抖出這個新聞的就是那場官司的敵對方律師許辰。
而現在這個躺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律師!
顧顥然笑起來:「許先生,你放心,我顧某做事最討厭的就是強人所難。」他回頭,朝夏桐勾了勾手指,「過來?」
夏桐不明所以的走過去,他溫柔的替她拂好亂了的髮絲,問:「夏桐小姐,你覺得我砍他哪個部分比較有趣?」
夏桐愣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拿過手下遞給他的短刀,蹲下身,拿刀刃拍了拍許辰的臉:「你覺得這裡怎麼樣。用刀將臉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直到血肉模糊,應該會很有趣吧。」
刀片下的許辰抖了抖,卻沒有說話。
「不要這樣——。」夏桐蹲下身,拉他的手:「顧顥然,不要這樣——。」
「或者你覺得割手比較好玩,將手指一根一根的剁下來,卻又不剁斷,讓他時刻都忍受十指斷心的痛苦?」他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臉:「好,就依你。」
說完手起刀落,許辰捧起手痛苦的尖嚎,地上多了一根鮮紅的斷指。
夏桐『啊』的一聲,跳了開來。
顧顥然扔掉刀,起身將她抱住,「好了,不怕不怕。你不喜歡,我們就不要玩這麼血腥的遊戲了,換個別的方法——。」
說完使了使眼色,那幾個彪形大漢不知從哪裡拿來一隻汽油桶,朝許辰身上潑去,一股重重的汽油味衝鼻而來……
許辰開始怒斥:「你們幹什麼,給我滾遠點……。」
但身體的極度虛弱和手上的劇痛,使得他根本無力反抗,只能任全身被汽油淋的狼狽不堪。
「這種人煙罕至的郊區,我想即使是殺了你,十天半個月也不會有人知道。而若是放火,只怕許律師死後連個全屍都不會有,我還真是有些於心不忍呢!」
顧顥然將夏桐拉遠了些,塞給她一個打火機,「好了,最後一個遊戲還是交給夏小姐吧,玩的開心點。」
眼前的男人笑的溫柔無害,就像一個最與世無爭的貴公子,可骨子裡的狠辣的卻令人不寒而慄。這短短的數次見面,夏桐卻發現,她看不透他。或者說他從來不讓別人看透自己,每當她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的時候,他又會笑吟吟地變一付模樣,讓你覺得自己是個傻瓜。
夏桐低頭看著手中的打火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許辰忽然叫起來:「顧先生,我錯了,求求你饒了吧……只要能饒了我,我什麼都願意去做的……。」求生的本能終於使得他放下了自尊。」
「哦?」顧顥然笑的走近他:「那麼易律師照片的事——。」
「照片上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易律師,只是一個和易律師長得很像的男人。是我故意誹謗易律師曾經在法國賣身,就是為了抹黑他,讓他在律師界呆不下去!都是我做的,照片是我偽造的,一切都是我……。」許辰控制不住,哭了出來。
「許先生果然是一個聰明人,明天的記者招待會上,希望你不要忘記今天在這裡說的話,否則我不保證你那可愛的女兒會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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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上,夏桐驚魂甫定的拍了拍胸口,只覺得剛剛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夢。
顧顥然打量她一眼:「夏桐小姐似乎很害怕?」
「你剛剛——。」她遲疑了一下:「你剛剛真的打算放火燒死他嗎?」
他將臉湊過去:「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