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冰眨眨眼,「我們兩條腿怎麼跑得過人家四條腿的,不快些拼接好這竹筏,到時候怕是想幫『相公』做些事都沒機會了。」
少游一聽也顧不得臉上的疼痛,立馬加入了捆紮竹筏的大隊,開玩笑,冥王肯定也能看到信號火焰,這麼一來無疑暴露他們的行蹤,現在只能看誰搶先一步,正如景冰所說,他們兩條腿跑不過人家四條腿,唯今之計也只有靠這河來水遁了。
幾人一齊動手倒是快了許多,將竹筏推入河中,硃砂示意景冰和子魚坐上竹筏,然後轉身將一根長竹篙丟向少游道,「我們兩來撐竹筏。」
少游嘟囔道:「為什麼又是我?」
硃砂挑眉道:「不然你要姑娘們賣力?」
少游撇撇嘴,「景冰哪裡是姑娘?」
硃砂撫額道:「我家露露常說她喜歡有擔待有風度的男人……」話還沒說完,便見原本無精打采的少游好似打了一計強心針,『咻』的一下拿起竹篙,竄上了竹筏。
硃砂嘴角微抽,心中默念,露露啊,原諒我又一次利用了你的名字,事實證明如果說愛情力量是可怕的,那麼盲目的單戀的力量就是恐怖的。
竹筏行至河中央,便聽河岸邊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硃砂靜靜站在竹筏上驀然回首對上那雙滿含怒意的冰冷眼眸,心間微微抽痛,原本以為那雙眸子中永遠只會蕩漾著溫柔,嘴角劃開苦澀的弧度,錯的時候遇上對的人不知是不是真的只能空餘一聲歎息……
獨孤玥勒緊韁繩,望著河中搖曳遠走的身影,心中已是一片模糊,是愛,是恨,是不甘,還是憤怒他自己已然無法分清,可笑自己明知是背叛的結局竟還是有所希冀。
玄武見獨孤玥一臉的陰晴不定,心中踹踹不安,試探道:「王上,現今我們如何是好?」
獨孤玥搖搖望著遠方,沉聲道:「追。」
玄武抹了抹額間滲出的冷汗,這次他們為了追上那位逃跑的王后娘娘都不知跑死了多少匹汗血寶馬……
竹筏靠岸,少游整個人癱倒在地,實在是要命了,「十一,我們現在是不是安全了?」
硃砂本是五感過人,景冰亦是久經戎馬,兩人相視一眼,心中已是一片瞭然,早知雪國人善騎射,卻沒想到雪國的馬匹如此厲害,如今獨孤玥與他們怕是已隔不到十里了。
硃砂看著少游一副可憐相,也難為這小子了,過了前邊樹林便是冀安城,如今也只好這樣了,「景冰,你來帶子魚,我帶少游,我來練練腳上功夫如何?」
景冰微微皺眉,「我來帶少游。」不知為什麼想到十一要摟著另一個男人就會讓他不舒服。
硃砂挑眉,景冰這傢伙也不知怎麼了,這時候竟鬧起脾氣來,「好,就這麼定了,再討論下去雪國的追兵怕就到了。」本來她想著自己輕功在景冰之上,子魚一個女子比起少游來自然輕得多,把輕的讓給這小子,他竟不領情。
於是硃砂抱起子魚,足尖輕點已飄然而去,景冰拉起地上還沒回神的少游也追了上去。
子魚窩在硃砂懷中,只覺得很溫暖,原來被人呵護的感覺如此美妙,抬眼偷偷瞄向硃砂的側臉,風挑起那人的鬢髮劃亂了她的心湖。
號角聲傳來,景冰皺眉道:「十一,前方似有軍隊。」
硃砂淡笑道:「看來是芷嵐帶人來打獵了。」
硃砂和景冰的突然進入倒是驚到了林場騎兵,騎兵立馬拉弓上箭。
「住手。」只見一名錦衣公子跟著一身穿鎧甲的年輕男子策馬前來,發話的正是那名錦衣公子。
馬上的錦衣公子望著硃砂一臉興奮道:「十一,總算把你們盼到了,我對你們可是日思夜想啊。」
硃砂妖媚一笑道:「芷嵐啊,久不見你這雙桃花眼,我還真是想得慌呢?」
被硃砂這麼一說,芷嵐只覺得渾身發寒,十一這小子還真是有讓人抓狂的本事,轉眼瞄見少游和兩名陌生女子,疑惑道:「十一,景冰呢,為何沒見景冰,還有這兩位姑娘是何人?」
芷嵐一發問,原本在芷嵐身邊一臉冷淡的將軍也回過頭來望向硃砂等人,少游正想答話卻被硃砂止住。
只見硃砂伸出雙臂,一邊摟著子魚,一邊摟著景冰,一副左擁右抱的架勢,痞痞道:「自然是本公子的嬌妻愛妾了。」
少游聞言一陣惡寒,虧十一這小子說得出口。
芷嵐皺眉,一旁的將軍開口道:「那景王爺呢?」
硃砂眸間的精光一閃而逝,淡笑道:「自然在安全的地方。」
正在這時,連串的馬蹄聲傳來,硃砂一行人立馬隱遁在軍士之中,遁甲兵上前列陣。
獨孤玥勒住韁繩,看著年輕將軍,哼聲道:「鳳將軍如此大張旗鼓在此列陣,莫不是在等孤王?」
那年輕將軍正是鳳芷軒,「冥王陛下嚴重了,在下只是帶著兵士來密林中打打獵,卻沒想冥王陛下竟會親自領兵視察邊境。」
獨孤玥掃視著柳國兵士,卻沒見到十一的蹤影,「打獵?鳳將軍可要看準了,別打到不該打的東西。」
鳳芷軒皺眉道:「陛下說得是,此處已是翼安城地界,陛下莫要走錯地方才是。」
獨孤玥挑眉,並不理會鳳芷軒言語中奚落,對著柳國軍隊,開口道:「十一,我知道你在,不要忘記今生今世你都是我的新娘。」
說完轉頭對鳳芷軒道:「鳳將軍轉告柳國國君,『塞上十城』孤王遲早會來取回。」